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烁笑着炫耀,“我是第一次坐飞机,感觉做梦一般。才从黔城出发,一觉醒来就到了京城。
小妹,你一定要坐一次飞机,感受感受。”
孙绵绵也不忘显摆,“我明年要随团去漂亮国参加高校艺术交流会。
嘿嘿!肯定也是坐飞机。”
闻言,爷爷和苏婉都围过来。
爷爷皱着眉头,眼含担忧,“去漂亮国?
你家爸妈年轻的时候就是在那里留学的,等会儿让你妈多给你说说那边的事。”
其实,老爷子早年也是在漂亮国留洋。
在百顺蜗居多年,对当前的国际形势他不是很了解,但下意识的不想小辈出国。
苏婉一脸怀念,“那边的风土人情倒是不错,学习氛围也不错。就是这个时机去,怕是......”
她秀眉紧皱,忧心忡忡,“怕是不太平静。
你身上还有伤,不然就推了算了。”
什么艺术交流会,都不及性命重要。
苏婉还记得,上次和她一起逃难回来的人中,就有从漂亮国回来的人。
听说那边不但排外,还开始大肆地扣留有成就的人,并悄悄地圈禁。
她很害怕。
怕孙绵绵一去不返,如同孙浩一样杳无音讯。
闻言,爷爷也不赞成,“我们家为国家贡献得够多了,你就在家里陪着爷爷,没人能说你什么。”
孙景铄欲言又止,满心满眼都是担忧,却没说出什么阻止的话。
孙绵绵想到王师长说的什么任务,坚定地说:“没事的!我们只是学生间的交流,不会有什么危险。
况且,也不是马上出发,说不定到时候我的伤早就痊愈了。
同行的还有老师和同学,别担心!我保证安全回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逃避不是她的处事原则。
大家坐在一起推心置腹的谈论了一次后,爷爷也不再说什么阻止的话,一心一意的和苏婉一起专心在厨房里忙活。
孙景铄熟练的把煤球炉子火烧旺后,认真的盯着孙绵绵,“你心里有怀疑的对象没有?”
孙绵绵直到他问的是行凶的人,笑着摇头,“对方还是冲着我们孙家的宝贝来的。
你说,我们孙家要是有宝贝,我们早就富甲一方了,哪能这般任人欺负?
据说,那个引我进山的人,就是当地经常装疯卖傻的人。
呵呵!说来也是巧了,我们志愿队伍才到鸡场乡的当天下午,那人就来抢我的背包,被我打了一顿,然后被当地领导关押。
没想到他还能出来做恶。
早知道我就往死里打,打残也好。”
孙景铄沉吟了一瞬,“这么巧合的事,你就没怀疑过他来抢包就是有预谋的吗?
你详细说说。”
正在此时,苏婉端着饭菜过来了。
爷爷紧随其后,神色冷肃,“我也想听听。
听景铄说,当初你们在广市的时候,就遭遇了人跟踪。
他们原本只是监视,现在却大开杀手,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实在是太猖狂了!
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分析。”
孙家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于是,在餐桌上,孙绵绵把鸡场乡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他们三面合围?”孙景铄大惊失色,惊得忘记了咀嚼。
“这么说来,你背后的枪伤是狙击手干的。狙击手不是只有军队里才有吗?”苏婉一脸后怕,惊得吃不下饭了,心疼的看着孙绵绵。
爷爷怔愣了一下,神情更加的冷凝了,“先吃饭。狙击手并不是军队里才有。
大千世界,能人异士数不胜数。”
说到这里,他快速吞咽,“我们家的商队里曾经就有个能人,不但能用石子随手打死猎物,还能一枪嘣了高空中的飞燕。
陆地上的东西,只要是三百米以内的,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他都能百发百中。
可惜的是,他后来参战后,死在了炮火里。”
说到这里,爷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手下一用力,扯下了一根胡须。
“当初和我们家并驾齐驱的陈家,也有一支商队。
他们家也养了几个能人异士。
后来遭遇了变故,商队解散,就不知去向了。”
孙绵绵忽发奇想,“爷爷,你和我师父打擂台打了半辈子,你说你们俩有没有结怨?
或者你打擂台胜出,赢得了他的宝贝?他一直耿耿于怀,想拿回去?”
爷爷摸胡须的动作又停顿了下来,垂着眼皮沉思了好久,“没有这回事。
我们虽然在商场上厮杀几十年,但是也是和和气气的,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小丫头,你怎么能怀疑你的师父,准备欺师灭祖吗?”
爷爷笑着虚点了一下孙绵绵,“你这样的言论,放在以前是要受惩罚的。
你这是想甩锅给爷爷呀,爷爷可不做祸事的始作俑者。”
他说是这么说,夜深人静后,却是睡不着了。
心头老是回想起孙绵绵的问话----你和我师父打擂台几十年,有没有结怨?
他在黑暗里苦笑。
他自小家境优渥,少年出国留洋,长大了回家继承家业,仅仅几年,就把孙家商业版图扩大了两倍。
几乎赶超了百顺的老牌世家----陈家。
陈家是中医世家,原本他们是没有交集的。
直到战争前夕,心怀民族大义的他提前嗅觉到了药材的重要性。
于是中途插手了药材行业,这才和陈伟豪开始了商业擂台战。
不过,他和陈伟豪不同的是,他供应的是军队。
而陈伟豪面向的是老百姓。
两人只是在争抢货源的时候,红过脸而已。
那......应该不算是结怨。
后来他们还曾联手截杀了一次敌人的运输车队,并获得了一卡车的军需物资。
那段时间,由于敌人疯狂的围剿,俩人便分开运输军需物资。
他带领了自己的商队成功的绕过大山,钻出了包围圈,把二十几箱枪支弹药和银元金条等,安全的送到了后方。
事后,听说陈伟豪手里的军需也安全送出去了。
他们俩是有着革命友谊的,怎么可能会结怨呢?
可是,一直针对他孙家的到底是何人?
老爷子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他归结于苏家的那个谣言,毕竟苏家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幕后凶手成迷,迄今为止还是一桩悬案。
听说裴老当年参与了苏家的案件,看样子明天得好好的找老友聊一聊。
如此这般想着,就慢慢地睡着了。
翌日一大早,孙绵绵才刚醒来,就听到了院门被敲响。
紧接着,孙景铄推着自行车走了进来。
孙绵绵好奇的问:“二哥,是谁送来的,怎么不留人家喝杯水?”
孙景铄无奈的叹息,“你呀!忒能操心了。
是对面裴家的大叔带回来的。
太冷了,快回去多睡一会儿,等会吃饭了我喊你。”
孙绵绵不好意思的挠头,“好的!”
早饭是孙景铄做的,一碗粥,加上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一碗昨晚的剩菜。
“我家景铄太能干了!”苏婉夸完孙景铄,转而看向孙绵绵,“听说你不会做饭,那就要找个会做饭的。
司团长会做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