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闭嘴！\"人群后面传来个沙哑的女声。
人群哗啦分开，走出来个两米高的女巨人，半边脸是金属的，脖子上纹着条电子蛇。
寒冰女王勉强站起来：\"疤脸，我们需要...…\"
\"知道知道！\"女巨人一摆手，电子蛇纹身\"嘶嘶\"发光。
\"刚才地面部队开始第二轮处决了，这次专挑小孩。\"
她瞥了眼纪小凡，\"你小子挺能惹事啊？\"
纪小凡刚要怼回去，整个溶洞突然剧烈震动，顶上的钟乳石\"噼里啪啦\"往下掉。
有个穿机甲的小个子冲进来大喊：\"不好了！清道夫在拆东区通道，再有二十分钟就到黑市！\"
疤脸\"啧\"了一声，金属手指在控制板上飞快操作：\"开启所有干扰器！阿黄，去把铅雾发生器打开！\"
转头又对寒冰女王说：\"最多藏六小时，共振网升级后铅层也挡不住。\"
火花急得拽纪小凡袖子：\"趁现在安全，快试试能不能控制雷印！\"
纪小凡盘腿坐在地上，试着感受后背的能量。
这回雷印没闹腾，但肚子里像灌了铅似的沉。
闭着眼瞎琢磨了半天，突然手指头一麻——
\"噼啪！\"
道小电火花打在自己大腿上，疼得他\"嗷\"一嗓子蹦起来。
围观的混混们发出失望的嘘声。
弹簧腿姑娘直撇嘴：\"就这？还不如我改装的电击器呢！\"
纪小凡恼羞成怒：\"你行你上啊！\"
说着又要试，被寒冰女王一把按住。
\"蛮干没用。\"她手心的寒气冻得纪小凡一激灵。
\"雷髓能量需要情感触发，你刚才救人时怎么放的闪电？\"
纪小凡愣了下。
想起那个被枪指着的小女孩，胸口突然发烫。
抬手对着远处的废车一指——
\"轰！\"
车顶被劈出个脸盆大的窟窿，冒着黑烟。
全场寂静。
疤脸的电子蛇纹身都僵住了。
火花张着嘴，手里的匕首\"当啷\"掉地上。
寒冰女王却皱起眉：\"不对..….这能量读数..….\"
她突然按住纪小凡额头，\"你看见什么了？\"
纪小凡眼前闪过无数碎片：实验室的荧光灯、戴着金属面具的脸、注射器里的紫色液体..….
最后定格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罐，里面漂浮着个...…
\"啊！\"他头痛欲裂地跪倒在地，雷印爆发出刺目的紫光。
溶洞里的电器全部\"噼啪\"乱响，几个混混的机械义肢直接死机了。
\"关闭所有电子设备！\"疤脸大吼着按下应急开关。
整个黑市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纪小凡身上的雷光像呼吸般明灭。
黑暗中，寒冰女王的声音格外清晰：\"那不是记忆.…..是他们埋在你基因里的指令。\"
纪小凡满头大汗地抬头：\"到底.…..我是什么东西？\"
回答他的是地面又一次剧烈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猛烈。
溶洞东侧的岩壁\"轰隆\"塌陷，烟尘中缓缓伸出清道夫巨大的金属钻头。
\"完犊子！\"弹簧腿姑娘尖叫着蹦上房顶，\"那玩意儿怎么找到的？！\"
疤脸已经抄起门板大的合金斧：\"黑市所有能打的！跟老娘上！\"
纪小凡刚要冲过去，却被寒冰女王死死拽住。
她凑到耳边说了句话，惊得纪小凡瞳孔骤缩。
\"现在信了？\"寒冰女王松开手，\"你是唯一能关闭共振网的人——因为那系统本来就是你的一部分。\"
\"放屁！老子是活生生的人！\"纪小凡吼得嗓子都劈叉了。
后背的雷印却突然发烫，烫得他原地蹦跶两下。
寒冰女王那冰爪子又按上来，冻得他天灵盖一激灵。
\"别嚎了！\"疤脸抡着合金斧劈飞两块坠落的钟乳石，\"清道夫钻头都怼脸上了！\"
她金属半边脸滋啦滋啦冒火花，电子蛇纹身跟抽风似的乱闪。
火花突然窜过来，脏兮兮的小手啪地糊在纪小凡雷印上：\"你们看！他这闪电纹路跟钻头上的电路板一模一样！\"
话音刚落，整个溶洞突然紫光大盛，清道夫钻头居然跟着雷印同步闪烁！
\"卧槽真联动了？！\"纪小凡吓得赶紧捂后背，结果那钻头也跟着卡顿两下。
混混们集体倒吸凉气，有个装机械臂的哥们直接吓短路了，胳膊滋儿哇乱转。
寒冰女王突然揪住纪小凡衣领：\"现在信了？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
\"打住！\"纪小凡突然想起八岁那年。
他摸电门结果整栋楼停电，邻居老大爷的假牙都磁化了。
当时还以为是电网老化，敢情是自己这个\"人形路由器\"在作妖？
\"轰——\"钻头突然暴走。
岩壁崩裂的碎石雨里，弹簧腿姑娘踩着倒下的货架玩命逃窜：\"要唠嗑去安全屋唠啊！这破洞要塌了！\"
