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养心殿都听到了文鸳的动静,皇上抬起头看了眼门口的高无庸。
高无庸会意的说道:“曦妃娘娘和华妃娘娘负责年宴,曦妃娘娘考虑到这是皇上您登基后第一个除夕宴,想着办的漂亮些,便去太后娘娘那里借了些先帝赏赐的瓷器。”
这消息传的飞快,毕竟文鸳的行程一直都是这么不避着人。
皇上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曦妃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什么离谱的想法都有。
看着高无庸还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皇上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有?”
高无庸努力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是太后娘娘叫曦妃娘娘自己去库房里挑选。曦妃娘娘又瞧见几个自己喜欢的,跟太后娘娘要了出来。”
皇上愣了一下:“要出来?”
高无庸点了点头以眼神示意:没错皇上,就是您想的那样,愣要。
皇上摸了摸鼻子,没有再说话,低着头认真的看着折子。
曦妃哪哪都好,不犯大错,但是小毛病不断。
永寿宫的华妃和曹贵人同时起身,看着文鸳身后的队伍默契的拍了拍巴掌。
“你这是去借?不是去打劫?”
华妃当人家儿媳妇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野的路子。
文鸳笑着挽上华妃的胳膊,把自己的战利品展示出来:“瞧,这是我跟太后娘娘要的郎窑红釉瓶,漂亮吧,我就知道你喜欢,给你。”
这釉色鲜红,宛若宝石的瓶子一下子就戳到了华妃的心尖尖上:“你怎么这么好呀~”
华妃难得露出这样娇俏的一面,文鸳笑嘻嘻的贴了上去。
曹贵人在一旁有些惊悚,但是又有些好笑。
“瞧这五彩蝴蝶纹瓶漂亮吧,就是有些素雅和童趣了,给温宜插花吧,咱们公主就是得有些底气。”
这瓶子文鸳一眼就觉得适合温宜这个嫩宝宝,等她孩子生下来了,再去太后的库房走一波。
“多谢曦妃娘娘赏赐。”
曹贵人特别感动,曦妃冒这么大的危险还惦记着温宜,她今后一定要看好华妃,不能给曦妃添乱。
“嘿嘿,这套胭脂红地珐琅彩花卉纹碗我自己用。”
三人分好了,又坐下把那些摆件过了一遍。
文鸳挑的都是喜庆些的珐琅彩啊五彩瓶啊青花凤尾尊啊这些,都是太后私库里出挑的摆件。
再加上实打实的银子撒下去,这年宴不仅办的热闹,还办的尊贵。
敦亲王依旧想四处找点事,但文鸳决不允许自己大出风头的日子被破坏。
“皇上,臣妾有孕两个多月了。”
皇上刚表扬完年羹尧,文鸳就起身报喜。
华妃虽然不解,但还是笑眯眯的看着文鸳。
不仅如此,她还下意识的看向与皇上并排而坐的皇后,瞧着她那阴沉沉的眼睛更加开心了。
“果真?那可真是喜事。”
皇上的喜悦很复杂,有对放假的向往也有对孩子的期待。
“恭喜皇上,恭喜曦妃娘娘。”
底下的宗亲和大臣也带了喜色,瓜尔佳氏这是要崛起了啊!
就连敦亲王也收起了刚才那欠揍的笑脸,举着杯子和皇上道了声喜。
若是普通嫔妃,或即便是皇后和华妃,敦亲王都能嘲讽两句皇上老当益壮。
但瓜尔佳氏他不能这么做,毕竟属于先太子妃的主支对于曦妃的进宫很重视,钮钴禄氏和瓜尔佳氏的姻亲不少,敦亲王是莽但不傻。
富察氏自然也是亲近的,但马奇并未对宫中的富察贵人表现出来特别的意思,再加之先头夺嫡时站队的问题,导致富察氏在老四这一朝安静了许多,不比瓜尔佳氏有价值。
敦亲王的安分叫皇上很舒坦,他一时兴起,给文鸳晋了贵妃之位。
如今后宫人不多,满军旗也只有皇后,曦妃,富察贵人和方佳常在,大清到底是满人的天下,文鸳有孕,皇上自然要捧着。
华妃没有嫉妒,她真心的为自己的姐妹高兴。
一鸣惊人的举措达成,桌上也没有红梅给皇上怀念故人,文鸳拉着皇上跟宗亲们拉上了家常,一时间年宴热闹的好像菜市场。
“皇上信郡王福晋年前还报喜来呢您记不记得?”
