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进，你确定这东西真的值钱？”张大海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确定。”张进点头，“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这头鲸鱼，不然它死在这里，我们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张进拿起手中的铲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鲸鱼。这头座头鲸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光是脑袋就有一间小屋子那么大。他先试着用铲子轻轻碰了碰鲸鱼的皮肤，发现它的皮肤意外地有弹性，而且很厚实。
“你小心点，别伤到它。”张大海在一旁提醒道。
“放心，我有分寸。”张进找到一个藤壶比较少的地方，用铲子的边缘轻轻地撬着其中一个鹅颈藤壶。
这些藤壶附着得很牢固，张进用了不少力气才撬下来一个。随着藤壶的脱落，鲸鱼的皮肤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凹陷，还有一些血迹渗出。
“疼死了吧，这些该死的寄生虫。”张进有些心疼地说道。
座头鲸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鸣叫，似乎是在感谢他们。
张进把撬下来的鹅颈藤壶放进了随身带的小桶里，然后继续撬下一个。这个过程很费时间，每撬下一个藤壶，他都要小心翼翼地避免伤到鲸鱼的皮肤。
“这样下去得撬到什么时候？”张大海看着鲸鱼身上密密麻麻的藤壶，有些担心地说道，“天快亮了，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它就这样死在这里。”张进擦了擦汗，“而且哥，你想想，这么多的鹅颈藤壶，至少得有几十斤吧，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张大海心里也开始动摇了。这些年来，他们兄弟俩靠赶海为生，收入一直不稳定。如果这些鹅颈藤壶真的值钱，那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那我们两个人一起来，这样快一些。”张大海也拿起了另一把铲子。
两兄弟开始分工合作，张进负责撬藤壶，张大海负责收集和照明。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桶里的鹅颈藤壶越来越多，而鲸鱼身上的藤壶也在逐渐减少。
座头鲸似乎也感受到了轻松，它的鸣叫声变得更加温和，不再那么痛苦。有时候，它还会用尾巴轻轻拍打海面，溅起的水花打在两兄弟身上，像是在表达感谢。
“这家伙还挺有灵性的。”张大海被水花淋了一身，但脸上却带着笑意。
“当然了，鲸鱼的智商很高的，它知道我们在帮它。”张进一边撬藤壶一边说道。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说话声。
“那边有灯光，会不会是有人在偷捕？”
“走，过去看看。”
张进和张大海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张。
“怎么办？”张大海小声问道。
“别慌，我们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张进强装镇定，“继续撬，不管他们。”
但他心里也知道，如果被人发现他们和这头鲸鱼在一起，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这些鹅颈藤壶，如果被人知道了它们的价值，恐怕就要生出事端来。
声音越来越近，张进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他发现鲸鱼身上的藤壶主要集中在几个部位，如果能把这些重点区域清理干净，鲸鱼应该就能游走了。
“快点，再撬几个就够了。”张进催促道。
张大海也加快了动作，但由于紧张，他的手有些发抖，一不小心用力过猛，铲子划破了鲸鱼的皮肤。
座头鲸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鸣叫，身体猛然一颤，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小心！”张进拉住了差点被海浪冲走的张大海。
“对不起，对不起。”张大海连忙向鲸鱼道歉。
此时，那些声音已经非常近了，手电筒的光芒在海面上晃动着，显然是有人正在朝这边走来。
“不能再等了。”张进果断地说道，“我们撤。”
他们迅速收拾好工具和收集到的鹅颈藤壶，向座头鲸告别。
“大家伙，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吧，我们帮你撬掉了这么多，应该好受一些了。”张进拍了拍鲸鱼的头部。
座头鲸似乎明白了什么，它轻轻地摆动尾巴，发出了一声温和的鸣叫，像是在道谢。
两兄弟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了礁石区。当他们回到安全的地方时，身后传来了惊呼声：
“天哪，这里有头鲸鱼！”
“快去叫人，这么大的鲸鱼搁浅了！”
张进和张大海对视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们跑得及时，不然真的说不清楚了。
“哥，我们今晚收获不小啊。”张进提起装着鹅颈藤壶的桶，估算着重量，“这至少得有二十多斤。”
“真的值钱吗？”张大海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明天我们去镇上卖掉就知道了。”张进信心满满地说道。
第二天一早，张进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昨晚的收获。他把收集到的鹅颈藤壶仔细清洗了一遍，然后分装到几个小袋子里。
“阿进，你真的确定这东西值钱？”张大海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藤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放心吧哥，我不会看错的。”张进拍了拍胸脯，“走，我们去镇上的海鲜市场看看。”
兄弟俩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镇上。海鲜市场里人声鼎沸，各种海鲜摊位林立。张进直奔最大的那家海鲜批发店。
“老板，收鹅颈藤壶吗？”张进走到柜台前问道。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听到“鹅颈藤壶”这几个字，立刻抬起了头。
“有鹅颈藤壶？在哪里？”老板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张进从袋子里拿出几个鹅颈藤壶放在柜台上。老板立刻凑过来仔细查看，还用手捏了捏。
“这品质不错啊，很新鲜。”老板满意地点点头，“你们有多少？”
“大概二十多斤。”张进试探性地说道。
“二十多斤？”老板眼睛一亮，“我全要了。现在市场价是六十块钱一斤，你们这些品质好，我给你们六十五。”
张进和张大海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六十五块钱一斤，二十多斤就是一千多块钱，这可是他们平时一个月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