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宏斌道：“周先生，你和林子然相交多时，对他颇有了解，按照你来看，他这是真为了煤油生意才出动大军？还是说，这只是个借口？”
周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微笑道：“这自然是真的！”
听到这话，程宏斌更疑惑了：“为什么？”
周立道：“程大人您知道我们一天损失多少钱吗？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这么问了！”
“如今是乱世，打仗嘛，很正常，但是这日子总还得过吧，生意还得做吧，程大人您说是不是？
程宏斌听到这话，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以为这里头有什么阴谋，他做过诸多猜测，但是他就没有认为过，这竟然还真的只是为了煤油。
程宏斌没有继续问，因为他已经猜测到，这煤油生意估计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大，这从林子然能够靠着煤油生意养起一支两千多人的大军就知道了。
养军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仅仅是平日里的维持费用，包括人吃马嚼，训练所需，办公经费等等，这两千多人每个月就得好几万呢。
而这仅仅是啥事不干的日常维持费用，而实际上林子然的补充旅频繁行动，哪怕是平日里都需要为商队进行护送，并控卫油田区，同时为了加快成军步伐，快速增加将士们的综合作战技能，林子然还频繁搞各种实弹训练，演习，所费就更多了。
如果遇上什么行动，部队的维持开支就会瞬间变大，你要让士兵们行军保持体能，这伙食不能拉下，必须提高补给水准，仅仅是伙食费就得多出来一大笔。
至于真到了战斗的时候，那钱花的可海了去！
随便一场数千人规模的战役里，仅仅是打出去的弹药钱那都是随随便便过万的。
而这些，都还不包括新购置和储备的各类武器弹药费用呢。
一支火枪都是二十多恒元，两千多条枪那就是五万恒元起步，炮兵的火炮十多门也是得上万，而且还得储备弹药，弹药更贵，标准的五斤金属盘引信的榴弹、榴散弹那都是几十块起步。
哪怕是步枪使用的弹药，那个小小的火帽也是贵的很。
然后还有各种辎重马车、马匹、战马！
战马这玩意贵的很，哪怕是沙阳马其实也不便宜，而且马匹吃的比人贵多了。
林林总总盘算下来，林子然搞这两千多人的补充旅，花的钱绝对不会比自己的第六旅少多少，甚至因为从头开始建立，花的钱还更多。
仅仅是依靠一个小小的青山镇，把整个青山镇的赋税全部拿来养军，估计都不够零头的。
以前程宏斌都纳闷，这林子然到底是怎么养军的，他猜测估计是林子然到处搜刮钱，也从第三师那里获得了一部分军费补充才勉强养得起。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小看林子然的。
如今冯浩忠自己都是穷的叮当响，好几个月都没法饷银了，林子然估计也不能从冯浩忠那里得到多少钱。
他是纯粹靠着青山石油公司扩军养军的。
这一个月的收益，怕是不下十万之巨，要不然根本无法筹建以及维持这么多兵力，而且还是骑炮辎重齐全的第三师补充旅。
以前，真是小看了这个林子然，更小看了他的青山石油公司。
如果这一次能够度过难关，以后怕是要向叔叔建议，把这个青山石油公司掌控在手里。
十多万每个月的收益虽然对于程家而言并不算多，但是也足以让程家维持好几千人的嫡系部队了。
饶是程宏斌已经是把自己的猜测放大了很多倍，但实际上他依旧不清楚青山石油公司到底能够给林子然带来多大的收益。
实际上，仅仅是现在，每个月的纯收益就不止十万！
目前青山石油公司的炼油厂基本扩建完毕，每天的提炼能力达到了六百桶原油，嗯，实际上这个提炼能力依旧无法满足油田的产能，因为现在第六号油井实际上也出油了，产能也是相当不错，每天也有八十多桶原油的产能呢。
按照目前的每天六百桶原油的提炼能力，并按照大概百分之三十五的出油率来算，青山石油公司每天出产的煤油就达到了两百一十桶。
按照每桶煤油六十恒元的批发价来计算，每天的销售额就能够达到一万两千多恒元。
这可是每天！
而青山石油公司的成本极低，每桶煤油的所有成本加起来，估计也就五恒元左右，也就是说，每天青山石油公司的毛利润就能够达到一万一千恒元。
一个月下来，毛利润至少能够达到三十万恒元。
这才是林子然这段时间一直在招兵买马的底气所在，哪怕这些钱他不可能说全部用于扩军，还得留下一部分用于青山石油公司的运转，扩张等，尤其是用来购置永远也不够用的各种机械设备。
但是也足够让林子然养至少好几千人的大军了。
当然了，青山石油公司的利润到底有多少，这是个秘密，除了林子然以及丁权坤等少数几个高层外，其实没几个人知道。
哪怕是周立这些关系密切的合作商，他们能够知道青山石油公司的产能，但是也不知道青山石油公司的具体利润有多少。
他们猜测青山石油公司每桶煤油的利润在十五恒元到二十恒元之间，而考虑到设备等巨大的投入等，净利润估计还会更少。
但是也绝对想不到，林子然每卖出去一桶煤油，就能够得到至少五十五恒元的毛利润！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他们是渠道合作商，他们不管林子然赚多少钱，他们只需要自己赚钱就是了。
如今各地不管是鲸鱼油还是煤油，依旧是供不应求，这行情持续保持高位，他们的销售利润可是不低。
而且最关键的是，如今的青山石油公司依旧处于快速扩张当中，这一点林子然自己知道，所以他才会持续投入资金进行扩张。
宏祥商行以及南州银行为代表的渠道商更加知道，他们都知道现在只是开始而已，未来会更加赚钱。
按照青山石油公司的潜力以及扩张速度，很快就是一天好几万上下了。
到时候一年上千万的流水都是有可能的，而这已经是值得所有人重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