信郡王是爱新觉罗德昭,多铎的曾孙,其福晋董鄂氏是巡按鄂凯之女,和瓜尔佳氏也带着亲。
文鸳搭着主支的保驾护航进宫后,信郡王福晋就送了帖子入宫拜访。
但被皇后退了回去。
后来皇后禁足,文鸳才得以见到信郡王福晋。
“记着呢。信郡王福晋身子可好些了?”
年前信郡王福晋好不容易得了一子,若是皇后当家,怕是连这消息都收不到。
“好多了,多谢皇上惦记。”
信郡王平日里虽然低调,但人缘不错,和大多宗亲都来往的较为密切,皇上被文鸳拉着应酬,倒是得了不少夸奖。
这感觉实在稀奇,就连老十也凑过来看了个热闹。
上头的皇后像一个笑话,虽然有宗亲愿意给她面子敬个酒,但皇后连人都认不全。
大家见此也收了心思,果然,他们跟乌拉那拉家这位庶女聊不到一块去。
而此时,倚梅园冻的瑟瑟发抖甄嬛遇到了心软的果郡王。
果郡王酷爱离席,就算没有皇后叫他看护皇上那一遭,自己也觉得宫宴大同小异跑了出去。
遇到了正在祈福的甄嬛,他不比皇上绅士,直接走近了看到了人。
红梅白雪昏暗的宫灯,两个人倒是说了会子话。
等到果郡王回来,文鸳一眼就看到了他。
“十七弟这是干什么去了?皇上还未离席你便先离开了?”
文鸳的嗓门后宫人习惯了,宗亲和大臣还没有习惯,但是看着皇上等人面无表情的脸,大家都默默的坐直了身子。
“臣弟喝酒有些急,便出去醒了醒酒气。”
果郡王嬉皮笑脸的模样一点也不英俊。
“醒到倚梅园去了?”
大家顺着曦贵妃的话看向果郡王,肩头的白雪还夹了几片红梅的花瓣,一时间皆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不是本宫说你,十七弟你多大了?老在你四哥的后宫晃荡什么?你没断奶吗?别个儿男子十四五成家立业,你呢,三十的人了,不娶妻不任职,你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很潇洒吧?”
这是众人第一次见识曦贵妃的能力,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叫鄂敏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里头的金元宝还在,鄂敏面色平静的看着前方,其实内心已经安息了。
果郡王皱了皱眉,他不过是寄情山水,怎么曦贵妃如此侮辱人。
“臣弟只是想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女子,所以才未曾成婚。”
文鸳翻了个白眼:“什么两情相悦,你跟谁两情相悦?正经人家的姑娘会跟一个男子没定亲就谈情说爱吗?”
这是什么时代啊,文鸳甚至怀疑果郡王是不是脑子有病。
果郡王不语只是一味的看朽木。
“本宫记得先帝给你赐婚了,然后你拒绝了。”
说到这里,底下的沛国公一家拼命点头。
不是他家女儿爱果郡王,是果郡王拒婚后女儿的名声就毁了,只能给自己弄一个爱慕果郡王的名头。
“只是不想耽误了孟小姐罢了。”
这话说的在场的人瞬间忘了曦贵妃的能言善辩,而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果郡王,你拒婚了才是耽误人家好吗?!
“你不会以为一个被皇子阿哥拒婚的女子能得着好吧?不会吧不会吧?”
果郡王脸色一僵,他哪里想过这些,孟静娴又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今儿本宫给沛国公嫡女孟静娴求个圣旨,免得耽误了年月,更寒了老臣的心。”
文鸳示意的看了看信郡王,皇上会意开口:“沛国公嫡女孟静娴,容色婉丽,秉性温良,端庄娴静,着赐婚奉国将军鄂齐礼之子星保。”
星保是信郡王的侄子,也是多铎一脉的未继承王位的嫡子,和汉军旗的孟静娴还是挺般配的。
沛国公一家起身谢恩,感动的想要哭出来。
大家看到了皇上和曦贵妃对宗亲的态度,场面更加热络了起来。
而皇后,无人在意。
(有没有盆友去过银基呀,坐高铁方不方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