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喜烛点亮着婚房暧昧的气氛,胤禛快步上前,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酒气升腾,只觉得整个人都如飘在云端一般有些不真实的虚妄感。
“王爷。”
柔则对上胤禛的视线并未露出想像中的羞涩,反而是他被柔则那似实质般的打量,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爷先去梳洗。”
虽喝的不多,但到底沾染了些许酒味,担心柔则不喜,胤禛后退一步,想着洗干净了再来。
未曾想柔则挑了挑眉,伸出一只手递到胤禛面前。
不得知其意,但仍旧顺着柔则的动作握住了这只手。
柔则微微用力,没有准备的胤禛便被拽着倒在了柔则身上。
好在他反应快,两手撑在了身侧。
柔则的小臂支撑着上半身没有完全躺下去,头微微扬起,细嫩的脖子暴露在胤禛的眼底,一时间这床榻间的空气都仿佛粘稠起来。
“福晋莫急,爷身上有酒气。”
柔则勾了勾唇角,伸出右手勾住了胤禛的脖子,她借着力道微微起身凑到胤禛耳边呵了口气:“爷想什么呢,妾身只是坐久了,腿有些软罢了。”
胤禛的思绪跟着鼻尖的香气一起飘到了星空,伸手揽住怀里人的腰肢想要再贴近点。
却被柔则用一根手指顶着胸口推了开来:“爷不是要去梳洗?”
对面的人哪还有刚才的魅惑,那双似是藏了星辰的眸子全是无辜。
胤禛从怀里掏出一条鸽血红的项链,戴在了柔则脖子上。
“这是皇额娘留给爷福晋的,今日,便交于你。”
柔则的手指轻轻从项链上抚过,拉着胤禛的衣领迫使他低头。
在胤禛思绪还未反应过来时,轻柔的在侧脸上落下一吻。
“皇额娘的心意,妾身收到了。爷去梳洗,妾身还要回报皇额娘的好意呢。”
胤禛迷迷瞪瞪的被柔则推到了浴房,被热气熏了半晌,脑子才清醒过来。
柔则由着自己身边的婢女卸了妆,换了身轻薄的寝衣,虽卸去了所有钗环,到脖颈间那殷红如血的项链却未曾取下。
胤禛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柔则赤着脚坐在床边的样子。
“凉。”
他低着头,看着那双脚心里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觉并没有似三哥那种奇怪癖好的胤禛,此时突然共情了胤祉。
柔则却不想知道胤禛的心理活动,她右脚轻轻踢了胤禛的小腿一下,顺着他的脚腕慢慢往上攀。
抵在小腹时,脚尖微微用力,表情却是挑衅的。
胤禛伸手抓着柔则的脚腕,炙热的手心和泛着微凉的皮肤贴紧,叫两人都有了些酥麻的感觉。
把人推倒在床上,胤禛稍显急切的扯开了柔则的寝衣,却被里头那鸽子血的项链刺激的眼睛都发直。
乌发和红似乎都成了陪衬,白皙带着香气的柔则,才是胤禛掉落的陷阱。
虽然一夜荒唐,但新婚小两口还是按时起床准备给康熙请安。
“宛宛,先靠着我休息一会儿。”
从来没有低于五个时辰睡眠的柔则此时虽然全妆上了马车,但人却再次陷入‘昏迷’状态。
胤禛把人搂在怀里,避开了柔则的头饰和脸上的脂粉,护着人又睡了一会儿。
“儿臣\/儿媳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因着对太子的防备,对于老四的婚事十分为自己英明的决定点赞,但见到柔则的第一眼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多事了。
当时赐婚时柔则起身谢恩一直低着头,康熙也因为了结了一桩心事笑呵呵的没有仔细看。
没想到是这般绝色。
虽然心里头百转千回,但仍旧端着慈父的笑脸按照流程说了几句场面话。可惜归可惜,一个女人还不至于叫他在海河清宴之际给自己添一笔强夺儿媳的坏名。
又去永和宫给德妃请了安,两口子带着一水儿的赏赐回到雍亲王府。
“妾身有些乏了,叫妹妹们晚些再来吧。”
柔则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在胤禛身上,因着打哈欠有些泛红的眼角格外的娇艳。
“听你的,你是福晋,这些小事无需和我商量,叫她们等着就是。”
柔则满意的看了胤禛一眼:“爷可要再睡会儿?”
胤禛点了点头,他有三天婚假,正好陪着宛宛。
“对了,等我醒了,我要看到这雍亲王府的账本子和对牌。”
虽然活儿是不可能多干的,但是属于她的权利是不可能给别人的。
“嗯,佟嬷嬷已经收拾好了,等你休息好了再看。”
说着话,云筝带着人熟练的给柔则褪下了鞋袜和碍事的首饰。
看着柔则身边围绕的六个婢女两个嬷嬷,胤禛看了眼自己旁边的苏培盛,突然有种自己很可怜的错觉。
一觉醒来,重新梳妆后才慢悠悠的扶着胤禛的手晃到前面,看着底下零星的几个妾室笑了笑。
宜修看着高高在上的柔则,比在闺中的气势更盛,自己前段时间因为侧福晋一位的炫耀像是一个重重的耳光,扇的她双颊发红。
“妹妹这是怎么了?瞧见姐姐可是高兴坏了?”
柔则故意没有伸手接底下宜修的敬茶,她歪着头,用帕子掩着嘴声音带了调笑。
宜修咬了咬唇,只觉得头顶像是被一座高山笼罩着,阴云密布瞧不见天日。
“是,能和姐姐相聚,宜修自是开心。”
柔则这才示意兰舒接过了宜修的茶,做样子沾了沾嘴。
然而这并不是宜修最想结束的一幕,受了妾室的敬茶,福晋的赏赐才是柔则故意为之。
“从前就知道妹妹喜欢这牡丹的纹样,偏这柳姨娘和妹妹身份不够,便是求了跟本福晋一样的簪子又如何?也不过是仿制品罢了,今儿啊,姐姐便做主,给妹妹个新的。这是漱玉斋的大师亲手雕刻,想来妹妹喜欢。”
柔则话一刀一刀的刺着宜修脆弱的小心灵,她死死的攥着拳头,才叫自己不至于失态。
这牡丹玉簪便是宜修觉得和嫡姐的待遇天差地别的最高点。
偏她认为自家那位姨娘衬得起,央着费扬古给弄了个银质的,还缺了两个花瓣也不满足。
今儿虽然得到了,但柔则的话像是无数个小刀子,叫她咽着着实喇嗓子。
一旁陪同的胤禛十分认可自家福晋的战斗力,有了这份嘴皮子,他就是兄弟里最靓的仔!
“妾身给福晋敬茶。”
齐格格倒是主动,态度也不错。
柔则礼貌的笑了笑,赏赐中规中矩。
雍亲王府里的妾室确实不多,除了这两个人,还有一位默不作声的宋格格,曾经有个女儿,可惜未满一岁夭折,身子一直不大好。
还有一位侍妾钱氏,相貌一般,想来都是德妃‘精挑细选’的,为了怕自己老四‘沉迷美色’,耽误政事。
多‘伟大’的母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