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因躲避不及,手中的长枪朝着南宫离刺去。苏唳雪瞳孔骤缩,瞬间飞身过去,一把将南宫离护在怀里。
长枪擦着她的手臂划过,鲜血直流。
一个将领,精明强干,家世显赫,还不贪财不好色,从内到外简直无懈可击,相当不好拿捏。然而,铜墙铁壁中到底还是漏了一条缝——这条缝,就是南宫离。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那些长久的困惑、无处安放的心魂困扰一辈子,深陷苦海,无法自拔。
直到娇滴滴的小娃娃出现,打破一切。
那丫头小时候就双标,对着兄长闹起来惊天动地。
对着她呢?
对着她啊,抿抿嘴就算笑了。
她一直以为,爱哭的小美人儿从小就不喜欢自己。
现在才知道,那叫不好意思。
“阿离,你……咳!咳咳咳咳咳……”
苏唳雪想让她退避,却忽然一下子咳得抬不起头来。
“小雪……小雪乖哈!听话!不打了,不打了,对你身子不好哈。”
南宫离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捋着苏唳雪颤抖不止的后背,声声安抚。
女孩子年华正好,嫁衣与容颜同样灿如朝霞,同时拥有纯真的初心和体贴的言行,现在正是最迷人的时候。
两人面对面,近在咫尺。苏唳雪蹭掉嘴角的血沫,看着焦急地望着她的南宫离,眼中满是心疼:“傻丫头,你不要命了?”
女孩子眼眶泛红:“呜……你都不要命了,我还要命做什么?小雪,我不和亲了,我只要你,我和你长相厮守!你别吓我!”
“好,你不和亲,我也不打了。快起来吧,别弄脏你衣服。”黑衣黑甲的人拿手掌干净一面擦擦南宫离的眼泪,乖哄道。
可刚要起身,忽地周身龙骨一颤,骤然疼得话也说不出来:“呃——!”
“唳雪!”看着血沫里不正常的颜色,南宫离心里咯噔一下,“箭、箭上有毒。”
“解药呢?交出来!”她冲过去,一把揪住努尔曼衣领,厉声逼问。
她冲得那样急,回纥二王子急忙往后背收剑,险些就伤到了她。
“小陛下,一个苏家女子,难道比江山还重?”
“是。”
她喜欢雪,不是因为生在冬天,而是因为雪是那个人的名字。
“她出身寒微,又是女子,没资格袭武威侯之尊,位列三公九卿。”努尔曼又道。
南宫离:“若没有她,燕云十六州到现在都还在暴徒手上受着蹂躏,长江以南到现在都还在向倭奴纳贡称臣。若我当真学了历朝昏君那迂腐之举,我巍巍大熠万里河山,难道要靠那些没骨气的乱臣贼子和以杀戮为乐的暴君刽子手治天下?笑话!”
努尔曼:“一个骗子,就这么好吗?”
“是,她最好。”南宫离道,黑蒙蒙的眼睛凝着熔岩般的火,灼热,艳烈,“她心是干净的,诚挚的……是个苦命人,你们不能这么折磨她!”
“哈哈哈哈哈!小美人儿,着急了吧?很不想他死吧?”肥腻的老王狂笑,身体扭动如蛆,一直往她身上蹭,似乎很享受这快感,“——来,把本王伺候高兴了,就给你们解药。”
努尔曼将南宫离一把拽到身后,死死按住。
“大熠小陛下,苏将军作为一个钟情于你的女子,不惜千里迢迢只身犯险,不知小陛下作何感想啊!”老王不阴不阳地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