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如炬地盯着监控,试图看清这个夏夏的真面目。
然而,画面中的女生戴着一顶鸭舌帽,几乎遮住了整张面容,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只能看到她一共打了三组枪,每组十发,打到第三组的时候就超过了自己的记录!
凌逸大为震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一番打听,他才得知对方是这里的教练程川带过来的。
凌逸知道程川是体大射击队的运动员,难道这个女生也是射击队的?
即便如此,被女孩子踩在头上,凌逸心中仍是一万个不服!
他猛地起身,一把抓起气步枪,名为尊严的火焰正在他眼中熊熊燃烧。
这一次,他誓要夺回属于自己的第一!
*
几天下来,程川似乎已经习惯了为苏幼夏做饭、洗碗、收拾,然后在漆黑的夜色里默默离开。
苏幼夏原本以为他真的住在学校宿舍里。
直到今天无意中偷听到他的电话,才得知他竟然一直在找房子。
苏幼夏一下子就良心不安了,毕竟是因为她,程川才无家可归的。
可让她主动开口,要对方留下来,傲娇的她怎么也张不开嘴巴。
于是,当程川收拾完一切,顺手提着垃圾离开,他刚走到小区门口,没想到苏幼夏的电话就打来了。
“程川程川,你快回来,我找不到空调的遥控器了!”
电话里,她声音焦急,只听语气还以为她在说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程川平静地回道:“遥控器不是在电视机柜上,就是在沙发缝隙里,你仔细找找。”
苏幼夏:“我找过了,都没有!我现在快要被冻死了!”
程川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转身回去。
一进门,他便看见那遥控器正安安稳稳地躺在茶几上,只要不是瞎子,绝不会看不见!
但苏幼夏坚决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很是嘴硬:“我真的没看见嘛!”
程川不与小公主争辩,沉默地将空调调到一个适宜的温度后,这才再次离开。
这一次,他刚走到楼下,手机又响了起来。
果然……
“程川程川,我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我眼前飞过去了!是不是又有蟑螂啊?你快回来!”
程川几乎能想象到她那草木皆兵的害怕模样,沉声:“我已经喷过药了,你放心,现在蟑螂舔舔自己的须,都能被自己毒死。”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又一次折返,整间屋子都仔细检查了一遍,连墙角的缝隙都没有放过。
才说道:“这次我真的走了,再给我打电话也没用,我不会回来了。”
苏幼夏欲言又止,鼓起嘴巴看着他,眼睛里淡淡的幽怨。
程川假装无视,往屋外走去。
就在他拉开门的一瞬间,苏幼夏的声音又在他背后响起:“程……”
一而再,再而三,男人简直忍无可忍。
他动作一顿,气愤地转身,压着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等苏幼夏回答,砰的一声,随着沉闷的巨响,程川猛地关上了门。
但他在门里边。
“既然如此,今晚我不走了,就留在这里。”他冷声。
男人身上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如同暴风般席卷而来。
苏幼夏似乎被他动怒的样子吓到了,微微低下脑袋,蚊子般小声嘀咕一句:“随便你!”
说完她就急匆匆地跑回了房间,丝毫不敢直面他那恐怖的威压。
可程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竟然看见,她好像正在偷笑?
程川心道自己一定是被小公主气昏了头,才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幻觉。
好在他的大部分行李都堆放在客厅一角。
他找出几件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路过苏幼夏的房间,没想到她的房门竟然没有关严实,微微虚掩着。
程川鹰隼般锐利的双目,只是扫过门缝,但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看见苏幼夏正懒洋洋地趴在床上。
一对纤细的小腿,在半空中轻轻一勾一翘,悠闲地摇摆,洁白得晃眼。
程川心脏猛地一跳,涌出燥热。
虽然他早已主动搬出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房子,但在潜意识里,这儿仍是他的家。
尤其是苏幼夏身下的这张床,还有身上裹着的被子,他已经睡了近二十年,上面仍保留着他的气息,现在又染上她的馨香。
两种味道混合、糅杂在一起,气息交融。
这样的想法令程川呼吸有些急促,耳朵也早已红透了。
他怒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立刻错开眼神,闪进浴室。
很快,浴室里便响起冷水的流动声。
程川洗了很久的冷水澡,他出来后,看见卧室门已经紧紧关上。
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他又听见从门内竟传出嗡嗡的震动声。
他喉结一滚,浑身的肌肉都在这一刻寸寸梆硬。
头一次,他痛恨自己听力太好。
因为伴随着嗡嗡声,他还听见了女孩似痛苦,又好似欢.愉的娇糯低吟。
其间还夹杂着细碎的哭泣声。
程川不知道自己怎么躺回到客厅沙发上的。
他睁着一双黑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丝毫不敢闭上眼睛。
因为眼睛一闭上,脑海中就会浮想联翩。
可耳边的声音有增无减,甚至更加清晰。
他知道,这个冷水澡,白洗了。
事实上,正在倒腾美容仪的苏幼夏,被电得龇牙咧嘴的:‘呜呜呜,这就是美丽的代价吗,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