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有这个男人脸皮那么厚。
冷彦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开,在她手心上亲了一口:“说实话,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挺好的?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好处吗?你现在就有了最大的好处。”
姜锦音沉默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冷彦尊忽然将她一把搂在怀中,轻轻抱着:“好好想想你拥有的,别太别扭了。”
姜锦音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她现在拥有的:公司、复仇的快感、大别墅、孩子,还有旁边这个夜里让她死去活来的男人。
完了完了,她忽然发现没什么不好的,谁能来救救她?
“音音。”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姜锦音心里咯噔一下,震惊地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音音。”他又叫了她一声,生怕她听不到似的,还加重了语气。
“叫我尊尊。”他冷了脸。
姜锦音咬紧了牙,就不叫,她实在叫不出来,太要命了:“三少爷,你别闹了,我不配啊。”
“你生了我的孩子,现在说不配?你这就是瞧不起我。你一瞧不起我,我就不爽;我一不爽,我就要出去杀人;我一杀人,就要杀你在乎的人。我来算算你在乎谁。”
他开始掐指算了起来。
“尊尊。”姜锦音慌得一批,连忙叫了他一声。
冷彦尊:“再叫一声。”
“……”
“尊尊。”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她就想想韩信,人家连傻子的裤裆都能钻,自己算什么?
冷彦尊这才满意了:“叫阿尊也行。”
姜锦音轻轻嗯了一声,小声嘟囔了一句:“阿尊。”
“真舒服。”冷彦尊搂着姜锦音躺在床上,将她紧抱在怀里,“孩子、老婆和钱都有了,人生圆满,再有个小三就更好了。”
姜锦音眉头一紧,愤怒道:“你还想要小三?”
话刚说出来,她就后悔了。
她跟冷彦尊连夫妻都不是,而且她这么激动,难道是在告诉冷彦尊她在意?
更要命的是,她跟冷彦尊之间好像还有个男小三呢,自己着实是没有底气。
冷彦尊挑了挑眉,轻哼了一声:“嘴硬,反正你爱我,我不管,你就是爱我。”
他已经认定了这一点。
姜锦音张嘴刚要说话,冷彦尊连忙打断她:“你要是不爱我,我就生气;我一生气,我就杀人;我一杀人,就挑你在乎的人。让我来算算,我到底应该杀哪一个人。”
然后他又抬起自己的右手,开始掐指一算。
姜锦音无奈地将他的手抓住放了下来,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别说了,别说了。”
她麻了,真的麻了。
……
接下来的几天,冷彦尊跟姜锦音几乎形影不离,和他一起吃饭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洗澡,一起带孩子,几乎二十四小时连在一起。
哪怕姜锦音上厕所,冷彦尊都要在厕所里面等着,问她好了没有。
姜锦音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他到底怎么了?
他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她是强奸犯,不让她好过吗?
怎么现在突然跟她说爱了?
这也太魔幻了!
她可不认为他这是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因为这个词的出现,原本就出自于警方的心理顾问的不负责和媒体的渲染,把焦点对准受害者。
但凡懂一点点心理学常识,就知道这个词从来没有被专业的心理临床诊断认可过。
因为它就是不专业,就是模糊,没有经过科学验证,是当时警方的顾问,为了迎合媒体随口一说。
可现在很多人大言不惭的把它当成心理学专业名词来用。
这个词这几十年来唯一的作用,就是加倍的丑化和污名化受害者,让受害者得到了更严重的审判。
跟“你被强奸是因为裙子短”没有区别,甚至跟强奸犯没有区别,本质上都是在污名化受害者。
人们不是从“裙子”穿着来审判受害者,就是从受害者的“反应”来审判受害者。
要么你裙子太短,要么你爱上强奸犯。
大众对受害者的审判,真的是为了正义吗?
如果他们这么在意正义,那为什么要忽视“创伤联接”这个更加专业的词,而总是用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来审判受害者,嘲笑受害者“爱上强奸犯”?
他们为什么总是嘲笑羞辱,而不是去理解对方究竟经历了什么?
因为大众从来都不是正义的,他们只是跟风发泄。
他们甚至是邪恶的,助纣为虐。
这种邪恶会被包装成正义,慷慨激昂的陈词,容易让人们迷失。
甚至市面上出现了“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依然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老套路,却用女主不爱“英俊深情,器大活好”的罪犯来立牌坊,以此来攻击其她女性下贱。
人们何其歹毒?用这样的方式羞辱、嘲讽受害者!
好歹强奸犯会遭到唾弃和制裁,而这些审判受害者的人,最后非但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还会收到掌声。
所以越是正义的话,越是该警惕。
说真的,他非说她强奸了他,可明明当时他反客为主了好吧。
她承认刚开始是她推倒了他,可是他既然都能把她直接抱起来压在身下,那他怎么会没有力气推开她呢?
说她是强奸犯,她也太委屈了吧!
“音音。”
姜锦音正在胡思乱想时,冷彦尊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她,在她脸上偷了个香。
姜锦音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
冷彦尊不咸不淡地回答:“当然是亲你啊。”
姜锦音很不习惯这样的生活模式,好像他们是夫妻似的。
她还没想好呢真要跟这个男人过日子,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她可把持不住这种男人。
“音音,我晚上有些事情,可能要很晚才回来。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说到这儿,冷彦尊忽然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姜锦音转头看他:“很忙吗?那你尽快去忙好了。”
他不在,她还能自在些。
冷彦尊笑了笑:“你就不怕我死了吗?”
姜锦音皱着眉:“你怎么会死?那么多人保护你。”
“那又怎么样?总统被刺杀的还少吗?保护他的人更多,有时候说死就死了。”
姜锦音听到这些丧气话,忽然觉得不高兴:“别说这些话了,你不会死的。”
“你说的没错。”冷彦尊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我不会死,我还要活着跟你过日子呢。音音,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句话?”
姜锦音问:“你要我跟你说什么话?”
冷彦尊沉默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告诉我,你希望我早点回来,要不然你会想我。”
什么爱不爱的,他就不奢求了,他现在只有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要求。
姜锦音狐疑地看着他。
冷彦尊捏住她的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