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指责,启天没有反驳。
刚才,蝎子王攻击姚木兰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是想要冲过去保护她。
那种出于下意识的动作,让他忽略了周遭正是危机四伏的环境。
“你不要命,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不能拖累了大家,还害得匪牙首领为你受伤。说白了,你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兄弟,也不在乎匪牙首领的安危。”
吊眼梢灰狼越说越生气,甚至伸手想要掐住启天的脖子。
但是,启天一个闪身,迅速避开了他的袭击。
“够了!”
匪牙捂着流血的手臂,疾步走过来,一把拽住吊眼梢灰狼的手腕,将他扯开,“现在是起内讧,吵架的时候吗?”
启天垂眸看向匪牙皮开肉绽的伤口,一双琥珀色的眼里,划过几丝愧疚。
刚才为了救他,匪牙不顾危险,冲过来替他挡住了毒刺蝎尾的攻击。
那个蝎尾有毒,被刺以后要立即清除毒素,要是没清除干净,整条胳膊都废了。
所以,匪牙当机立断,拿刀用力划开伤口,让毒血流出来。
狰狞的伤口,看上去十分恐怖。
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
匪牙拍了一下启天的肩膀,手上沾染的血液,蹭了一些上去。
此刻,启天的眸色变得更加晦暗。
他不是嫌脏,而是自责。
显而易见,这份人情债是欠下了。
“我没事。独眼他们性子直,说话有些难听,你别往心里去。”
匪牙如此一说,让独眼黑狼他们纷纷表示不满。
“匪牙首领,你为了救启天才受的伤,为什么还要帮他说话?”
“就是,明明就是他的错!”
……
匪牙瞪了他们一眼,“好了,大家都是兄弟,不要乱说话,伤了彼此的情分。”
“谁跟他有情分……”
独眼黑狼情绪激动,指着启天骂骂咧咧。
匪牙黑脸,厉声呵斥,“独眼!”
“天啊!你们快看那个蝎子兽!”
“这是什么怪物呀?”
“为什么变那么大了?”
……
在城门口,受伤的兽人惊慌失措地看着进化的蝎子兽。
新蝎子王浑身沾染着血,体型比之前的蝎子王更加庞大。
它疯狂吞噬着身边的小蝎子,以补充快速生长的能量。
眼见着小蝎子不够吃,它开始举着大钳子,攻击仓皇而逃的兽人。
兽人们拼命砸着城门。
“快把门打开,放我们进去!”
“求求你们!把门开开吧!”
“快开门呀!”
……
大量的兽人挤在巨石大门前,嘶声力竭地求救。
“妻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姚守目露担忧,和路江一起扶着虚弱的达非。
达非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
他抬眸看了姚木兰一眼,见她没受伤,心中松了一口气。
姚木兰环顾四周。
现场一片混乱。
最可怕的是,那个新蝎子王非常嗜血。
它连同类都能吞噬,可见其野蛮和危险性。
“路江,你能联系上明沧吗?如果他现在在月牙城……”
姚木兰抱着小雪狐,走到路江的面前。
路江目光沉沉地看了小雪狐一眼,才又看向姚木兰,“可能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新蝎子王迅速朝城门这边爬来。
它的体型不仅更大,速度也更快。
“难道它是靠吞噬同类进化的?”
姚木兰看得心惊肉跳。
那个蝎子王吞噬兽人的画面,惹得慌神的兽人们,更加用力拍打城门。
与其他部落的城门不同,厚实的石门,明显比木门更加坚固。
砸了半天,巨大的石门纹丝不动。
蝎子王举着尖利的大钳子,直接穿透一个兽人的身子。
而它带刺的蝎尾,像是烤串,串起了好几个兽人。
疯了吧?
眼睁睁看着蝎子王步步紧逼,姚木兰快速思考应对的方法。
对了,如果能在血侍林建起穹顶屏障。
那么同理,在整座月牙城也可以……
姚木兰将小雪狐递给姚守,“你先抱着。”
她迅速释放红雾。
幸亏,之前在储物空间里囤了很多的兽晶。
红雾如同一个巨大的玻璃罩。
一下子包裹住整个月牙城,形成了坚不可摧的防护。
原本惊慌失措的兽人,看到那一层泛着金色光芒的红雾保护罩,更加害怕了。
“这是什么?完蛋了!我们全部都要死了!”
“哇,早知道就不来嗜血沙漠了!”
“狗屁祭司同盟会!黑心肝儿的东西,见死不救,他们都不得好死!”
……
蝎子王冲过来的时候,猛地撞在巨大的保护罩上。
砰的一声。
它被反弹出很远,狠狠地摔在地上,扬起无数的尘土。
它懵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只知道淡红色的保护罩,挡住了它的去路。
它愤怒不已,迅速爬起来,再次冲向保护罩。
这一回,它想用蝎尾攻击。
可惜,那根带毒的尖刺,根本刺不穿保护罩。
甚至尖刺还被嵌在保护罩上,拔不出去了。
它愤怒地嘶吼着。
兽人们见它攻不进来,顿时喜笑颜开。
“原来这个红色的玩意儿,是保护我们的。”
“真是太好了!我们不用死了!”
“这个东西也太厉害了吧?”
“居然挡住了如此凶残的蝎子兽。”
“是呀,到底是救了我们呀?”
“肯定是祭司同盟会的大祭司,只有他们才会那么厉害的法术。”
“刚才,我居然还骂那些祭司,应该不会被诅咒吧?”
“大祭司拥有高尚的品格,职责就是为族人们祈福,怎么可能诅咒我们呢?”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城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兽人们顿时大声欢呼起来。
“果然,祭司们最是心善,怎么可能放弃我们呢?”
“他们一定是出来救我们的!”
姚木兰摸不清祭司同盟会的意思。
暂时没有收回保护罩。
她顺势抬头看过去。
只见穿着白色衣袍的祭司们,如同圣洁的使者,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支血侍苗。
他们最后分列成两排,立在城门的两边。
在众人好奇又惊讶的目光中,一顶八个高大兽人抬着的肩舆,越来越近。
淡紫色的薄纱,模糊了坐在肩舆的人影,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之色。
“那是谁啊?”
“能坐在八个兽人抬起的肩舆上,里面一定是很尊贵的人。”
这时,领头的一个年轻祭司,挥了挥手中的血侍苗。
“见了圣主,还不赶紧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