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玉皱眉,他没想到族老一来便提出这样的要求,宋馥可是自己的女人,逐出去,逐哪里去?
他眉头紧皱道:“这是我的私事,还请三叔公不要管了!”
“放肆!”
三叔公气的脸色涨红,他手抖得越发的厉害了。
“就算是你父亲在世也是对我恭恭敬敬,你小子翅膀还没长齐,倒是先指责起我来了,别忘了,我是你三叔公!”
陆家这些天发生的事已经压得陆明玉喘不过气来,眼见三叔公又拿身份压着赶人,陆明玉彻底爆发了。
“说破天馥儿也是我的女人,她为我生下哲儿劳苦功高,人我是一定要留下来的,谁也别想赶她走!”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三叔公气的仰头高喊:“老侯爷,若是你在天有灵的话睁开眼看看,看看你这不孝子,他这是要将我们陆家架在火上烤啊!”
喊完,双眼一闭,直接昏死过去。
“哎吆吆,三叔,你可不能有事啊!”
孙婶娘眼疾手快的一把抱着三叔公,这才避免人跌倒在地。
“陆明玉,你看看你把三叔公给气成什么样子了?”
陆明玉也吓了一大跳,他可不想把人气死在自己家里啊。
“快,去请大夫!”
等大夫过来后,施了针,三叔公这才悠悠醒来。
见人醒了,孙婶娘急忙凑上前。
“三叔你觉得怎么样了?”
三叔公挣扎着坐起身子,指着陆明玉怒道:“好,既然你这么宠爱那宋氏长女,这事我们便是不管了,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但有一件事,我要给你说个明白,陆家长房每年都要给族里出十万两银子,用于族中开支,这事是自打你父亲起便是如此,这银子你总不能不认吧?”
“多少,十万两?”
怪不得家里越来越穷,原来都被父亲拿去填补了族中的窟窿了。
陆明玉皱眉道:“这么多银子你们都干什么了?”
一听这话,三叔公气得又差点翻了白眼。
一旁的一位族老看不下去,开口道:“你是在质疑我们?”
“你知不知道族学开支,祖坟修缮还有老宅的维护,哪一项不要银子?”
“更别说打点族里小子们的前途,每一项都是银子,你小子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你如今将陆府的爵位弄没了,这事是陛下下的令,我等无能为力,但若是银子你在不出的话,别怪我等族人将你直接告到金銮殿去!”
陆明玉脸色难看,敢情族里所有的开支都要他一家承担了?
“府里如今是什么样子你们也看到了,爵位没了我还丢了差事,真没能力在拿出这么多银子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想给是吧!”一族人怒目道。
陆明玉皱眉:“不是不给是真没有,这样,咱们商量一下,银子降降,我出三万,三万总行吧,这也是我们陆家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三万?”
有人不满的大声嚷嚷道:“你打发叫花子呢!”
陆明玉恼怒道:“那你们说到底要多少,府里的情况你们不是不知道,在闹下去,三万也没了!”
三叔公敲了敲拐杖,屋内静了下来。
“听我说句话,明玉啊,三万就连族学的开支都不够,你看看能不能这样,先给五万,剩下的五万,等你什么时候有银子了,再给也不迟。”
五万啊,陆明玉只觉得肉疼,如今别说五万就是三万他也要想办法才能弄到手。
他哭丧着脸道:“不瞒诸位,府里账上真是一点银子都没有了,如今别说三万就是三千都没有。”
“哎呦,瞧瞧我这大侄子还哭上了,大伙听听,这叫什么话,一点银子都没了,谁信啊!”
“就是就是,别哭穷了。”
孙婶娘的话一出,许多人附和起来。
陆明玉一阵无奈,他摇头道:“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真是没银子了,若是逼得紧了,那你们想告便去告吧。”
见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三叔公这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想了想,三叔公叹气道:“行,三万就三万吧,谁让这陆家长房一代不如一代了呢。”
“三叔你怎么能同意呢?”
见孙婶娘不乐意,三叔公摇头,留着母鸡总会下蛋,总比杀了它的强。
“但是你记住,剩下的一有银子还要给族里的。”
“好,三叔公放心。”
终于将人给打发了,还没等陆明玉松一口气,陆夫人冲了进来。
哭嚷道:“明玉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应下呢,三万两银子啊,我们去哪弄啊?”
陆明玉被哭的不耐烦,转头厉声道:“不答应怎么办,难道真让他们去告吗?”
“还有银子的事难道母亲不知情吗?”
陆夫人被吓了一大跳,嘟囔着:“当初你父侯临终时将这事交代给府里的账房,这些年银子我们是一直出的,可现在和原来不一样了,我们账上也没银子了。”
不是她不告诉陆明玉,是因为她将这事早都给忘了。
陆明玉已经够烦了,见这么大的事母亲却从未给自己提及过,气得转动轮椅扭身就走。
留下陆夫人在他身后喊道:“儿啊,你干什么去,我给你说啊,那银子可一点都不能给啊。”
回朝霞居的路上月蕊兴奋道:“这一下该公子头疼了,三万两银子啊,看他拿什么给族里人。”
宋熙淡淡道:“别掉以轻心,我们还没离开,一切还是得小心点。”
提及这个,月蕊惆怅:“少夫人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啊,这陆家我呆的真是一点都不想呆了。”
宋熙叹气,她到底是低估了陆明玉的执拗,都这样了还不和离,这是要继续耗着啊。
这次不妥协,那只能在想办法了。
“放心,很快的。”
在家里修养一段时间,宋恒华的伤势彻底好了,等他去翰林院当值时,却被同僚告知让回去修养一段时间再来。
听闻消息,宋恒华都蒙了。
这什么意思,自己是被罢官了吗?
他心急如焚,几经堵截,才将翰林院的上司陈大人拦了下来。
见到陈大人,他连连作揖:“陈大人,下官这是怎么回事?还请大人明示。”
陈大人被逼问得不耐烦:“宋大人啊,你入朝当差也不是一天了,怎么会这么糊涂呢?”
“糊涂,这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