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锦洪听到苏晏的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刚才明明是在帮助这些平民报仇,可他们竟然不感激自己,还认为自己杀了他们的人?
这样的脑回路他是第一次遇到,已经让他感觉到麻木了。
经过这么一会儿的精力,他已经知道,这边人的思想和自己不一样。
他们看待事情的角度,还有天生对大夏国的仇恨,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在他们的眼里,自己是他们的敌人,是杀了他们的人,根本就不是一路的。
至于自己是什么目的,是什么原因这么做的,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杀了北域人,杀了他们的人,就是他们的敌人!
聂锦洪抓住手环,已经不去想那么多了。
苏晏冲出人群,不一会儿就离开了他们的包围圈。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继续留在这些城镇,也不可能来和这些城镇的人交流。
他们完全就没办法交流。
苏晏将车停在外面的一个偏僻树林里,已经没有人追来了。
他坐在这里,偏头看向聂锦洪。
“怎么样,今天带你这次的体验有什么心得?”他笑着问道。
“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想让我去亲自感受一下?”聂锦洪反问道。
“是的。”他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聂锦洪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接下来我要你亲手杀北域人,提前让你适应一下他们的想法,才能明白我们的立场不同,不可能相融。”他淡淡地说道。
聂锦洪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打算。
怪不得先前会故意带着他去那些城镇。
明知道那些城镇是什么态度,非要带着他去体验一下。
就是要让他明白自己的立场,在接下来的事情当中不要拖后腿。
苏晏看着聂锦洪的表情,笑了笑,“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你要记得这一句话。”
他这次带着聂锦洪出来,也是想让他长长见识。
但是有些见识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来到边境,看到这边的战争。
那不是一般人可以遇到的情况,也不是一般人能解决的问题。
就连他遇到这么多的事情,以为自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没有想到的是,他付出了这么多,最后的结果还是表示他特别幼稚。
那些想法太过天真,根本无法解决当下的问题。
有的时候,要解决一个问题,必须要全部推翻,让问题完全的消失,才是最简单的办法把。
虽说这样做的话,会伴随着很多牺牲,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苏晏看着聂锦洪陷入沉默的样子,淡淡的说道:“好了,我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接下来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我要去办正事了。”
“什么正事?”聂锦洪不解地看着他。
“当然是去调查其他实力的情况了。”他说道,“我们出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是哦。”聂锦洪发现自己还没有完全带入自己的身份。
他以前只是云海一个少爷,还不是最有名的少爷。
现在突然来到北方,来到境外,和其他人战斗。
这是以前他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也是暂时没有做好心里准备。
苏晏摇了摇头,也知道要让聂锦洪接受现实需要一定的时间。
他们突然之间来这边,聂锦洪还没有适应现在的情况。
唯有让他一点点适应了。
当然了,有的时候只要到了那个时候,很快就能适应。
以前的不适应,不过是没有被逼到极点。
等被逼到极点的时候,一切都会接受。
苏晏开车朝着埃尔森的方向开去,那是他这一次的主要目的。
埃尔森是北域目前最大的反叛势力,也是武装最高的势力。
解决掉他们的话,其他势力就没办法和他们做什么了。
相对的,他们也是非常厉害的一群人,要解决掉他们的话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苏晏这一次就是准备作为一个导火索,亲自去点燃这一场战火。
他刚才去城镇主要是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让聂锦洪明白他们现在的情况,一个是打草惊蛇。
他的举动肯定会惊动埃尔森的人,他们也会知道自己的行动,对自己开始行动。
这么一来,他现在过去的话,就可以将他们的部署调查出来。
唯有调查出他们的行动方案,才能最小范围的减少损失。
在苏晏的心里,那些兵跟自己的兄弟没有任何区别,他不想他们出什么事情。
随便死一个人,对一个家庭来说都是打击。
所以他每次在行动的时候,都是谨慎小心,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他来北边三年时间,领导这边的人两年时间,是这么多年以来损失率最低的将领。
这也是很多人打从心底佩服他,愿意追随他的原因。
因为知道跟在他的身边,可以活得更久。
他朝着埃尔森势力范围的边缘靠近,行动没有多长时间,就已经遇到了这边的物资车辆。
这些车辆看到他们没有牌照的车辆,抱着枪防备地看着他们。
苏晏已经关闭车窗,外面的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两辆车速度也很快,很快就擦身而过,对方的车辆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情况。
聂锦洪看到他们手里的枪支,还有他们那冰冷的眼神,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他虽然已经有了大宗师的实力,但是他现在却没有大宗师的心境。
看到别人手里拿着枪支,就已经感受到了害怕和恐惧。
他偏头看向苏晏,发现苏晏没有任何的表情,淡定得很。
聂锦洪深吸一口气,认为自己还需要修炼,才能像苏晏一样这么强。
就在他们车子过去没有多久,刚才擦身而过的车子忽然之间掉头,朝着他们的方向追了过来。
对着他们不停地按喇叭,要求他们停下来。
聂锦洪再次紧张起来,看着身侧的苏晏,问道:“我们要停下来吗?”
“不用。”
苏晏笑了笑,“我们来这边就是故意打草惊蛇的,停下来的话岂不是闹不出多大的动静?那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