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苏州织造之女柳如眉!\"
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热浪。身着月白襦裙的少女盈盈而入,鬓边茉莉清香尚未散开,便被朱厚熜猛地拽入怀中。
朱厚熜的龙袍扫落案上奏折,露出半截关于东瀛战况的密报。
墨迹未干的\"佛郎机异动\"几字很快被绣鞋踏住。
\"听说你擅昆曲?\"
朱厚熜把玩着她耳畔珍珠坠子,突然将酒杯砸向蟠龙柱,\"唱《牡丹亭》,要比杜丽娘更艳!\"
与此同时,钟粹宫的选秀暗室里,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正举着银簪仔细查验秀女肌肤。
\"这处胎记,可曾动过手脚?\"
他的金丝眼镜闪过冷光,指尖划过少女腰侧朱砂痣。
当确认无误后,才将绣着\"合格\"的杏黄腰牌挂在对方颈间。
角落阴影里,东厂番子飞速记录着:\"杭州知府之女,左腕内侧有月牙形疤痕,可制。\"
选秀第三日,来自东瀛的\"贡女\"队伍引起骚动。
二十名着和服的少女垂首而入,宽大的振袖下藏着雨化田特制的毒针。
朱厚熜却眼前一亮,命人扯下她们的面巾。为首女子瞳孔闪过一抹异色,那是被鹰眼药水染成琥珀色的伪装。\"会跳樱花舞?\"
朱厚熜抚掌大笑,全然不顾礼部尚书在旁急得额头冒汗,\"赐名'樱姬',今夜便侍寝!\"
当夜,乾清宫烛火摇曳。樱姬在舞曲中突然甩出袖中软剑,却见朱厚熜不慌不忙扣动龙椅机关,暗藏的弩箭瞬间穿透她咽喉。
朱厚熜踩着尸体起身,从其发髻中取出密信,火光照亮纸上\"清风司叛变\"四字。他冷笑一声,将信投入香炉:
\"告诉雨化田,朕的后宫,可不是藏污纳垢之地。\"
而在选秀场外,另一场暗斗悄然上演。锦衣卫指挥使徐锋截获了来自佛郎机人的密函,信中用密码标注着\"以秀女为饵,刺杀嘉靖\"。
他立即调遣缇骑封锁九门,却不知此刻储秀宫中,已混入三名易容成嬷嬷的刺客,她们怀中的鹤顶红正透过锦盒缝隙,在青砖上蚀出缕缕白烟。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朱厚熜突然召集所有秀女至太极殿。他手持玄铁剑,剑尖挑起某位总兵之女的下颌:
\"听说你父亲在蓟州屯了私兵?\"话音未落,剑光闪过,鲜血溅上殿中\"正大光明\"匾额。
剩余秀女惊恐跪地,却见朱厚熜突然将剑抛入火盆,哈哈大笑:\"明日,朕要看到你们用血为朕绘制《万国来朝图》!\"
晨光初现时,选秀仍在继续。坤宁宫的血泊尚未洗净,新一批秀女又被推进宫门。
而千里之外的东瀛,雨化田望着传回的密报,鎏金护甲捏碎了手中的樱花。
他知道,这场选秀背后,藏着朱厚熜更深的谋划。
那些被选中的女子,既是朱厚熜的玩物,更是操控朝堂、震慑异邦的致命棋子。
……
朱厚熜将东瀛贡女进献的夜光珠串挂在新宠樱宁妃颈间,看着珠串在烛光下流转的幽蓝光芒。
忽然想起雨化田密信中提及的\"葡人以夜光矿砂伪造宝钞\"之事,指尖猛地收紧,在美人颈间掐出红痕。
与此同时,御花园的假山下,徐锋率领的锦衣卫正将三名伪装成花匠的刺客开膛破肚。
其中一人临死前吞下的蜡丸被强行挖出,展开竟是用佛郎机文书写的密约。
字迹间混着特殊荧光粉末,与近日在东瀛查获的伪钞油墨成分如出一辙。
徐锋将证物呈给朱厚熜时,朱厚熜正用秀女的胭脂调制朱砂,闻言冷笑道:
\"通知雨化田,把琉球的葡商全押到刑场,朕要他们的血来祭宝钞。\"
选秀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却悄然变作猎捕异党的罗网。
当江南织造之女沈清婉在殿上弹奏箜篌时,琴弦突然绷断刺入掌心。
朱厚熜盯着她慌乱掩饰的眼神,命人撬开其发簪,暗藏的微型密信赫然写着\"白莲余孽联络葡人谋反\"。
沈清婉被拖出殿外时,发髻散落间露出后颈刺青,那正是佛郎机商会的十字徽记。
更深处的储秀宫成了人间炼狱。
被怀疑与葡人勾结的秀女们,遭受东厂新研制的\"银针探骨\"之刑。
王永戴着鹿皮手套,将淬毒银针一根根刺入她们的指缝:
\"说,宝钞伪版藏在何处?\"
惨叫声中,某位边塞将军之女咬破舌头,血水喷在墙上的《女诫图》上,将画中贤女的面容染成狰狞的血色。
……
这日深夜,朱厚熜突然驾临钦天监。
他盯着星象图上\"荧惑守心\"的异象,命监正推演国运。
白发苍苍的监正刘伯斌颤抖着写下\"外患未平,内忧将起\",话音未落便被杖毙。
朱厚熜踩着他的尸体走出殿门,望着漫天寒星喃喃自语:\"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敢动宝钞者,比天象更可怕。\"
而在东瀛,雨化田收到密令后立即行动。
他将三百葡商驱赶到长崎港的沙滩上,命樱花忍用佛郎机语宣读罪状。
当第一刀落下时,鲜血渗入沙滩,竟显露出暗藏的伪钞雕版图案,这是他提前命人用荧光涂料绘制的陷阱。
消息传回大明,朱厚熜在选秀宴上举杯大笑。
杯中猩红的葡萄酒泼洒在秀女们洁白的裙裾上,宛如盛开的曼珠沙华。
随着选秀接近尾声,朱厚熜的布局愈发诡异。
他命所有入选秀女签署\"血契\",用自身鲜血浸泡宝钞,宣称此举可\"镇国运\"。
坤宁宫内,绣着龙纹的锦盒里,数百张浸透人血的宝钞泛着诡异的暗红,与选秀玉册整齐排列。
朱厚熜抚摸着这些\"祭品\",道:
\"待朕集齐天下女子之血,看谁还敢觊觎大明江山!\"
此时的大明疆域,从东瀛到京师,处处笼罩在血色与阴谋之中。
选秀场上的脂粉香、刑场上的血腥味、宝钞上的荧光粉,共同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而朱厚熜坐在这张网的中央,冷冷注视着胆敢触碰其权威者,一个个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