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来了?”
“宋家老爷和夫人还有大公子都来了。”
宋熙挥手让丫鬟退下,月蕊走上前道:“少夫人,夫人和老爷来一定是为了大公子的事兴师问罪的,要不我们还是不见了吧?”
宋熙摇头:“见,这个面一定要见的。”
若是自己一味躲藏,旁人还以为自己怕了,自己不但要去,还要盛装出席。
“将我那件金丝描红牡丹衫拿出来,今个我就穿那个。”
月蕊不解,少夫人平日里穿衣以素雅为主,如今陆家丢了爵位,大公子丢了差事,心情正不好的时候,这么穿不是触及他们的霉头的吗?
不过少夫人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好不容易扳回一局,他们若生气那便气着。
大少爷和陆家没凭没据的事,谁也别想赖到少夫人身上!
这么一想,月蕊高高兴兴的去准备衣服。
玫红色的绣花牡丹衫,下着珍珠白湖邹裙,淡扫眉娥,斜插了一支雕花玉簪,镜中的宋熙眉目精致绝艳,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端庄大气。
月蕊看着镜中的她嘻嘻笑道:“少夫人真好看。”
宋熙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吧。”
前院,宋闵石和宋恒华正在和陆世子说话,二人看着他的断腿,不免多问了几句。
陆明玉趁机大倒苦水,话里话外皆暗示腿是宋熙找人打的,但她陷害自己落了把柄,这才没有报官。
听了这话,宋闵石二人相识一眼,皆是心惊胆战,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宋熙吗?
“陆府爵位丢失,贤婿可有怀疑的人?”
爵位是陆明玉心中永远的疼,他抬头阴寒的目光中满是冷意:“岳父大人是在怀疑谁?”
这话一出,宋闵石倒是不好接腔了,总不能说,他怀疑熙儿吧?
一旁的宋恒华见状,咳了一声,苦笑道:“我翰林院的差事也丢了。”
“啊,这...什么时候的事?”
也难怪陆明玉震惊,翰林院编修,那可是文官挤破脑袋都想要去的地方。
呆个三年五载的镀了一层金,就能有个好去处,朝中内阁大臣几乎都是从翰林院出来的,这么前途无量的差事,怎么舍得丢了呢?
宋恒华一脸苦闷:“昨天的事,我去当值被突然告知的。”
这么一琢磨,陆明玉也察觉出来不对劲,自己爵位没了,大舅哥的差事丢了,而两人同时得罪的人只有一个。
“大哥有没有怀疑......”
宋恒华点头:“怀疑了。”
“还有一事,二妹妹因为铺子的事曾带人冲到家里,让人对我大大出手。”
陆明玉一愣:“直接动手啊?”
宋恒华点头。
陆明玉一琢磨,相比较起来,自己挨打的事上倒是能胜宋家大哥一筹。
最起码宋氏对自己不是上来就打,还费了一番心思挖了个陷阱呢。
这么一比,自己倒不是最惨的那个。
他砸砸嘴:“大哥没反抗?”
宋恒华摇头:“反抗了,没抗过。”
说着,他目光扫过陆明玉的断腿:“不过好在二妹妹留了点情面,我胳膊腿没断。”
这么聊,可聊不下去了啊!
陆明玉有些气恼:“这女人疯了不成,谁都敢打,她不要命了!”
宋恒华摇头:“二妹妹自小温婉贤惠,如今变成这样,我怀疑她背后有人。”
“还有陆宋两家的事,我怀疑就是她背后的人出的手。”
这么一说,陆明玉毛骨悚然,不会吧,宋氏这女人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自己怎么完全不知情呢?
他猛然想起华胜公主,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
见他脸色难看,宋恒华急忙追问道:“陆兄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陆明玉白着一张脸道:“不瞒大哥和岳父,前些天,我听了宋氏的话,曾在华胜公主寿诞时送去一面屏风,但东西很快又被退了回来。”
“退回来时,宋氏提及东山大旱,公主不会过寿,我这时才知道是她故意设计的陷阱。”
“大哥岳父你们想想,这么隐秘的事朝中没传出一点音讯,她一个后宅女人,若不是贵人相告,她哪里会知道这些?”
这话一出,宋闵石惊呼:“这么说,熙儿的靠山是华胜公主?”
陆明玉点头,心有余悸道:“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丫鬟,母亲曾打听过那丫鬟的来历,宋氏亲口承认,是当时从公主府赴宴回来时,带回来的。”
这话一出,宋家父子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一说,事倒是都能对上了。
有公主撑腰,怪不得这丫头这么嚣张。
宋闵石有些慌乱,铺子的事,当初他就应该阻止夫人的,如今倒是和熙儿结了大仇了。
见他坐立难安,陆明玉又朝他胸口插了一刀:“岳父想补救宋氏之间的关系,怕是晚了。”
“水生被打死,她如今对我们恨之入骨了,和解已经绝无可能,这女人如今心狠手辣,根本不在乎所有人的死活,我和大哥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今我们只有团结一起,按住她让她再无反击的可能,不然的话,若是让她得势,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宋闵石身子一软,瘫坐在凳子里,他好悔啊,熙儿明明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就成了仇敌了呢?
看出宋闵石的不忍,陆明玉忙道:“岳父大人放心,我只恼恨宋氏做事不留情面,但从未想过要她的命,我是想让她好好的呆在陆家后院,不要出去惹是生非。”
陆明玉知道,如今是说服宋家的最好机会,只要拉拢住宋家,那宋熙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宋闵石叹气,熙儿这丫头自小就和家里人不亲近,如今她性情大变,更是六亲不认。
确实不能在纵容下去了,若在纵容,这丫头不知还会对两家做出什么事来。
“贤婿说得对,只是不知贤婿可有什么好法子?”
见宋闵石赞成自己的想法,陆明玉大喜,正想说出自己的主意时,就听到门外有丫鬟禀报:“少夫人到!”
“宋熙,她来做什么?”
屋内的几人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