“你一个臭和尚,在这里胡说八道做什么?”
陈穗本想接着孩子一事,让林棠棠离开逼嘴的。
此前三皇子想利用未婚先孕的名义,让林棠棠做不了正妃;
但是,自己本就是三皇子未过门的侧妃,因此,就算说出自己有孕了,虽然名声是不太好听,但是却能够为自己加入三皇子府多一个筹码。
而且,自己已经是三皇子的人,说自己怀孕的话,也不会引发三皇子的不满,相反他还会很期待。
不过,现在自己肚子里有没有孩子,她却是不能打包票的。
这几日她葵水未来,心中也觉得犯恶心。
这让她想到府上那些姨娘怀孕时候的场景。
她估摸着自己应该是怀孕了,因此,她方才在林棠棠的步步紧逼之下,才会说出自己怀孕的信息。
可是,现在这个和尚的信誓旦旦,让陈穗心中多了一份不确信。
“这位施主,从你的脸上颜色来看,你刚刚才做了有损子嗣的阴私之事,暂时是与子女无缘的,是故贫僧一眼便能看出。”
“你,你少胡说了!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什么面相,我不信!”陈穗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心中却越发忐忑不安。
这个和善说得如此笃定,听起来不像是假的。
若是自己真的没有怀孕……
“是不是胡说八道,让我们给你把一下脉便好了。”
林棠棠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陈穗,“既然你说有了三皇子的孩子,便请让慧圆大师把脉吧。对了,提醒你一句,对慧圆大师要尊重一些,他可不是你嘴里的臭和尚,他是当年,被陛下奉为座上宾的高僧。”
因为站在陈府门口,林棠棠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在几人大声的沟通中,许多百姓过来围观。
“就是,慧圆大师当年可是救人无数呢。”
“听说,慧圆大师擅长岐黄之术,他这些年可救治了不少人呢。”
“慧圆大师名声在外,这陈家小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骂人的话张口就来,看起来真是无礼极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陈穗面色变得难看急了。
她没有想到林棠棠一句话,就轻易地挑起了百姓的愤怒情绪。
林棠棠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虽然是在陈府,可是她也带了不少人手,没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陈府地段处于繁华的闹市区,一有事情闹开来,便能很快被全城百姓知道。
“陈小姐,这也是我的一番好意,既然你厚着脸皮说自己有孕了,最好确诊一下。”她抓着陈穗的手腕。
“大胆,竟然敢抓我们家小姐!”陈穗的贴身侍女立马呵斥道,一些家丁也准备围过来。
“不过是把脉而已,何须这么紧张?”林棠棠勾起嘴角,直接拍手,一排暗卫站出来,让那些家丁与丫鬟往后退了一步。
“你放开我!林棠棠,我让你放开我!”陈穗想要抽回手,却被林棠棠死死钳制住。
慧圆拿着帕子,短短一瞬,便把完脉了。
接着,他摇了摇头,“这位施主,你的脉象中,没有喜脉,是正常的脉象。”
慧圆此话一出,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没有怀孕还敢说自己怀孕了?”
“这是想弄混皇室血脉吗?这个就算是平常人家,也不敢开这种玩笑啊?”
“什么贵女,我看就是一个骗子,怎么能够在孩子的问题上说谎呢?”
“不知都三皇子若是知道这个陈穗这么喜欢说谎会怎样,会不会怀疑她的品德有问题?”
“其实,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哪有一个未婚女子会说自己怀孕的事情呢?”
“她估计是想逃过选妃那些严苛的条件吧?”
“估计,她是跟三皇子不清不楚在先,因此才敢在太子妃面前这样夸下海口的。”
……
众人的话落入陈穗耳中,异常刺耳。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被这群无知的百姓这样嘲笑。
她可是大学士的女儿!
而且气人的是,这还是自家的门口!
不知不自觉,陈穗眼中流出泪花。
她要是知道自己得罪了林棠棠,会被如此羞辱,当初怎么也不会答应三皇子,去给他做什么事情。
“住口!”
陈近此时来到了家门口,见到自己女儿被别人这样说,心中的怒气直冒。
“太子妃,你现在在我家门口,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吗?”
“没有什么不妥,不过是出于自己的义务而已。”
林棠棠看着陈近,“陈大学士,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陈穗虽然已经与三皇子订了婚,但是选侧妃该走的流程一个都不能少,别人要的,她也要。”
“凭什么?”
“你觉得呢?就凭她现在还没有进三皇子府的门。对了,方才陈穗还撒谎了,说她有了身孕,但是慧圆法师已经看过了,诸位也都见证了,陈穗并无身孕。
这一点,我去会如实禀告陛下,在挑选侧妃的时候,对于人品这一点,陛下想必也是很看中的。”
“太子妃,穗儿只是一个少女,你这样做,不是将她逼上绝路吗?她与三皇子订婚了,马上就要入王府了,你现在这样,就是想断了她与三皇子的婚事!”
陈近的眼睛更红了,“太子妃,你大人有大量,何必做事做得这么决绝呢?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太子妃,你说呢?”
“我是女子,不是大人,你说的大人有大量,不太适合我。”
林棠棠不理会陈近的求情,“再说了,你们联手对付我的时候,可曾想过留一线?我又得罪了你们什么?你们现在最没有资格来跟我求情。”
林棠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陈近的说辞。
陈近红着眼,看向慧圆,“都说慧圆高风亮节,现在看来不过如此,你与林棠棠联手对付小女,还跑到陈府门口来,当真不担心木安寺结仇吗?”
“施主,你这是在威胁贫僧?可是事实就是事实,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
慧圆看了一眼陈近,“还有一句话相赠。贫僧看到施主面色非常不好,死气沉沉,最近可能有血光之灾,请自行保重。”
慧圆说完,便与林棠棠一起离去了。
在马车上,林棠棠问慧圆,“大师,你真的只要看面相,就能够知道一个人是否怀孕了吗?”
“当然不是。”
慧圆坐在马车上,喝了一口茶,“今日,我是推测出来的。”
“推测出来?”
“是。”
他吹了吹水上的茶叶沫,“贫僧无意中得知,三皇子在服用一种药丸。”
“什么药丸?”
“一种滋养魂魄的药丸。这种药丸有一个副作用,那便是会让男人无法有孩子。”
“那就说,三皇子实际上已经绝嗣了。”
“可以这么说。”
“可是,三皇子府明明有那么多孩子,那些孩子又是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