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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疼……”陆岑缓缓睁开眼，只觉浑身像散了架般酸痛，连转动脖颈都扯得肌肉发颤。
朦胧间，他望见床边坐着一抹熟悉的月白色身影——沈宜修正垂眸望着他，素来温润的眉眼笼着层化不开的愧疚。
活像一只，委屈的大狗。
“师尊……”
沈宜修见他转醒，立刻倾身凑近，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腹擦过脖颈处未消的齿痕时，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
“都怪我……怪我我没护好你。”
沈宜修声音发涩，尾音几近哽咽，指尖颤抖着描摹着陆岑眼下的青影，“你昏睡了三日，我……我连给你换药都不敢用力……”
陆岑费力地抬手，想要抚平对方蹙起的眉峰，却因手臂酸痛而无力地垂落。
沈宜修慌忙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温热的掌心覆上来时，还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
“师尊莫动，伤口还疼……”他俯身将脸埋进陆岑颈窝，发丝扫过敏感的皮肤，“我煮了安神汤，等你好些便……”
“宜修，我不怪你。”
陆岑沙哑着打断他，勉力侧头蹭了蹭沈宜修的发顶，“是我自己不小心……”
话音未落，就被急切的吻封住了唇。
沈宜修的吻轻柔却滚烫，带着失而复得的后怕，舌尖扫过他唇瓣时，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师尊，别说了……”
沈宜修喘息着抵上他的额头，鼻尖相触间，泪滴落在陆岑脸颊，“以后我定会寸步不离守着你……再不让任何人……”
他忽然收紧手臂，将人牢牢圈进怀里，仿佛要把陆岑嵌进自己身体，“我好怕……怕醒来就见不到你了……”
陆岑强撑着环住他的腰，沈宜修的心跳震得他胸膛发麻，却莫名安心，“宜修……”
“师尊，我在呢。”
“你能记起我，真的太好了。”
陆岑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而下，混着未干的泪痕，将沈宜修的衣襟洇出大片水痕。
他攥着对方的袖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破碎得不成字句，“你……你忘了我那么久……我以为……”
话未说完，又被哽咽呛住。
“咳咳咳……咳咳咳……”
身体在沈宜修怀里不住颤抖。
沈宜修的心像是被无数细针狠狠扎着，眼眶也泛起红意。他将陆岑的头按在自己心口，让对方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声音温柔得，近乎虔诚。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让师尊独自承受了这么多。”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陆岑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师尊，我再也不会忘了。”
“我好怕……”陆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神里尽是委屈与依赖，“怕你永远想不起来，怕你……”
沈宜修俯身，用唇轻轻吻去那些坠落的泪水，将所有未说出口的恐惧都吞进自己腹中。
“不会了，永远不会。”
沈宜修抵着他的额头，鼻尖相蹭，“失忆的那段日子，我的心像是缺了一块，直到触摸到师尊的子衿剑，才知道那空缺的部分叫陆岑。”
他握住陆岑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师尊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是我穷极一生也要守护的光。”
说着，沈宜修将陆岑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