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时节,灵山寺的无执念珠林已化作一片透明的琉璃森林,每颗果实都映照着天下苍生的执念与和解。
小普法师站在林中央的“不二坛”上,望着坛下十万佛道弟子——他们身着各异,却都佩戴着象征“和而不同”的徽章,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法师,东土之外有异动!”
苏念真匆匆赶来,手中的“和合戒”泛起红光,
“南海鲛人传来消息,西洋诸国竟因‘信仰之争’爆发战争,战火中隐约有执念黑气蔓延!”
小普闻言,识海深处的不二莲突然剧烈震动,花瓣上的露珠竟化作血色,正是无始残魂在远方作祟的征兆。
三日后,众人乘追星舟横渡大洋。船行至中途,忽见海面漂浮着无数写满“圣战”的羊皮纸,每一张纸都化作怨灵虚影,手持十字架与弯刀,却在眉心嵌着无始的菱形晶体。
三藏法师面色凝重,因果舍利在掌心发烫:
“这是‘分别心’在西洋的显化,名曰‘宗教战争’,其执念之深,不下于东土的佛道之争。”
抵达西洋大陆时,众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惊:教堂与清真寺对峙而立,中间的护城河竟流淌着鲜血,两岸百姓用经文互相诅咒,空中漂浮着用“神圣”与“不洁”编织的执念之网。
小普运转慧眼,见每栋建筑的基石都刻着“唯一真神”的字样,却在缝隙中藏着无数被屠杀者的怨魂。
“他们的执念,比我们见过的都要深重。”
徐正阳握紧双剑,剑身上的“不二”纹竟被黑气侵蚀,
“这些人坚信自己的信仰唯一正确,却忘了信仰的本质是爱与和平。"
张妙真取出“和解符”,却发现符纸在黑气中寸寸碎裂——这里的执念已形成闭环,非简单化解可破。
小普望向天际,见乌云中有无数“神”与“魔”的虚影在搏斗,忽然解下最后一丝对“渡人成功”的潜在执念,双手结出“普度印”。
刹那间,无执念珠林的力量跨越重洋,在西洋大陆上空结成巨大的“不二光轮”,光轮中映出东土佛道弟子共同修行的画面。
“看!那是......和平的景象!”
一位手持十字架的修士惊呼,他眼中的黑气竟因震撼而消散几分,
“他们没有互相攻击,而是一起救助伤员......”
旁边的弯刀战士也放下武器,望着光轮中少林僧人用道家医术救治道观弟子的场景,泪水模糊了双眼。
就在此时,乌云中传来无始残魂的狂笑:
“东土和尚,你以为‘不二’能化解所有执念?
这些人坚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敢不敢与他们辩道?”
话音未落,无数执念虚影化作“神选者”“异教徒”的幻象,将小普一行团团围住。
小普 面对“神选者”的诘难:
“你说你的神是唯一真神,可曾想过,神的爱是否有边界?”
面对“异教徒”的嘲讽:
“你说其他信仰都是谬误,可曾听过‘道可道,非常道’?”
他以佛道融合的智慧一一回应,每答一题,光轮便明亮几分,幻象便消退一丈。
三藏法师趁机取出《不二经》的西洋译本,用拉丁文与阿拉伯文同时诵读:
“众生皆有佛性,众生皆具道心。
分别心起,如乌云蔽日;
分别心灭,即见光明。”
奇迹般地,经文声中,教堂的钟声与清真寺的唤拜声竟和谐共鸣,形成奇妙的韵律。
一位白发修士放下《圣经》,取出一本被焚毁的《古兰经》残页:
“原来两经都教导慈悲,是我们误解了‘圣战’的真谛......”
一位黑袍战士则捡起佛珠,佛珠上的“卍”字与他护心口的“清真言”竟隐隐相通。小普见状,挥手洒出无执念珠的光芒,治愈了他们心中的仇恨创伤。
最终,无始残魂在光轮中发出不甘的怒吼,化作万千光点消散。
西洋大陆的执念之网轰然崩塌,护城河的血水化作清泉,两岸百姓互相拥抱,用不同的语言说着同一个词汇:“和平”。
小普望着这一幕,忽然解下最后一丝对“世界大同”的执念——他明白,真正的和平不是强求一致,而是允许差异中的尊重与包容。
返程的追星舟上,徐正阳望着逐渐远去的西洋大陆,忽然拔剑斩断自己的一缕头发:
“徐某曾以为龙虎宗的复兴在于复仇,如今才知,真正的强大是放下仇恨,让宗门成为包容的象征。”
苏凌仙姐妹则决定留在西洋,用“阴阳归一”之理调和当地信仰。
回到东土时,灵山寺正在举办“世界不二大会”,参会者来自天竺、西域、西洋等地,带来了各自的信仰与智慧。小普站在银杏树下,金蝉子将佛道合一的袈裟披在他肩上,而三藏法师则赠给他天竺的“无诤比丘”徽章。此刻,他腕间早已无念珠,心中亦无执念,有的只是对众生的慈悲与对大道的明了。
是夜,小普独自登上灵山绝顶,望着星空下的万里河山。
他知道,佛道的“不二”之道已种下种子,终将在世界各地开花结果。而他的旅程,也将从“辩道者”成为“行道者”,用一生去践行“放下执念,和谐共生”的真理。
微风拂过,银杏叶落在他掌心,化作一枚透明的“不二”印记。
小普轻笑,将印记融入眉心,与莲花疤痕、舍利子共鸣。刹那间,天地万物的声音同时涌入耳中:佛寺的晨钟、道观的暮鼓、西洋的圣歌、南洋的经咒......所有声音交织成一曲宏大的“大道归一”乐章,在宇宙间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