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欣受邀前往设计周的消息,不知道被谁给放了出去。
等她去公司上班时,刚刚进门,就听见“砰”的一声,头顶撒下了一大片的礼花和彩带。
同事们都笑嘻嘻的盯着沈书欣,眼神中带着对她的欣赏。
“书欣,我们昨天虽然没能够去看设计展,但是我们在网上看见了照片,真的很厉害!”
大家都是做设计的,自然知道一个作品的好坏。
原本,一行人拿到了白金奖后,觉得自己还算可以了。
但是真的看见沈书欣完全独立完成的作品后,他们又觉得,自己还有足够多的进步空间。
沈书欣瞥见大家脸上的表情,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声。
她说着:“你们慢慢的学习,也能够进步,以后万一也能去。”
大家互相看看,只是跟着沈书欣笑,没有再说什么。
努力在绝对的天赋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沈书欣在公司忙了一天,等着所有同事都离开后,她才慢慢悠悠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她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她拢了拢大衣领口,低头看了眼手机。
傅程宴半小时前发来消息,说在医院等尚琉羽做治疗,会晚些回家。
冷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边,沈书欣感到有些发凉,加快脚步朝停车场走去。
忽然,一道人影从暗处闪出,拦在她面前。
“小书欣。”
言司礼的声音温柔得发腻,一双桃花眼中却泛着病态的光。
他西装革履,手里甚至捧着一束玫瑰,像是奔赴一场精心准备的约会。
沈书欣后退半步,手指悄悄摸向包里的防狼喷雾:“让开。”
“别这么冷淡。”他轻笑,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小书欣,我后悔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玫瑰的香气混着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扑来,沈书欣胃里一阵翻涌。
她猛地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你疯了?松手!”
“疯?”言司礼低笑,另一只手抚上她美丽的小脸,“对,我快疯了……你为什么选傅程宴?他比我更爱你吗?”
他喃喃的说着,根本不管沈书欣想什么。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呼吸逐渐粗重。
沈书欣浑身紧绷,在他俯身凑近的瞬间,抄起喷雾对准他的眼睛狠狠按下。
“啊!”
同样的招数,沈书欣依旧使用成功。
她以为自己能够离开。
只是,这一次的言司礼,似乎比上次更加心狠。
他捂眼踉跄后退,玫瑰散落一地。
沈书欣转身就跑,却被他从背后一把抱住。
“小书欣,你在跑什么?”他贴着她耳畔呢喃,湿热的气息令人作呕,“以前你明明最喜欢我这样抱你……”
他强忍着疼,又从包中掏出一瓶舒缓喷雾,直接对准脸喷了下去,这才稍微舒服些。
听见言司礼提到从前,沈书欣只是感到深深的恶心。
模糊的视线中,言司礼瞧见沈书欣面上的嫌弃。
他的面容一冷,双手拽着沈书欣的手,将她往公司后面的空地拖。
言司礼就是想让沈书欣知道,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小书欣,今天过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属于我的,你是我的。”
他一次次的强调着,丝毫不顾及沈书欣的难受。
言司礼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他带来的舒缓喷雾只是短暂的作用,根本管不了太久。
到了后面暗处时,言司礼忍着剧烈的疼痛,想要亲吻沈书欣。
他扣着她的双手,低头往她的脸上凑去。
察觉到对方想要做什么后,沈书欣的神色一冷。
“滚!”沈书欣费尽所有的力气肘击他的腹部,趁他吃痛挣时,抓起手机按下报警快捷键。
她庆幸自己的防狼喷雾还有点作用,起码能够让言司礼的力气稍微小一些。
言司礼被丢在一边,他的嘴唇还呢喃着沈书欣的名字。
等看清她的动作后,言司礼的笑容骤然扭曲:“报警?好啊,让所有人都看看,傅太太大晚上和前男友纠缠不清……”
“闭嘴!”沈书欣扬手甩了他一耳光,“你让我恶心。”
警笛声由远及近。
言司礼听到后,却只是舔了舔嘴角,竟笑得更欢:“小书欣,你越这样,我越舍不得放手……”
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
……
派出所。
沈书欣做完笔录出来时,傅程宴正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
他西装外套沾着夜露,显然是从医院匆匆赶来。
“……监控调出来,起诉书明天送到言氏。”
他挂断电话转身,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手腕上,眸色骤冷:“还疼么?”
听见男人关切的声音,沈书欣摇摇头。
她被他揽进怀里时才发觉自己一直在发抖。
“他会被拘留多久?”
“故意伤害加性骚扰,至少十五天。”傅程宴解开大衣裹住她,“没人能够保释他。”
现在的言司礼,已经算是彻底的废了。
听见傅程宴的话,沈书欣抿了抿唇。
虽然只是十五天,但是对言司礼来说,已经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两人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言司礼的叫骂声隐隐的从审讯室里面传出来。
“傅程宴,小书欣只能够是我的!你现在占有她也只是暂时的!她就是我的!”
沈书欣听着这个声音,缓缓地闭上双眼。
她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是世上最好的人。
回家的车上,傅程宴始终紧握她的手。
沈书欣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景,微微抿唇:“抱歉,耽误你的时间。”
如果不时发生这件事情,傅程宴现在应该还在私立医院。
见她自责,傅程宴心中只觉得很心疼。
他搂着沈书欣,声音温和:“江鹤游说脑电波有反应,明天可能尝试促醒针。”
促醒针?
沈书欣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不过……只要能对尚琉羽有作用就行。
与此同时,京城另一处别墅里,温若雨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言司礼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若雨,你不是说要帮我么?现在需要你的时候就来了。”
说着,言司礼扯了扯嘴角,笑意凝着一抹嘲弄。
“来警局保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