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嚣张的模样,一旁的秦长风都想要接一句“要不起,大你,王炸!”
一句救命之恩大过天。
孟晚溪又急了,是,她在坐月子期间答应了夜北枭一些事,那时候她别无选择。
如今夜北枭找上门来讨要,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霍厌揽着她的肩膀温柔安抚:“所以夜先生是认可我的提议,愿意收锦安为义子了?”
夜北枭的目光攫住孟晚溪的脸,带着极为霸道的口吻道:“我不仅要收他当我的义子,还要他跟我姓夜。”
“不可能!”
傅谨修直接拒绝,“这孩子于情于理都只能姓霍,跟你姓夜的有什么关系?”
夜北枭轻描淡写回应:“那跟你姓傅的又有什么关系?”
傅谨修:“……”
就凭他曾经伤害过孟晚溪这一点,他在两人面前就低了一头。
哪怕小鱼儿是他亲生儿子,他也名不正言不顺。
如今小鱼儿名义上的父亲是霍厌。
相比傅谨修的复杂,霍厌就显得松弛了很多。
他有掌控全局的能力,不紧不慢开口:“晚晚,你是孩子的母亲,你觉得应该姓什么?”
他将选择权交给了孟晚溪,孟晚溪心虚对上夜北枭的眼睛,“那个……当初你救了我们母子,我答应过你姓夜,如果你坚持,我说话算话,只不过前几天小鱼儿已经上了霍家的户口,要改名会很麻烦,而且对我也有很多困扰。”
看吧,一旦你暴露了底牌,别人都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
就连孟晚溪也知道了他的底牌,像是在楼下,当着所有长辈面前他说只是玩笑一样,归根结底为了她的名声着想。
果然这么一提,夜北枭改口:“行,姓霍就姓霍,但他三岁以后,每年必须要在夜家呆上一半的时间。”
“凭什么?”傅谨修不满。
“凭我救了她两次,救了胖头鱼一次,这份恩情够不够?”
夜北枭挟恩图报,压根不给傅谨修反驳的余地。
霍厌打了圆场:“锦安有这么多人疼爱他,也是一种幸福。”
孟晚溪本想拒绝,但听到霍厌都这么说了,她也就闭嘴再没有说话。
霍厌那么聪明,听他的总没错,躺还躺不赢吗?
夜北枭抱着小鱼儿下楼,留下一句话:“算你识相。”
等他离开,傅谨修冷冷道:“他就是个疯子,你怎么能答应他这么无礼的要求。”
霍厌的那一双眼睛早已经洞悉人性,他淡淡开口道:“二哥,三年之后的事情谁能说得一定?你确定他到时候不会结婚生子?万一他对小鱼儿就是一时兴起,听说陆家和他的喜事将近,到时候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会眼馋小鱼儿吗?”
傅谨修仍旧不放心,“你别忘了五年之约,只怕那时候的你也以为他是一时兴起吧?”
“是啊,阿厌,我……”
“晚晚不急,就算他仍旧坚持,那时候锦安也有三岁,孩子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到时候他想待在哪里,夜北枭说了不算,他自己说了才算。”
霍厌这么一解释,两人瞬间就明白了。
别说将来,就现在的小鱼儿都那么会哄人,以后指不定嘴有多甜。
那夜北枭一看就是个傲娇的,到时候小鱼儿说点好听的话,夜北枭还能跟一个孩子动真格的?
霍厌简直是个最强大脑!
轻而易举就化解了危机。
“不过晚晚,我自作主张让锦安认他为义父,你会不会介意?”
孟晚溪摇摇头,“不会,他很爱小鱼儿,成为小鱼儿的义父,只会多一个保障。”
霍厌从来就是对事不对人,他做事的格局太大了,绝不局限于眼前利益。
如果当初孟晚溪在求他帮忙的时候,他但凡露出对她的渴望,早在那一天孟晚溪就被他吓跑了。
既然已经有所牵扯的人,他就尽量收为自己人的,毕竟放在外面,那就是一颗不确定的炸弹。
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下面,这才是最安全的。
看似在处理夜北枭,傅谨修只觉得后背一凉。
霍厌这人,太深不可测!
或许他在知道自己是霍家人,远在众人之前。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很擅长下棋和布局,自己能想到的是和敌人同归于尽,一死百了。
太过极端也太过武断。
如果那晚夜北枭真的死了,孟晚溪也会在雨夜丧命。
但霍厌做事截然相反,凡事留有一线,化繁为简,化敌为友,没有半点硝烟就轻而易举解决了所有麻烦。
与这样的人为敌,真的挺可怕的。
对孟晚溪来说,却是安全的港湾。
傅谨修输得心服口服。
他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霍厌侧着身子看孟晚溪,“晚晚还有想不通的吗?”
孟晚溪心中豁然开朗,“我笨,听你的就好了,只要你别把我给卖了。”
霍厌微笑:“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
他牵着孟晚溪的手,“走,下去用餐吧。”
“对了,我给筱筱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样了?她今天吓得不轻,大家都在檀阙,忽视了她的感受。”
“不必,大哥已经过去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孟晚溪想想也对,“阿厌,你觉得她和大哥能通过这件事破镜重圆吗?”
“不好说,要看大哥对她的爱究竟有多深。”
孟晚溪愣住,“我觉得他很爱筱筱,那这事能成。”
“不,恰好相反。”
霍厌好似早就猜到了结局,“走吧,每人都有自己的劫难。”
孟晚溪心里有些堵,她虽然经历了感情的伤害,却没有像霍筱筱这样想爱不能爱,想想就心疼。
希望老天能眷恋她,让她心想事成吧。
两人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夜藏锋脸色变化,夜北枭挑眉,“不就是拉便便,你天天催我给你抱孙子,现在抱上了,你给小孙子换纸尿裤吧。”
夜藏锋显然没做过这样的事。
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刺头,也就这几年乖了点,哪里做过这样的事。
“是这样换的吗?”
夜北枭不屑冷哼,手上却没有停下,娴熟麻利给孩子换了纸尿裤,看得丁香君和霍霆琛都震惊了。
不是,夜北枭怎么一副职业奶爸的样子?
夜北枭一脸傲娇,“怎么?很惊讶?自己的儿子当然要自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