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宗门,自是以修为论高下!
即便纲常尚在,可内斗夺权的景象,仍时时刻刻在诸多门派上演!
随着顾倾城清冷言语落下,傻徒弟顾南之吞咽下口水,侧眼望着师傅!
顾倾决闻言,亦是面色一变,转而散发一丝气机!
可瞬息便如沉入大海一般,继而迎着顾南之的目光,低声怒道:“你是要反天么?”
顾南之闻声,讪讪一笑,连连摆手,
“徒儿只是... ...”
还未等其言语完!
顾倾城眸光一闪,挥手下落,一道剑气自虚空骤然轰落!
只见两道残影晃动,于亭阁迅速闪出!
刹那间,偌大亭阁轰然碎裂,满是狼藉之色!
顾南之惊愕之余,方回身瞧看,可第二道剑气已然临近,大椿神兵自背后陡然闪现!
然而,下一瞬便与其主人一同镶嵌在旁的古树之内!
紧随清冷之声,便在耳畔响起,
“当阿兄的连妹妹也护不住,当的什么阿兄!”
“尽人事,知天命,便是劝阻也丝毫不敢,一点担当气概也未有,如何窥见天地,如何跻身山海?”
顾南之听闻,心中异常惭愧,满是酸涩之意,缓缓从树中站起身形,左右看向两方,几欲张开,却化作无声!
谁人舍得小师妹伤心呐?
可自己又如何能忤逆师尊啊?
顾南熙瞧着大师兄落寞的样子,还是于心不忍,上前亲昵的拉起姑姑衣袖,
“姑姑,莫要怪师兄啦... ...”
顾倾决见此情景,心生一叹,
“是啊,当阿兄的连妹妹也护不住,当的什么阿兄... ...”
这话是说与南之的,亦是言与自己的!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阿兄啊!
惆怅之情,溢于言表!
待见顾倾决缓步上前,思量再三,低声道:“熙儿,若这是你的选择,便...便去做吧!”
言罢,身形闪动,逃一般的消失在原地!
谢怀瑾将此一番,看在眼中,欣喜之余,心头不禁生出一个念头,小辣椒的蛮横性子,想来是得了家族传承!
然而,此间却是谢怀瑾思量错了,可谓是南辕北辙!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作为姑姑的顾倾城,自当为其争取一二!
她不想知晓男子所言的家族兴衰,也不想知晓此间后果!
她只想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丫头,能与心爱之人相守!
如此一来,方才让这位柔情似水,浅笑如诗的温婉佳人,化作一头暴怒的母老虎... ...
顾南熙听闻父亲的无奈应允,呆愣两息,便再次扑向谢怀瑾怀中!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
温香满怀,喜不自胜之时!
待见顾倾城上前拉过小辣椒,望向谢怀瑾,双目寒意,丝毫不减,
“你当真雨过天晴了?”
“我虎丘剑子,便是你无常山庄能染指的?”
谢怀瑾见烽烟再起,连忙躬身施礼,正色道:“谢怀瑾,见过姑姑!”
“姑姑还请明示,我自当全力以赴... ...”
顾倾城闻言,冷哼一声,也未在意其顺杆爬的称呼,继而直言道:“若想迎娶我的熙儿,需要一些东西!”
谢怀瑾闻声,再次言道:“姑姑但讲无妨,莫有不从!”
世间任何奇珍宝物,只要银钱足够,便可得到!
若是得不到,便是银钱不够... ...
自己可能未有,可...可狗东西有啊!
顾倾城双眸流光一闪,
“听闻你身负才学,还要参加明年春闱?”
谢怀瑾心中微讶,还是坦言道:“晚辈确是读学数年,开年便会参加春闱!”
顾倾城闻言,微微点头,好似略有认可一般,继而轻声道:“既然是读书人,便让当朝宰执来我虎丘提亲吧!”
女子的轻声细语,落在谢怀瑾耳中宛若铸造一道天险般!
男婚女嫁,自是要寻来德高望重的长者提亲,以此彰显诚意!
可若是当朝宰执,却是...却是只要天潢贵胄有此殊荣!
谢怀瑾脑中飞速旋转,自衡州书院的师长同窗,以至江湖世家的古旧,皆一一闪过!
随即心头一荡,继而轻笑一声,答道:“姑姑所言极是,待初夏之时,晚辈座师定会来虎丘提亲!”
座师,便是春闱的主考官!
恰逢此次春闱,乃是当朝大相公亲自主考!
顾倾城闻言,轻疑道:“座师?”
“若是敢搪塞于我,可知晓后果?”
心意涌动,待见整个谷地,亦是一颤!
谢怀瑾身形踉跄,吞咽下口水,连忙躬身,缓缓道:“晚辈虽然不敢保证位列三甲,可一个进士出身还是无碍的!”
作为衡州解元,对于此间还是胸有成竹!
何况今科重策论,轻诗赋,便是三甲亦是有心争取一二!
顾倾城绣眉轻挑,这孩子当真有那中州白衣一分神似,转而又道:“我虎丘自是以武立家,有了当朝宰执,如何能少了山海大能?”
在旁顾南熙听闻这些刁难条件,悄悄扥了扥姑姑袖子,双眸满是求情之意!
顾倾城见此,却无往日心软,抬手将其打落,目光满是冷色!
小辣椒吃痛揉着手背,方想言语,可望着无比陌生的姑姑,还是瘪嘴做委屈状!
然而,以往百试百灵的法子,今日却是毫无作用!
而此时谢怀瑾却是甚为爽快,轻声道:“那是自然,届时晚辈自会邀请山海大能同赴提亲!”
随着话音脱口而出,心中不由又得默念,道爷保佑,道爷您攒功德的时候到了... ...
于此同时,行走在一处闹市的道爷,猛然打个喷嚏,继而喃喃,
“哪个老鬼,琢磨你家道爷!”
随即掐指一算,嘴角上扬,千里姻缘一线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