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看向陆衍，说道：“衍儿，论习文，咱们这些勋贵可没有文臣那样的底蕴，所以瑾儿的学习事宜，还得靠你的正君，为了瑾儿，为了陆家，你也要尊重他，给他体面，明白吗？”
陆衍点点头，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她虽然读书不行，可她不傻。
“娘，我明白的，我会尊重他，给他正君的体面，任何人都越不过他去。”
在封建社会的大户人家里，不可能出现恋爱脑的，从小的教育就是以家族为己任，恋爱脑？不存在的。有的只是利益，联姻的利益，家族的利益。
陆衍不会只有沈清欢一个男人，沈清欢早就明白。
陆衍给他体面是因为他生了一个好女儿，父凭女贵，为了女儿，也不会让沈清欢没体面，否则的话，被诟病的就是长歌。
沈清欢同样是为了家族嫁给的陆衍，要知道，国公府与国同休，除非有一天东临被灭国了，否则，定国公府就会一直在，而文臣就不一定了，一个不小心就被会抄家灭族，所以这都是利益捆绑。
爱情？那玩意儿太奢侈，凡夫俗子们是要不起。
长歌听着祖母和娘的安排，她也没有反驳，她生在这个家，享受了家里的资源，自然就得以家族为己任，不能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那是没良心的玩意儿才干的。
没有定国公府，她啥也不是，也许还没成长起来，就被灭了。长歌从不会看不起小世界的土着，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尊重并学习，体验人生百态，才是修行。
这也就是为什么好多修仙大佬喜欢身化亿万的进入诸多世界，除了神魂的增强，对于大道的领悟才是最为关键的，什么神通什么道法的，都不如大道的一丝感悟一丝理解。
“道”乃是一切的根本，是所有的总和，众生一切，从道中来最终也会回到道中去。
如此反复，轮转不休。
之后的事情也不知道陆衍和沈清欢是怎么谈的，反正长歌有了自己的先生，是外祖母给找的一个落榜的举子，姓杜，知识渊博，人也不迂腐。
只是出身贫寒，来教长歌，也是想着能赚些银两，准备下一次的会试。
这个世界的知识体系，长歌在皇家藏书阁当阿飘的时候，都看过了，背书没问题，但有些东西，不是背书就行的，还要学以致用。
长歌第一次来古代世界，对这方面的知识相当欠缺，所以即便长歌都会背了，还是认真的学着。
艺多不压身，只有学到脑子里的，才是自己的。
杜先生起初教长歌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谁都知道，武将家的孩子，那脑子都跟榆木疙瘩似的。
可现实却大大出乎她的预料，这定国公府的小姐，长了一个读书人都梦寐以求的好脑子，她都羡慕哭了。
长歌除了学习，还经常被祖母叫去，给她讲一些如今的局势，长歌想着，这算不算时事政治？
长歌认真的听着，结合自己学过的历史，了解的知识，来仔细分析目前的局势。
就这样一直到了长歌五岁的时候，她又开始练武了，武将家的孩子，怎么能是个文弱书生呢？
而两年的时间，也足够她把杜先生的脑子给掏空了，杜先生觉得自己已经教无可教了，就想着请辞，正好会试也要来临了，她也要备考了。
“见过国公娘。”杜先生走进陆沉的书房，行礼问安。
“先生可是有什么事？”陆沉问道，并让小厮看座上茶。
“学生是来请辞的，如今学生已经教无可教了，再教下去，恐有误人子弟之嫌，小小姐天生聪慧，是个不可多得的读书苗子，日后稍加培养，定会一飞冲天，万不可耽误了。
学生建议，等小小姐再大些就送她去书院吧，闭门造车是不行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小小姐在书院才能学到更深层的学识，这是学生教不了的。”
杜先生怕长歌练武荒废学习，才这么建议的。
“嗯，先生说的，老妇会认真考虑，这两年来多谢先生了，老妇知道先生要参加明年的会试。
先生若不弃，陆家在贡院不远就有一个小院子，先生可在那里温习，还请莫要推辞，这是陆家的一点心意，祝先生明年金榜题名，得偿所愿。”
陆沉对读书人是很尊敬的，当然了，走上朝堂的除外，朝堂上的那叫官，早就忘了读书人的风骨了。
杜先生也没有说不需要的话，她就是个穷书生，还没迂腐到那个地步，况且若她高中，有着今日的情分，将来也能得到定国公府的一些照顾，在朝堂上也无人敢欺了。
“学生谢过国公娘，国公娘的恩情学生没齿难忘。”杜先生谢过陆沉，拿了陆沉给的束修，就离开了国公府。
这束修陆沉可是加了一倍，国公府不缺俗物，这方面陆沉很大方的。
杜先生离开了，长歌就只能自己看书了，她现在上午习文，下午习武。
不光要学武功，还要学习兵法，骑射等等。
作为未来的当家人，学的东西是很多的，别看只有五岁，但古代十五六岁就已经算成年了，都可以成婚了。
况且大家族里的孩子，都是三四岁就读书启蒙的，长歌这样的并不突出。
长歌练的武功是陆沉给的，长歌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出彩的，但她还是练了，表面上她还是要装一下的，其实她每天晚上都进空间里修炼混沌诀的。
在长歌三岁的时候，陆沉给长歌配了一个长随，长歌赐名赤炼，是个冷脸的小姐姐，比长歌大三岁，也是陆家的家生子。
长歌也没跟她讲什么姐妹情谊，那不叫仁慈，那叫傻，在这个时代，就要守这个时代的规矩。
赤练对长歌的忠心，不用怀疑，因为长歌给她拍了忠心符，敢背叛就抹杀的那种。
长歌也不折腾奴仆，她自己事情，能自理的都会自己做，晚上也不用下人守夜，不习惯，而且有人守夜也不方便。
整个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小小姐虽身份尊贵，但却非常的随和，没有别人家女郎的跋扈，也不会轻易打杀奴仆，很仁慈，逢年过节的赏赐也丰厚。
只是小小姐用人太少了，身边除了一个赤练，基本上都是洒扫的粗使，不然大家肯定争着抢着去小小姐的悠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