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和运转一瞬间便冲至俞定京和姚沛宜跟前挡住。
对方本就只是会些拳脚,和时来等人比,还不到半盏茶的光景,就尽数被拿下。
“吾等是专门操办冥婚的人,你们究竟是何人?”抬棺人怒气冲冲道。
景舒一剑柄顶住人的腹部,“方才故弄玄虚,这会儿不哑巴了?”
“你们如此不敬死者,天上神明也会处罚你们的!”抬轿子的人吼。
姚放一脚踹在人腿上,“放你娘个狗屁,方才吓死老子了,装什么鬼名堂。”
姚沛宜从俞定京身上下来,指了下喜轿,“里头有没有人?”
姚放闻言用剑将轿子帘布掀开,一位身着嫁衣的少女仓皇逃出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是活的。”
姚放悄然松了口气。
“姑娘,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是官家人。”姚放安抚人的情绪。
“表兄!嫂嫂!我找到一家点了灯的客栈了。”海薏不知何时跑到了长街尽头,朝着众人招手。
俞定京收回视线,握住姚沛宜的手,“眼下时辰晚了,先将人押去客栈,明日一并送去官署审问。”
“是。”
“是。”
一行人走到海薏的位置,果真瞧见一家点了红灯笼的客栈,大门微敞,门边摆了一碗生米,点了红烛,里头还有一张小门紧闭。
“这客栈怎么看着怪怪的?”姚沛宜咽了口唾沫,默默往俞定京身后缩。
姚放上前敲门,“有人吗?”
敲了一盏茶的功夫,仍然未有人来开门。
“看来这家客栈也不做生意。”
姚放皱着眉头回头,正是这一瞬间,屋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
姚沛宜顺势往里头看去,只见一面庞布满沟壑的老妇,头发全白,两眼黝黑,面庞惨白,穿着一身白衣,面上是阴森森的笑容。
“啊——”
“啊——”
姚家兄妹同时尖叫出声。
俞定京急忙回身,用身躯挡住了姚沛宜的目光,大掌扶着她的后脑勺,一遍遍安抚:“没事,沛沛,是人,不怕,不怕,我在呢。”
“是人啊,你怕个毛啊。”
雷妙妙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姚放,狠狠捏了下人腰间软肉。
“你个怂货。”
“哎哟喂。”
姚放摸着腰下来,瞥了眼门里的老妇,小心翼翼道:“人、人?”
“老身不是人,难不成是鬼?”
老妇笑出声,嗓音沙哑,也就越发诡异。
“那你装什么鬼,吓死我了。”
姚放抱着雷妙妙胳膊,问道:“方才敲了那么久,你怎么都不开门。”
“看来几位都是外乡客。”
老妇道:“渭州城白日里做活人生意,夜里做死人生意,我这客栈白日里开门,入夜就关门,
当然,不止是我这儿,全渭州城,你恐怕都找不到第二家开门的客栈,
要不是听到你们说话,我也不会开门的。”
姚沛宜看了眼地上摆放的生米和红烛,“这个是……”
“这不是为活人准备的。”
老妇叹了口气,将身上的外袍拢紧,退开些,“诸位,进来吧,里头的厢房很多,够住下你们了。”
姚沛宜攥着俞定京的衣角,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热,这才略略安心。
若是按照老妇所说,这渭州城只怕真没有别的客栈能够收容他们。
一行人终究还是住进了客栈,好在老妇也聪明,瞧见那些抬棺人和抬轿子的人也没有多说。
“王妃,早些休息吧。”
福儿帮忙将床帐放下。
姚沛宜知道福儿她们都累了,嘱咐她们先去休息,不多时,就听到了廊外一阵脚步声。
今夜客栈的厢房多,俞定京也找不着理由和姚沛宜睡一间屋子,本想着睡前来看看小姑娘,没想到刚走到屋子前,屋门就被人从里头推开。
小姑娘探出脑袋来,瞧见是他,缓缓松了口气:“你没事了?”
俞定京嗯了声,“我将事情都处理完了。”
“那你今夜怎么睡?”姚沛宜眼巴巴问。
俞定京看出她眸底的期待,余光微动,“这客栈内厢房多,我随意挑一间住下就是。”
“你干什么住别的地方。”
姚沛宜紧皱眉头,抓住他的手,“你跟我一起睡吧。”
“这样是不是不好?”
俞定京抬眉,“我记得你昨夜说,咱们这夫妇也未必走到最后。”
“我哥他们都在,你跟我分房睡,这事情传出去,你说得过去?”
姚沛宜拉着人的手往里头拽,“今夜你就和我一起。”
“不会不太好吧?”俞定京忍着心中窃喜。
“当然不会了。”
姚沛宜一本正经道:“咱们是夫妇嘛。”
俞定京听到这一句,唇角上扬,“沐浴过了吗?”
“嗯。”
姚沛宜道:“你沐浴了吗?”
他失笑,“我刚进屋,哪来的时间沐浴?”
“那你先去洗一洗,我等你过来一起睡。”姚沛宜说。
俞定京应下,准备好衣物进了净室。
姚沛宜坐在床上,本想等着俞定京出来,可瞧着空荡荡的屋子,净室内的水声实在是小,给不了她太多安慰。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打开了净室的门,站定在屏风前的位置。
山水绣屏风后,俞定京听到那阵脚步声,敏锐回头,“你怎么来了?”
他下意识捂住胸口。
“没有,我就是想跟你聊聊案子的事,你别多想,我不进来。”
姚沛宜连忙说。
【总不能跟他说,是因为我怕鬼,所以才进来的吧。】
俞定京一顿,这才撤了手,语气柔和:“沛沛有什么想聊的?”
“就是……”
姚沛宜想了想,“你不觉得很奇怪嘛,从那时候宫女失踪时,再到失踪新娘子被运送到渭州,
源源不断消失的好像都是女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俞定京看向屏风上倒映出的婀娜倩影,“其实这段时日我也让人去查了,暗卫查到了一些消息,
外邦人中,近大半年来,兴起了以血养人的怪癖。”
姚沛宜一愣,“以血养人?”
俞定京嗯了声,语气跟着沉了沉:“说是古籍有云,至纯女子之血能延年益寿,甚至能永葆青春,
所以那些人需要大量女子采取心头血,再卖给各个大国的权贵皇室,也因为买家只在外邦权贵皇室之间,消息并不流通,
就算是我,也调查了好些时日,直到最近才知晓。”
“狗东西。”
姚沛宜气得跺了下脚,“女子惯来是受人欺负的,凭什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了,还得要女子献出生命,
难道就不能用男人的血?不对,或许男人的血本来就是脏的,不是至纯之血。”
极近处传来一道叹息。
俞定京说:“沛沛的重点是不是搞错了,不管男子还是女子,平白付出性命,都是一件极其冤枉的事,不对吗?”
姚沛宜语顿,“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说这些女子的失踪,包括渭州的冥婚新娘失踪还有死亡,都有可能是和外邦人有关。”
小姑娘摸着下巴,“只是咱们能查到其余大国身上去吗?”
她正冥思苦想着,忽然感觉头顶一阵滚烫的气息冒过来,一抬眼,映入眼帘的是块垒分明的腹肌,结实宽阔的胸大肌,朵朵粉梅,在她眼前晃悠。
【好大。】
【好香。】
【好粉。】
俞定京忍着面上滚烫,将胸挺了挺,“喜、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