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
山士奇梗着脖子大叫一声。
他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孙安和卞祥齐齐瞪了他一眼。
最先被擒的孙安上前一步,对着朱贵拱手道:
“齐王,我等虽为田虎旧部,但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田虎所作所为,实乃天怒人怨。
我等愿归降齐王,但有一个条件。”
朱贵饶有兴致地看着孙安,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
“但说无妨。”
孙安和卞祥几人对视一眼,微微一躬身道:
“我等归降后,望齐王能善待河北百姓,不再让他们受战乱之苦……”
朱贵也听出了孙安等人的意思。
他们象征性的提出一点要求,算是为自己的投降挽回一点颜面。
朱贵点了点头,成全他们道:
“本王既已收取河北,自当以民心为本,以百姓为念。
诸位将军放心,河北子民,从今往后亦是本王之子民,定当竭力安抚!
若本王日后有违今日之言,失信于河北军民,你们随时可离本王而去!”
孙安等人听了,暗暗松了一口气,齐齐跪地拜道:
“我等愿为齐王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好,甚好!”
朱贵大喜,爽朗的笑声驱散了殿内残留的阴霾。
他站起身,对着众人虚手一抬示意。
“都起来吧!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本王的左膀右臂,股肱之臣!
随本王一同守护这得来不易的疆土,使黎民百姓不再受兵燹之苦,共享太平盛世!”
孙安几人心中激荡,再拜道:
“末将等谨遵王命,必当为齐王披荆斩棘,赴汤蹈火!”
“诸位将军免礼吧!”
朱贵目光温煦而坚定,缓缓从孙安几人脸上缓缓看过。
孙安和卞祥实力乃是五虎级别,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武松,才这么容易被擒。
山士奇的实力也不错,有能够斗过史进的武艺。
有着八骠骑的能力。
朱贵继续开口说道:
“诸位将军能够归顺,本王甚慰。
如今山东河北合二为一,更多的疆域需要守护。
传本王命令,大军继续北伐,务必要夺下赵宋朝廷占据的定州和易州。
唯有如此,河北才真正全盘落入我们手中……”
“齐王睿智……”
大殿内众臣齐齐一躬身道。
朱贵再次威严开口道:
“任命林冲为壶关守将;
钮文忠,以及貔威将安士荣、彪威将褚亨和熊威将于玉麟几人为副将协助。
你们几人统领一万五千人马,严密防守朝廷西北军……”
“等定州夺下,由卢俊义为定州行军大总管。
卞祥、山士奇为副将。
你等几人率两万兵马驻守定州……”
“待易州克复,任命张清为易州行军大总管。
孙安、琼英为副将,统领两万兵马;
和定州联手防备北辽异族……”
“北辽狼子野心,此二城为我北方屏障,务须精诚协作,互为犄角!”
“竺敬、梅玉等偏将驻守各州;
务必严查各地趁乱生事的山贼野匪,还当地百姓一片清明……”
“另外由张叔夜爱卿节制、督察河北诸州地方官员。
河北百废待兴,任何官员要尽心竭力,治理民生。
山东将会大力协助,让河北早日步入正轨……”
随着朱贵的一条条命令传达下去,殿内诸人再次一躬身道:
“臣等领命……”
“好了……”
朱贵站起身来,一摆手道:
“诸位爱卿都下去忙吧,等河北初平,本王也该回大名府了……”
黄文炳出列一躬身道:
“齐王,这田虎的晋王宫占地颇大,其辉煌程度令人发指。
我们要不要将其拆除?”
“为什么要拆除?”
朱贵微微皱起眉头;
“不管怎么说,这座晋王宫已经建立起来,若是随意拆除,岂不是混蛋行径?
即便我等不用,留作百姓游观之所,岂非美事?
若是拆除,那是最最愚蠢的行径。
那也是小肚鸡肠的公报私仇……”
朱贵的声音逐渐转冷;
“传令天下!
日后凡有地方官员,或以权谋私,或以‘逾制’、‘不合规’为名。
便随意强拆富商、百姓倾尽财力建造之合律民宅、工坊、园林者。
无论其身份高低,一律以祸害民生、动摇根基之罪论处,查实后,斩!
其家产尽数充公抚民,主谋者诛其三族……”
…………
朱贵又停留在河北十几天的功夫。
这十几天他到河北诸地都详细看了看。
河北百姓民风淳朴,吃苦耐劳。
只要有官员正确引导,用不了两三年,就会很快步入正轨。
再有已经富裕起来的山东大力协助,步入正轨的时间还会缩短。
河北留下了张叔夜坐镇管理民生。
卢俊义、林冲和张清、孙安、卞祥等将领镇守。
朱贵便带着黄文炳、许贯忠等人回了大名府。
“老爷,老爷!
朱贵……朱贵回来了……”
大名府客栈内,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向宿元景禀报道。
此时的宿元景,再不见那份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与勃勃锐气。
在等待一个多月的煎熬、以及朱贵势力如日中天的现实,让他眉宇间刻满了深深的疲惫与挫败。
原本在腹中反复推敲、字斟句酌的招安说辞,
在这漫长如年的等待中,仿佛已被风吹散了大半,只剩下一片茫然的苦涩。
他缓缓转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朱贵到了何处?”
“回老爷,朱贵还没进城,不过大名府所有的官员已经去了城门口迎接……”
“走……
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吧!”
宿元景一身便服打扮,抬手向城门口的方向一指。
大名府巍峨的城门前,禁军已列成森严阵势,这是大将军史文恭亲自布置的护卫。
闻焕章和李怀带着文武百官静静地站在城门口。
他们神情肃穆,按品级高低垂首侍立在官道两侧。
“齐王到了……”
一个眼尖的大臣指着远方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