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镜的时候都问了什么问题，你怎么这个表情啊？”
“不会是难度很高吧。”
“再怎么说也是只是个配角，他们难不成拿主角的标准去考核？”
“应该是了，不然顾言他们也没必要来。”
看见柳妍哭丧着脸走出来，人群中好几个女演员瞬间围了上去，关心之余也问起了试镜内容。
“没有没有，不是这样的。”
柳妍明白是自己的表情让大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也是连连摆手，替顾言他们开脱起来。
“我只是觉得本来可以表现地更好一点，所以有点遗憾。”
“是这样吗？”
“对，他们还都挺客气的，也没有为难我。”
“好吧，那是我们理解错了。“
众人将信将疑，见柳妍有些迫切地想要证明，很快也展颜一笑，不再提这一点。
王赫棣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本来也想上去问问面试内容是什么的，不过没等他问，柳妍自己便说出来了。
“跟其他面试一样的流程，导演会挑一段他可能觉得最能体现角色形象的情节，让你进行表演。”
“顾言刚才跟我一起对戏，其他人就负责看完之后打分。”
这么一说，众人也就觉得顾言出现在这里很合理了。
毕竟他们也不能让郭凡跟自己一块对戏，综合选择下来，他就是最佳的选择了。
当然，大家产生这样想法的原因，还是没有意识到郭凡对顾言的看法有多重视。
毕竟消失的她之所以成功，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归功于郭凡。
他们想着郭凡就算明面上对顾言再客气，再怎么说一些套话，将成功的理由归结给顾言。
但实际上肯定是不会让别人左右自己想法的。
别说顾言了，李承致可能也就是来走个过场的，对面试也没有决定权。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多多练习，别待会进去连脱稿都做不到，大家继续努力吧。”
人群中，有人低声提醒了句。
而后围在柳妍身边的人群大多散去，前者也跟大家打过招呼之后径直离开。
柳妍清楚，要是这些人里待会有被现场宣布入选的，那她一定是受不了的。
眼不见心不烦，该提醒的她都提醒了。
剩下的也就看他们各自的缘法了。
……
面试房间里，顾言听到郭凡问的问题，就知道他觉得柳妍出演是没问题的。
可见柳妍最后一脸沮丧地走出去了，就很困惑：“就算得考虑其他来参加面试的艺人心情，你多少也暗示人家两句吧。”
“我看你对她挺满意的啊。“
“现在这样子，我看了都替人家觉得委屈。”
“等人家出门就面试上另一个剧组，那时候你就老实了。”
郭凡没好气地吐槽：“哪那么好面试上啊，而且我这不是怕暗示完了她没理解，等出去了又跟其他人说。”
“那这不就得罪人了嘛。人家来都来了，你都没面试一遍就说已经有其他演员入选了。”
而且是第一个参与的人得到了许可。
这要传出去，说是内定了估计都有人信，怎么正正好第一个试镜的人她就最合适呢。
叶旭东扭头看向两人：“而且说不定之后还有更合适的人选。”
“要是提前就跟她说了成功，那后头遇到更合适的人就没办法再变了。”
就算柳妍是九十九分，那他们都会想着后头会不会有个一百分的选手。
更别说几人综合下来给她打的分数也没超过九十。
李承致不语，只是一味点头。
他觉得大家说的都对，也就真贯彻了自己的原则，不了解的东西他是真不说话。
很快，工作人员便带着下一个试镜的艺人进来了，这也就打断了几人抽空说闲话的意图。
一个接一个的面试者来而往之，顾言每次都充当机器人公式化地进行陪练，到后来他实在是没有精神了。
说台词的声音就跟机器人似的一板一眼。
亏得和他对戏的女演员们演技都还可以，也就没被他的机器人似的发言给扰乱了表现。
过了两个小时，王赫棣作为天才科学家角色的最后一个面试者，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顾言立马就提起了精神，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
郭凡则上下打量着王赫棣的造型，试想如果要打造一个叛逆不羁的科学家形象。
把他头发染成金色的会不会有额外的惊喜。
王赫棣并不知道郭凡此刻正在打自己头发的主意，他这会多少有点紧张，甚至都没注意到顾言跟自己打招呼的事。
于是伸手举过头顶，轻缓地就给了自己一锤。
效果真的很好，他一下就很精神了。
只是现场几人眼见着这举动，就很震惊。怎么回事，这是在给他们下马威吗，是杀鸡儆猴还是敲山震虎。
就算这剧本没选你，也犯不着伤害自己吧。没必要，只是部电影而已。
叶旭东脑海里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但很快也想到了更多关于王赫棣的过往。
从出道伊始就被很多人誉为神颜。
第一部电视剧虽然是翻拍，但也演出了自己的风格。
后来影片卖到国外，他们去宣传的时候，也是被当地粉丝围堵到差点就没法顺利走出机场。
王赫棣在颜值上肯定是没话说的，之前和顾言一块参与过的那档综艺，也积累下了不少粉丝。
只是大家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他的演技如何。
王赫棣之前拍的是偶像剧，而在业内很多人看来，偶像剧对演技考核的难度是很低的。
甚至偶像剧演多了自身的演技可能都会倒退。
想到这里，郭凡紧皱眉头没等王赫棣开始自我介绍，便赶紧喊他开始表演剧本里的其中一段戏。
顾言原本是跟他们一样坐在桌子后头的，但对戏对多了，他也发现这位置确实很一般，每次读台词都得提高音量。
于是拉着椅子就到了面试者坐的那把椅子旁边。
所以这会他和王赫棣对起戏来就很方便。
这段戏演的是男主在人工智能的帮助下，及时找到了当初伤害他们的凶手。
将对方打倒之后，也被人工智能的创造者给发现了真相。
两个人在对峙，科学家说男主这么冒进，万一有人查到是他的智能芯片帮着完成了最后的复仇。
就算这很符合“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准则。可对研发者来说，巨大的投入因为他的行为有了风险，他们自然不能接受。
