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知衡闻声看过去,原来是他,之前在京市见过的,那个喜欢挖墙脚的楼团。
他第一次见夏书柠,就想挖她去西南军区女子特战部队当教官。
没想到楼团突然跑来临时机库,不知道他有没有接触过夏书柠?
楼团被杜司令扯着领口,也不恼,反倒嬉皮笑脸地往回拽:
“老首长,您这火眼金睛,跟当年训新兵时一样犀利啊!走,喝酒去,我请客!”
杜司令直接呸了一声,一拳捶他肩膀上,“滚蛋!你这个人贩子不好好躲在西南军区,偷偷跑来我们军区做啥?”
楼团装傻嘿嘿笑:“护送军工专家,顺道串门嘛!老朋友叙叙旧,叙完就走!”
杜司令啐了口唾沫,把他往机库外面推:“这里没有你的老朋友,走!走!回你们军区!”
楼团指着夏书柠的背影嚷嚷:“有啊有啊!我和夏同志是朋友,我刚来她在忙,还没顾上打招呼呢?”
杜司令心里直骂娘,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
他给卓知衡递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架住楼团:“走!回我那,整盘花生米,陪你喝两杯!”
杜司令打算灌醉楼团,直接打包扔回西南军区。
这小子每次来,都得搞走他几个好兵。
其他兵搞走也就搞走了,夏书柠必须留在他们军区,谁来也不让!
眼看着楼团就要被杜司令和卓知衡架走了。
作为一个挖墙脚的老手,楼团显然被堵的经验十分丰富,他冲着夏书柠的背影扬声道:
“夏同志!夏书柠!”
夏书柠闻声回头,目光从楼团面上滑过,原来刚才躲在角落观战的人是他啊。
她唇角微勾,主动打了个招呼:“楼团,好久不见!”
她看过来的瞬间,卓知衡和杜司令都松了手,毕竟三个大男人拉拉扯扯,难看的紧。
楼团几步窜到夏书柠跟前,开门见山道:“夏同志,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夏书柠点点头,先嘱咐了楚之墨后面拆机的注意事项,就跟着楼团出去了。
卓知衡蹲到楚之墨的旁边,对着他俊逸秀挺的侧脸,沉默了半晌。
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你和夏同志很熟?之前你还一见她就跑。”
楚之墨的锤子差点砸到手,要不要这么吓唬他啊?
他是什么人啊?敢跟夏书柠熟,那是遗体不想要了吗?
楚之墨猛摇头,否认三连:“我没有,一点也不熟!你别乱说。”
他早就下定决心,学完拆机,一定要离夏书柠远远的。
作为少数拥有被仙人掌扎屁股蛋经验的人,只有他才知道小陈有多疼!
当然,小陈是活该,可他是无辜的啊。
和夏书柠熟,实在太费钱了!
在夏书柠身边,非常危险!
他张口就说:“卓团,借我点钱吧!等发津贴还你!”
卓知衡也不问他借钱做什么,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他:“给!”
楚之墨接过钱一把塞兜里,又舔着脸凑近,“还有吗?再借点!”
卓知衡这回愣了,“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他们在部队基本用不上钱。
他这十元钱都在身上装了很久了,楚之墨在训练基地都没有花钱的地方。
楚之墨本来想说给夏书柠,又担心被夏书柠知道,说不准会找他麻烦。
夏书柠可不是什么好性的人,整人的手段又多又狠。
万一她又逼自己签遗体定向捐献承诺书,不就完蛋了。
他想了想,解释道:“卓团,你不要问了,我一有钱就先还你!”
卓知衡却摇了摇头,“我就带了十块钱,等回部队我再拿给你。”
楚之墨连忙摇头拒绝,“算了,先不用了。”
等回部队,他妈的汇款单应该也到了。
杜司令本想跟着楼团,又不想在夏书柠面前显得太小气,只好先留下来看飞机。
他的视线在楚之墨和卓知衡之间来回扫视,忽然,有了一个绝佳的好主意。
卓知衡和楚之墨莫名觉得后背一寒。
夏书柠跟着楼团来到一个大沙丘后面。
楼团看着眼前的夏书柠,眼里那股子欣赏劲儿藏都藏不住。
这可是他一眼就看好的女兵,没想到短短一段时日,就搞出这么大动静
保密条例压着,军工专家们还被蒙在鼓里,以为那架眼镜蛇直升机是集体功劳。
可楼团多鸡贼的人啊,就凭夏书柠比他带来的军工专家还会拆机。
他就能断定眼镜蛇直升机绝对是夏书柠打下来的。
就像庖丁都能解牛,还需要怀疑庖丁会不会杀牛吗?
他能从各个军区挖走那么多好苗子,靠的就是这双慧眼。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他就是好苗子的伯乐。
楼团笑得十分慈祥:“夏同志,还记得我当初的提议?”
“我们西南军区有专门的女子特战大队,教官位子空了大半年,我跑遍全军区挑人,就等你这样的!”
“全国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子特战大队!兵是精挑的,枪是特制的,就缺个敢把男人骨头拆了重组的教官!”
他话锋一转,语气忽地沾了三分诱哄,“到了那儿,所有的女兵都听你调遣,不比在这被条条框框束缚痛快?”
楼团的解放鞋有意无意地碾着砂砾,眼缝里透出的精光像在盘算一盘棋局,而夏书柠不过是一枚棋子。
不得不说,这老狐狸是擅长挖墙脚的,能识人,也敢用人。
如果夏书柠真没有带兵经验,一听那边有全国唯一一个女子特战大队,还真有可能答应了。
如果只是空降过去当教官,里面的人全部不是自己选的……
夏书柠柳眉微挑:“我没觉得有啥条条框框能让我不痛快啊?!”
楼团一噎,回想他几次见夏书柠,确实没人能让她不痛快,只看到她让别人痛!
她顿了顿,轻嗤出声:
“空降的教官,带一群不知底细,不知道服管不服管的尖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