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独孤清婉,道出独孤鸿运的奇异命格,又经独孤雄霸,亲自观察其品性道途之后。
一场关乎独孤皇朝未来的“秘密培养计划”,便在家族核心层的默契中悄然启动。
雄霸和清婉都明白,承载完整“皇道”的继承者,绝非一蹴而就便能炼成。
若急于求成,强行向心性尚嫩的独孤鸿运灌输刚猛的“霸道”,非但无法助其融会,组合成皇道的四道。
反而可能让独孤鸿运道心失衡,辜负了这份天赐的机缘。
因此,雄霸与家族长老会反复商议后,定下了“先固根基,后融四道”的培养方略。
独孤家族的长老会,是整个家族与皇朝的“定海神针”。
执掌着族中传承、修为考核、重大决策的最终话语权。
其组成与门槛,自家族兴盛之初便立下了严苛规矩,从未有过半分松动。
长老之位,皆由家族中辈分尊崇、德高望重的子弟担任,核心成员基本集中在第三代与第四代。
这两代人亲历了家族从崛起走向鼎盛的关键历程,既见证过老祖独孤信开辟道途的荣光,也参与过独孤皇朝建立与稳固的艰辛。
对家族的传承与使命有着最深刻的理解,足以扛起守护家族的重任。
而修为,更是成为长老的硬性门槛,凡欲入长老会者,最低修为必须达到入道境界。
这并非刻意抬高门槛,而是因家族与皇朝常年面临势力纷争的风险。
长老会不仅要决断事务,更需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
唯有入道境的修为,才能拥有足够的实力震慑外敌、守护族人。
也能以更高的修行眼界,为家族的道途传承与发展方向把关。
整个长老会的核心,由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者领头。
一位是老祖独孤信的夫人、现任皇主独孤雄霸的母亲木伽罗。
另一位则是木伽罗的爷爷、家族中辈分最高的木老丈。
木伽罗和木老丈都是见证了家族近千年的变迁,修为也都早早达到了入道境界。
虽平日他们极少干涉具体事务,却总能在家族面临重大抉择时,提出直指核心的见解,为长老会的决策保驾护航。
有两位长者坐镇,长老会的每一次决断,都既兼顾家族传承,又考量皇朝未来,从未出过偏差。
长老会决定,暂且不提及“皇道继承者”的身份,也不急于传授“霸道”,而是先引导独孤鸿运沉下心来,深入研习“仁道”“人道”与“正气道”。
让他先在这三道中扎下深根,养出宽厚、明辨、正直的道心,为日后融合“霸道”筑牢基石。
这份精心规划的培养,没有轰轰烈烈的仪式,也没有特殊的特权加持,却藏在独孤鸿运成长的每一个细节里。
而独孤鸿运,也从未让雄霸与长老们失望,他似是天生便懂“道在日用”的真谛。
将每一次引导都化作了修行的养分,在平凡的经历中悄然成长。
为了体悟“仁道”,他听从家族安排,褪去子弟的锦衣华服,换上粗布短褐,一头扎进了独孤城周边的村落田野。
春种时,他跟着农夫扛着锄头下地,弯腰插秧,任凭泥水沾满裤脚,烈日晒黑皮肤;
夏耘时,他顶着酷暑除草施肥,听农户诉说天旱缺水的焦虑,也跟着一起为作物长势欣喜;
秋收时,他与村民一同收割晾晒,见证颗粒归仓的踏实,也记下了歉收农户的愁容。
他不摆任何架子,与农夫同吃一锅糙米饭,同宿一间土坯房。
夜里围坐在火堆旁,听老人们讲往年的灾荒与皇朝的救济,听年轻夫妇念叨孩子的温饱与未来。
久而久之,“仁道”于他而言,不再是典籍中抽象的文字,而是化作了实实在在的行动。
见农户的耕牛生病,他会连夜赶回家族,请兽医师傅出诊;
遇上年景不好,他会主动向家族提议,减免当地的赋税,还将自己培育的高产粮种分给农户;
看到流浪的孩童,他会带回村落,协调村民照料,再联系家族书院,为他们争取入学的机会。
这份润物细无声的善意,不仅让他赢得了百姓的爱戴,更让“仁道”的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愈发坚韧。
与此同时,家族也为独孤鸿运打开了朝政的“窗口”。
虽未给他安排任何实职,却允许他作为旁听者,参与每日的朝会与各类议事。
起初,独孤鸿运只是安静地站在殿角,认真聆听大臣们汇报灾情、商议律法、讨论边疆防务。
他手中的纸笔从未停歇,将不懂的术语、复杂的制度一一记下,散朝后再去请教丞相铃铛或老祖独孤威瀚。
渐渐地,独孤鸿运不再只做记录者,开始试着理解皇朝运转的逻辑。
律法的制定,既要维护秩序,也要兼顾民生;
赋税的调整,需平衡国库与百姓负担;边疆的防守,既要震慑外敌,也要争取和平。
有一次,大臣们为是否扩大铁矿开采争论不休,有人主张全力开采以打造兵器,有人担忧过度开采会破坏土地、引发民怨。
独孤鸿运虽未发言,却在事后向雄霸递上了一份奏折,提出“分区开采、限季作业”的建议。
既不影响兵器制造,也能保护农田,还能让农户在农闲时参与开采,增加收入。
这份兼顾“秩序”与“民生”的思考,让雄霸心中暗喜。
独孤鸿运已然摸到了“人道”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