王赫棣在这一段要演出刚开始什么都不清楚，但后来迅速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随即怒斥男主为什么要违反约定的情绪变化。
还都是无实物表演，其实多少还是有一点难度的。
“准备好的话，我就开始了。”见王赫棣闭上了眼，顾言在身边提示了句。
王赫棣很快点了点头，等到他再睁眼，便已然进入到了自己营造出来的那个角色形象里。
刚开始是追问，顾言闭目不言，或者乱说一通。
紧接着直接调用芯片的运行日志，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便逐渐爆发。
顾言原本是有些散漫的，就算看见熟人有些认真了起来。但因为没有提前准备，也就不能像他这样很快便进入角色。
郭凡看到顾言的气势一下子被压倒之后，也是饶有兴致地坐直了起来。
没过多久就又让人甩给王赫棣一份片段剧本。
这会是男主终于发现自己所面临的悲惨命运，其实从头到尾都是科学家一手造成的。
甚至他都不是第一个人工智能的实验者。
在他之前，科学家已经让人给自己植入了晶片。
两人凭借着人工智能所赋予的经验疯狂打斗，途中男主通过对话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从他第一次遇到科学家开始，科学家就已经被晶片给控制了。
那个由他所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在脑海中给他营造了一个完美的世界，并将他的意识困在其中。
随后通过科学家的身份不断选择最佳的供体，通过各种形式的培养，将他们打造成适应性刚高的一具躯壳。
最后这些躯壳都是为人工智能所服务的。
“文戏表现的很不错，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具体打戏会拍成什么样子了。”郭凡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叹了口气。
如果有一天选演员能不用这么亲力亲为，只要自己一句话，他的相关资料就会完全浮现在自己眼前。
甚至于都不用当面试镜了，只要询问智能他的匹配度有多少，这样就能定下来，那多方便。
见困惑的事情是这个，王赫棣赶紧道：“我之前其实也有演过武打戏。”
“哦？”场上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随后听到王赫棣解释，“虽然客串的只是一个路人甲的角色，不过片场休息的时候，我向武术老师认真请教过。”
“后来拍摄的时候真的有了这样的上镜机会，那视频好像也没被剪掉，而是完整地放送了出来。”
“叫什么名字，我搜索一下看看。”郭凡率先打开浏览器，随后才抬头问他道。
王赫棣名字刚一说完，他便赶紧点开了浏览器。
……
升级近期热度不小，很多媒体自然也都关注着郭凡他们这边的一举一动。
面试通知刚发出去，后脚哪些演员拍了机票狗仔们了解的是一清二楚。
刚才屋里在面试，他们就假扮成另一个剧组的成员路过看看热闹。
而实际上，每个人出来时第一反应的表情已经都被他们给记录了下来。
还没等面试结束，新闻就已经发出去了。
无数网友很快玩起了看表情猜结果的小游戏，像有哪些人参加了面试，他们过往参演了什么样的作品，演技又怎么样。
这些信息很快就由专人整理了出来。
猜没猜中结果现在大家都不确定，但这么多信息公布出来，却是掀起了一波补看电视剧的风浪。
就比如说王赫棣，狗仔们从他出道的情况，到这些年参演的剧目和相应的成绩全都列了出来。
然后便按文打戏这样的分类给他们画起了属性图。
柳妍看着网上的这波热闹，有些惭愧于自己的作品未免也太少了些，而且成绩不佳，难怪到最后大家都给她打了低分。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十分沮丧，这些年来演过电影，演过话剧，可到现在连一点能拿出来的成绩都没有。
难怪很多人劝她早点退出影视圈，继续回去当他的主持人呢。
心里正emo着，这时候，一个很久没联系的朋友却主动给她打来了电话。
柳妍先是一怔，随后果断接起，十分客气地打招呼道：“音姐，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吧，你现在怎么样。”
要是顾言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说不定就很惊讶，王赫棣来了也就算了，怎么这还有一个认识秦音的。
娱乐圈真就是个圈呗，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些人在演戏，朋友的朋友总归都是认识的。
秦音很快回道：“是呀，自从你不演话剧之后我们是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
“我刚才看微薄看到他们说你去参加升级的试镜了，是真的吗？”
柳妍暗叹一声，很郁闷为什么是这个时候消息传出去了，要再晚一点等到结果公布，说不定那会就不会有很多人问了。
现在她都能够想到，秦音这个电话挂断之后，说不定很快就又有其他人的电话来了。
“是啊，经纪公司把剧本递给我了，我不是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演戏了嘛，就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出镜。”
“不过可惜，这次应该是不行了。”
“没事，最近剧组热度太高了竞争激烈也是很正常的，我听说放出来的角色戏份都没多少。”
“真落选了也没关系，再找其他热度正常的电影试试呗。”
这就好像前世有段时间，很多演员都以演过好莱坞的电影为荣，本来在国内能当男一男二的，到国外当个十八线的配角也有人抢。
其实要说顾言的剧本有多优越，这些来面试的演员拿到的都是部分的剧本，能看出来的也只是少数。
很大一部分人就是为了热度来的。
所以秦音就很释然，他觉得柳妍压根就不用为这种事情难过。
眼下正筹拍的，也不只有郭凡这部电影。
“我知道了，谢谢音姐。”柳妍叹了口气，这会却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正是节目组发来宣布她试镜成功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