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闻言微微一愣，顿时有点心虚，他哈哈笑了两声掩饰尴尬。
“当然正常现象啊，古人有言是药三分毒，那聚气丹也是灵草灵药炼制，自然是有些毒性，不过你小子也不用担忧，这毒性要不了命，今晚上你应该就能正常修行了，到那时你自然能感觉到聚气丹的妙处。”
方恒闻言顿时对张管事露出崇拜之色。
“管事大人当真是小人修行路上的领路人，通晓古今知识渊博，以后小人若有修行难题，定然选管事大人心情极佳时再多多询问。”
万年老戏骨方恒脸上谄媚崇拜，内心却是已经将张管事祖宗十八代翻来覆去骂了十遍，他起初还不知晓张管事在他的聚气丹上动了手脚，现在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若是张管事心里没鬼，大可理直气壮说张家给的就是最下品聚气丹，丹毒就是这么猛，但他说这是正常现象用谎言来掩盖，欺负他刚刚踏入修行之道啥也不懂。
……
就这样，方恒跟随着张管事学习管理噬金蚁养殖巢耗费了三日功夫，三日之后，张管事便尝试当甩手掌柜开始考核方恒的管理能力。
方恒管理一个偌大修仙宗门都不在话下，区区一个灵虫养殖巢他自然是手到擒来，不过他不能做的太好，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还是故意表现出管理经验不够丰富的模样，每一日找到张管事询问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务。
张管事心情好的时候便为他耐心指点，心情不好的时候便骂他卑贱愚蠢。
最终他有惊无险的通过了张管事的考核，张管事也是赐予了他一颗最下品聚气丹，丹毒还是那么猛，方恒已经不抱希望从他手里能拿到什么好东西。
又是半个月过去，方恒的两颗聚气丹药效都尽数消散，他陷入了聚气丹空窗期，修行效率略微减缓。
这半个月时间，方恒对噬金蚁养殖巢的管理越发熟练，张管事逐渐成了真正的甩手掌柜，虫巢地下室恶臭阴暗，张管事本就不喜，平日里便很少下到地下来，管理权基本完全被方恒掌握。
……
这一日黄昏，夜幕刚刚降临，虫奴们已经回到卧房中休息。
忙碌了一天的方恒在晚餐后来到张管事的木楼，就见木楼之中只有二丫身穿青色长裙呆呆坐在窗户，二丫的容貌只能算清秀，她衣裙稍显单薄，婀娜身段在月光映照下显得有些勾人。
二丫的眸子灰暗，再也没有了一丝光亮，她脚下的锁链已经消失不见，似乎是已经认命了，张管事逐渐对这位不听话的少女放下心来。
方恒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不再多看，来到一张桌案前提起毛笔开始记录噬金蚁养殖巢管理日志。
这是张管事明确要求他每天都需要完成的工作，张管事偶尔还会拿着他的管理日志进入地底核对，如此一来，权力欲望还算强烈的张管事就能通过方恒牢牢掌控养殖巢的运转，了解养殖巢的基本情况。
事实上，这也是张管事的上级要求各个噬金蚁养殖巢的管事每个月都要提交的，现在这份工作也交给了方恒，可见张管事对方恒的信任程度。
在方恒认真书写工作记录时，二丫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他身上，淡淡道：“你为何不问我张管事去了哪里？”
方恒头也不抬平静回应。
“这不是我该问的。”
二丫自顾自说道：“他喜欢逛青楼勾栏，家里还有一位夫人，修为比他高，今日大抵是他家夫人在青楼里将他抓住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夜里都要回家居住。”
说到这里，二丫露出自嘲笑容：“若是让他家里那位夫人知晓我的存在，大概就是我的死期，也许为了平息他夫人的怒火，我也会跟哥哥一样被掉在养殖巢上，被噬金蚁啃咬而死。”
方恒没有再回应，只是继续写他的管理日志。
二丫忽然站起身来，将木门房门关上，方恒这才抬起头来，淡漠的扫了二丫一眼。
“你想说什么，或是做什么？”
二丫站在门边，双眸死死的盯着方恒。
“你说活下去就还有希望，但我一丝一毫也看不见……”
方恒只是依旧平静回应。
“也许希望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二丫突然发出了有些疯癫的笑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嘻嘻，方恒是吧，虽然你每一日见到他的时候一脸谄媚，恨不得跪在地上叫他爷爷，但我知道这并非发自真心，你猜猜前几日他喝醉了酒说了什么，有关你的事！”
方恒似乎有了一点兴趣：“说了什么？”
二丫嘻嘻的笑着，笑声有些诡异。
“他说张家每个月给你的碎灵石有两颗，他拿了一颗，属于你的颗聚气丹也被他替换成了品质极其低劣的聚气丹他从中捞了一笔差价足够在够栏里点一位漂亮姑娘作陪，他说你像极了一条蠢狗，卑贱、谄媚、无知，还妄想踏入仙道。”
方恒闻言又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似乎没多少情绪波动。
二丫有些诧异。
“你难道不痛恨他吗？他贪得无厌，贪墨了你多半修行资源，跟在他身边，你或许十年二十年都没法踏入炼气一层成为高级虫奴，在他眼里，你只是个愚蠢无知的工具而已！”
不等方恒作出回应，二丫的笑容却是在此刻变得越发狰狞，她就像是刚从坟墓之中爬出来的恶鬼，眼神凶恶幽冷。
她开始飞快褪去身上的衣裙。
“我恨他，他杀了我哥，玷污了我的身子，我要报复他，我要用菜刀将他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塞进噬金蚁的嘴巴里！”
“但我做不到，我应该很快就要死了，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小小报复他一下，噬金蚁养殖巢的女人不多，而且大多数年龄都很大，你一定很寂寞吧。”
“你一定也痛恨着他吧！”
“来吧，对我做你想做的一切！今夜没人知道！”
“我就要死了，但我此时好快乐，哈哈哈，我报复了他！”
方恒依旧用平静的眼神望着眼前已经快要完全疯癫、衣不蔽体的少女，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