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内。
刘老师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拳头来回松松紧紧,还不时的探头看向窗外。
“哎!怎么还没回来?”
他神情凝重,下颚紧绷,烦躁地在屋内转圈。
李星河窝在沙发里,双手抱胸,对又一次看手表的刘老师吐槽,“刘老师,这是你第九十九次看手表了。
你放心,孙绵绵同学有分寸的,她肯定会在晚会前回来的。”
刘老师:“......”你个不知情的傻缺!
他又一次无奈叹息,“嗯!”
她能不能参加晚会倒是其次,就怕她去出任务而陷入了危险之中。
急死人了!
陈旭东动了动受伤的腿,也跟着叹息。
他和李星河两人无心溜达,在附近转了十来分钟,回到酒店就看到刘老师坐立不安,烦躁地转圈。
而孙绵绵,已经消失了两个多小时了。
她不会出事了......吧?
屋内气压很低。
忽然,有脚步声停在房门口。
刘老师惊得愣在了原地,希冀的看着房门的方向。
李星河坐直了身子,并麻利的穿上了鞋,和陈旭东同时朝房门张望。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刘老师咧开了嘴角,双手似游水的鸭子脚掌一般,在身子两旁快速摆动。
他疾步上前,拉开了房门。
“孙绵绵。”
看到眼前的人,他声音里都透着喜悦。
孙绵绵进了房间,对上他们询问的视线,并没有解释,只是淡定地拿出夹在晚礼服里的三张机票。
“这是今晚的机票,刘老师,您收好!多谢您了!”
说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刘老师颔首,“要不是有晚会,我早就想走了。”
李星河接过他的那张飞机票,嘴角翘起,“终于可以回家了!我想家了。”
陈旭东激动的捏着飞机票,“我也想家了,外面太危险了。”
这次非但没有参加完比赛,还意外的受伤了,真是......扫兴!
刘老师连忙催促,“把你们的行礼都拿过来,我们统一托运。”
他早就知道孙教授为了他们能安全离开,会先帮忙办好行礼托运。
孙绵绵最先回到刘老师房间。
她深吸一口气,把祛疤膏的配方交给刘老师,“请帮我把这个寄回百顺。”
她莫名地觉得,她这一行的时间有点长,怕药厂只有狗皮膏药一种产品而陷入困境。
刘老师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刘老师愕然,“你......你们要待多久?”
孙绵绵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服从组织安排!”
实际上,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她想留下来帮忙。
他们那一行人的带队人是司远道。
自从第一轮比赛那天在孙教授家见面后,他俩再也没遇上过。
所以,她决定留下来帮忙的事,司远道是不知道的,就算是孙教授,她也没告诉。
刘老师:“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我在学校等你。还有,那个同学将要如何安排?”
孙绵绵沉吟了一下,“刘老师,她是学艺术的,不如你暂时安排一下,相信她的家人很快就能回国。”
眼下也只能这样。
时间很快来到六点半。
刘老师带领三人去往位于酒店顶楼的宴会大厅。
站在门口,李星河看着宴会厅里的衣香鬓影,伸手摸了摸胸前的领带,臭屁地说:“我觉得我的领带最好看。”
陈旭东已经能行动自如,伤口只有一点点的隐痛。
他整理了一下衣摆,郑重的对孙绵绵说:“等回去了我还你钱。”
孙绵绵一手挽着刘老师的胳膊,侧头看向陈旭东,巧笑嫣兮,“不用!朋友之间送一点普通的礼物,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如果你过意不去的话,请我多吃一份驴打滚就好了。”
陈旭东眼睛一亮,孙绵绵同学认可了他这个朋友,很高兴。
他毫不犹豫的答应,“行!你想吃几份就吃几份。”
刘老师笑着瞥了眼陈旭东,“进去吧!”
他表面上满脸笑容,但紧绷的肌肉,僵硬的肢体,无不显示他极度紧张。
孙绵绵看向走过来的侍者,低声说道:“刘老师,淡定!”
原本刘老师可以不牵涉其中的,但她实在是想不出能在那些人眼皮子底下安全把梅苏带走的办法。
她只能靠刘老师帮忙来一曲金蝉脱壳。
刘老师到底是经历过几十年风雨的人。
不多久,就淡定自若加入了他的交友圈。
“我们要跟上去吗?”
李星河想起进入宴会厅前,刘老师特意交代,他们一定不要离他太远,见机行事。
陈旭东不想过去,站在孙绵绵身边,摇头,“我不想去。刘老师周围都是些老师和艺术界的人,我觉得我过去插不上话,只能傻笑,太尴尬。”
孙绵绵点头,晃动手里的果汁,再次叮嘱,“不要喝酒呀!”
喝酒误事。
她最怕事到临头有人掉链子。
李星河幽怨的瞪了她一眼,“难道喝酒的不能上飞机?”
陈旭东:“只怕你醉的不省人事,耽误了时间。”
他没说的是,怕里面有毒。
经过昨天那一遭,他是谈毒色变。
孙绵绵笑着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有个侍者端着托盘朝刘老师那一堆人走去,而托盘底下有道亮光一闪而逝。
是匕首。
“你们别动!”
李星河刚想追问,就被陈旭东制止了。
他们离刘老师不过二十米的距离。
孙绵绵身子纤细娇小,如一条滑溜的泥鳅一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很快就钻到刘老师身边。
“老师。”
她不容分说就拉住刘老师后退,迎着一众或疑惑,或惊讶,或饶有兴趣的视线,退出了人群。
“出什么事了?”
刘老师第一反应就是有事发生,他的神经一直紧绷,从来没松懈过。
孙绵绵目送那名侍者走远,摇了摇头,“希望那人不是针对你的。”
她担心那是太阳国的人。
就算是那人走远,她也没放松对那人的监视。
然而,那人就像普通的侍者一般,淡定的在宴会厅穿梭,恭敬而有礼貌。
孙绵绵拧着眉头,这人看似正常,又太不正常了。
谁会在餐盘底下藏匕首?
刚这般想,刘老师碰了碰她,“梅苏来了。”
梅苏穿着一件荷叶边葱绿色一字肩的礼服,款款走来。
礼服很好的勾勒出她的腰身。
目测下,她们俩的腰围差不多。
孙绵绵翘起嘴角,提起自己的裙摆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孙同学,你的裙子好漂亮!”
梅苏一脸艳羡,“丝绒黑底,紫红色的皱褶领子,加上金丝线绣的凤凰,简直美呆了!
要不是知道这是绣上去了,我还以为凤凰欲飞了,好传神!”
这件礼服是孙教授送的。
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当然,最喜欢的是栩栩如生的金凤凰。
“我们眼光一样好。”她凑近了些说,“等下给你穿。”
梅苏愕然,连连摆手,“不用,我不会夺人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