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那把怪剑的行事作风来看,必将是生灵涂炭。
裂波在心里叹息着,希望自己能阻止这场浩劫吧。
连续多日的寻找,裂波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连手中的两个金币,也一直毫无反应。
看来大家都没什么收获啊。
可阿尔卑斯山脉,山峦起伏,雪山连绵不绝,深沟、冰川不计其数,想找到一个小小的神庙,又是谈何容易?
裂波不停用神识扫荡着下方,可地面除了厚厚的积雪和一群冰原上的麋鹿,再无其他发现。
“嗯?”
裂波突然发现不对,麋鹿在经过一处山脉的时候,并没有选择继续前进,而是从侧面绕了过去。
下方一马平川的雪地,可麋鹿却选择从雪山绕路而行。
莫非这下方的平原有什么危险,才会让鹿群选择避让?
反正也是漫无目的的寻找,裂波决定下去看一看究竟。
他几乎是贴着地面飞行,神识探索了这里的每一寸雪地,可依旧是什么都没发现,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裂波刚停下来,打算落脚歇一歇。
“咔!”
“嗯?什么声音?”
“咔!”
“咔!”
裂波这才发现,声音来自脚下,自己的龙身太重了,下面的冰原承受不住,裂开了的声音。
他刚刚飞起,身后的碎裂声便密密麻麻的响了起来。
最终“轰隆”
一声巨响。
下面露出了一个大坑,裂波在天上,心有余悸的看着下方的一切,冰川碎裂,那坑的边缘还在不停扩大着。
终于冰川停止了碎裂,世界仿佛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可安静下来的不止是冰川处的世界,还有裂波那震惊的心。
他颤抖着嘴唇,用不敢相信的语气,尝试着问自己:“这是?神庙?”
在冰川的下方,一座破败的神庙映入眼帘,仿佛已经尘封了无尽的岁月,不知存在了多久的冰川裂开,才使得下方这座神秘而古老的建筑重见天日。
曾经华丽壮观的建筑如今已经被岁月无情的摧残,墙壁上裂开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纵横交错的裂痕,不知是什么材料的柱子上,已经满是腐朽的痕迹。
穿过残缺不全的大门,进入神庙的内部,昔日火红色的地毯,如今已经几乎完全消失,在稀薄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墙角堆满了松散的碎瓦残片,上面的灰尘仿佛见证了岁月轮回中,这座建筑的辉煌和苍凉。
站在入口的台阶上,可以俯瞰整个神庙,从高处向下看去,一片破败,幽暗而古老的景象映入眼帘。
神庙的中央,是一块漆黑而又微微散发着光芒石头,那石头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当整座神庙经过无尽岁月的洗礼,都已变得残破不堪,它仍能完好如初的耸立在大殿中央。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黑色石头上的微弱光芒,不是向外散发而是吸收,它好似一个黑洞,在吸收周围的一切物质。
那黑色是那么美、那么深邃、那么耀眼,突然,手中的金币传来一阵精神感应,惊醒了裂波。
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台阶下面,要不是手中的金币突然传来精神感应,自己恐怕就要被这黑石吸引过去了。
来不及细想,仍在后怕的裂波冲天而起,在心里默默的记录了下神庙位置,转身向着金币传来感应的方向飞去,这邪门的鬼地方,他自己是不敢在留下来了。
当唐伯虎找到崇辛的时候,远远就看见这大个子,目光呆滞的像个雕像一样站在冰川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到崇辛身边,唐伯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卧槽!”
然后两人就一起站在冰川上,这么麻木的看着下方。
一直等裂波到了,两人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裂波好奇的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两人,问道:“你俩被冻僵了?”
两人木然的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向裂波,同时伸出了一根手指,僵硬的指向了冰川下方。
裂波一边向悬崖边走,一边嘀咕着,什么东西能给你俩吓成这样?
然后等他来到悬崖边,看清下方的情况后,一个没站稳就掉了下去。
“嘭!”的一声巨响。
裂波终于在剧烈的疼痛下清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的老腰都要摔断了。
看看轻飘飘落在自己身旁的两人,对自己投来鄙视的目光,一把年纪的裂波也是梗着脖子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摔倒啊!”
唐伯虎指了指裂波身后的翅膀。
崇辛说道:“你会飞。”
裂波实在忍不住老脸一红,爬起来倔强道:“我忘了。”
唐伯虎也忍不住嘲讽他:“一把年纪了,身体不好就算了,脑子还不好。”
“你俩好!你俩像两个傻子一样,站在悬崖边上一动不动!”
“我们是在等你。”
“不动,是为~了节省体力。”
唐伯虎和崇辛互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双方对彼此的言语,给予了极高的肯定。
顺着三人的目光,一支百米长枪斜插在深谷中央的一处小山上,历经无数的岁月,那长枪之上古朴的花纹,深深浅浅的伤痕,仍旧散发着不可阻挡的气势,不难想象当年能使用这把武器的人,挥舞着它在战场上,会令对手多么的绝望。
此刻,它就那么静静的伫立在这深谷里,仿佛悠悠天地,它始终就在这里,见证岁月轮回,亲临季节更替。
这里是阿尔卑斯山脉的最深处,这里常年积雪,遇水成冰,暴风雪常年笼罩着这片土地,反观这长枪却是飘雪不落,遇冰不凝。
唐伯虎纵身来到枪身之上,想要温柔的用手去触摸它,这枪身之上竟微微的发出震动。
好像…不!不是好像,唐伯虎明显的能感觉到,长枪就是在拒绝他的触摸。
随着枪身的震动,唐伯虎还未等起身,下方的小山上的积雪,竟随着枪身的震动不断的飘落了下来。
随着积雪的飘落,小山终于露出了真容。
那…竟是一个人!
一个被长枪钉住的巨人,那巨人半跪在地,用巨剑支撑着身体,经过岁月漫长的侵蚀,长剑早已破败不堪,仿佛随时都会断,而那跪在地上的巨人,也早已只剩一堆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