疤脸一脚踹开控制台暗格：\"所有人！走3号应急道！\"
她抡起斧子劈开条裂缝，露出后面生锈的金属梯。
混混们跟下饺子似的往下跳。
有个黄毛太着急，机械假肢卡在栏杆上直蹬腿。
纪小凡刚要跑，后脖颈突然一紧——寒冰女王直接把他拎起来往裂缝里塞：\"你走个屁！用雷印干扰钻头！\"
\"我特么不会啊！\"
\"想着你最恨的东西！\"寒冰女王一巴掌拍他后背上。
纪小凡眼前闪过巷口卖假酒的奸商，结果屁都没憋出来。
钻头已经碾到十米开外，带起的风压把他刘海都掀飞了。
火花突然蹦起来咬耳朵：\"想那个玻璃罐！想你被扎针！\"
纪小凡浑身一抖，童年阴影唰地涌上来——消毒水味、针头反光、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糖果包装...…
后背雷印\"滋啦\"炸开一圈紫色电弧。
清道夫钻头当场表演了个急刹车，金属外壳噼里啪啦爆火花。
\"有效！继续！\"疤脸趁机往钻头关节处扔了捆老式炸药。
纪小凡却突然腿软跪地，脑子里闪过更多碎片：培养舱的编号b-0719、监控屏上的脑波曲线、还有玻璃罐里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
\"啊——！\"他抱头惨叫，雷印跟漏电似的乱飙。
头顶岩层被轰出个透明窟窿，月光混着碎石哗啦啦浇下来。
清道夫钻头趁机挣脱控制，液压杆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寒冰女王突然甩出冰链缠住钻头：\"疤脸！带他们走！\"转头对火花吼：\"给他看那个！\"
火花手忙脚乱掏出个投影仪，往墙上一照。
赫然是纪小凡六岁时的全息病历，诊断栏血红大字：【基因改造体型】。
\"现在懂了吧？\"寒冰女王拽着他往裂缝退，\"你发飙时雷印会激活共振网，那破系统就靠这个定位.…..\"
话没说完，钻头突然\"砰\"地炸出团紫色雾气。
纪小凡吸进去半口，顿时眼前发花，雷印不受控制地疯狂闪烁。
远处传来机械合成音：【检测到型生命信号，执行回收程序】
\"完犊子！是神经毒雾！\"疤脸抡斧子砍断两截钻头，自己金属胳膊却开始冒烟。
弹簧腿姑娘突然从天而降，拽着纪小凡就往裂缝里跳：\"发什么呆！你想被抓回去切片啊？\"
三人咕噜噜滚下金属梯，摔进个满是机油味的管道。
纪小凡咳着吐出嘴里的铁锈：\"那毒雾.…..\"
\"暂时致幻剂。\"火花掏出发光的苔藓照明，管道壁上全是抓痕。
\"以前逃跑的改造体都在这儿刻过字。\"
纪小凡眯眼看去，斑驳的金属上刻着歪扭的【b-0421到此一游】。
下面还有行小字：【别相信穿白大褂的】。
他正发愣，管道突然剧烈震动，头顶传来钻头掘进的轰鸣。
寒冰女王从管道另一端滑下来，冰裙子刮出满屁股火星子：\"安全屋被端了！走下水道！\"
她甩手冻住后方管道口，冰层刚结完就被钻头撞出蛛网纹。
\"老子不跑了！\"纪小凡突然踹了脚管壁，雷印微微发亮，\"你们说共振网是我一部分？那我能关掉对吧？\"
疤脸把斧头往地上一杵：\"理论上是，但你现在跟二踢脚似的乱窜。\"
\"少废话！\"纪小凡扯开衣领露出雷印，\"告诉我怎么做！\"
寒冰女王和火花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出手。
一个冰住他左脚，另一个掏出电击器怼他腰子上。
\"卧槽你们...！\"纪小凡被电得直翻白眼，雷印却骤然稳定下来。
寒冰女王趁机按住他天灵盖：\"集中想那个玻璃罐！想象你伸手关电源！\"
剧痛中，纪小凡恍惚看见自己站在某个白色房间里。
面前是漂浮着无数光缆的玻璃柱，里面蜷缩着...…另一个自己。
当他颤抖着伸手时，培养体突然睁眼，嘴唇开合间吐出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
现实中的纪小凡猛地抽搐，雷印爆发的紫光顺着管道疯狂蔓延。
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钻头的轰鸣戛然而止。
整个地下城的灯光同时熄灭。
几秒后，备用电源亮起的瞬间，所有电子屏都闪过同一行字：
【主系统已休眠】
\"成.…..成功了？\"火花捡起掉在地上的电击器。
纪小凡却两眼一翻栽进疤脸怀里，后背的雷印渐渐变成暗红色。
寒冰女王擦掉嘴角的血：\"只是暂时关机。\"
她望向管道深处无尽的黑暗，\"他们很快就会启动备用系统。\"
弹簧腿姑娘突然竖起耳朵：\"等等！你们听！\"
死寂的下水道里，隐约传来婴儿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