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鸣将九黎鬼刀打的满意为止,周围的树林却已经被他夷为平地。
只是还不够!
九黎鬼刀打完,还有飞廉掌。
黄鸣弃刀,开始施展银灵步,催动星神诀演练飞廉掌。
飞廉乃是上古神兽,鸟头鹿身,又有风伯之称,执掌天地间的风。
遇弱则摧枯拉朽,遇强则持之以恒,任其坚不可摧也要冰消瓦解,被侵蚀摧残。
飞廉掌正应此道!
以星神诀为源,对一切都摧枯拉朽,快如疾风,又强悍难挡,世间难有敌手。
若遇至强者,银灵步为巧,以快消磨,择机攻其要害,如同疾风过境,无孔不入。
飞廉掌以银灵步为基础,掌法轻灵飘逸,却暗藏厚重狂猛之力,以快打慢或者以快打快,发力之时必为敌人难挡之处。
黄鸣刚刚练习完镇狱狂刀和九黎鬼刀,此时再练飞廉掌,顿感力不从心。
毕竟刚才镇狱狂刀的王者之势和九黎鬼刀的霸者之心他还没有完全消化吃透。
想要再找到飞廉掌的真髓,有些牵强。
打了几遍始终找不到心中所悟的那种感觉后,黄鸣暂且放弃了。
不知不觉,浑身衣衫湿透,他竟然已经练了十几个时辰的武功。
天色已黑,众人干粮都吃了四回,升起了篝火。
黄鸣看到大家为了等他又露宿荒野,不觉有些愧疚。
走上前去,从马车内拿来衣衫给万胜男、柳冰和婉清公主披上。
这反倒是惊醒了柳冰和万胜男。
“弟弟,你练完了?”
柳冰道:“夫君,你练的如何?成了吗?”
黄鸣点头:“成了!”
柳冰开心一笑:“太好了!”
万胜男道:“赶紧去换身衣服吧,你的衣服都湿透了。”
说着,万胜男起身去马车内给黄鸣找衣服,柳冰则从怀中取出焐热的干粮和一壶酒,说道:“快吃些东西,你一定饿坏了。”
黄鸣心头一暖,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又大口吃了一嘴牛肉。
万胜男拿来了衣服,黄鸣麻利的脱下旧衣服换上,继续吃肉喝酒。
休息了一夜,众人次日来到京城。
为黄鸣和婉清公主、柳冰、万胜男补办婚礼一事暂缓。
黄鸣众人赶路这几日,永王大军又连续攻占荆州一郡三县,眼看就要将荆州全部占领了。
黄鸣和三皇子全都被召进朝堂议事。
宰相周明第一个出来汇报情况。
“皇上,臣仔细查阅了这些年的国库支出,发现二十年间永王竟然贪墨了朝廷上亿两白银。”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上亿两白银!
什么概念?
宰相继续禀报道:“从天和三年到天和二十三年这二十年间,我大虞税收最低是在十三年前大水灾那一年,全国一共缴税一千九百万两,最高的一年是前年,全国收缴税银总额六千三百万两白银。二十年收缴税银总额为八亿三千万两,可永王一个人二十年间就贪墨了近一亿两白银,实在是骇人听闻,臣查明后彻夜未眠,不得不报!”
皇上皱眉,震惊的同时问道:“都是如何贪墨的?你可查清?”
宰相道:“查清了!天和三年到天和十三年这十年间,雍州水灾,朝廷拨款四次共一百二十万两白银,有一百零八万两的假账无法对上,死亡人数也被篡改,三十万人改成了三千人。还有天和十年那场大水灾,永王所负责的雍州之地也被以同样的方式贪墨了九十七万两白银。这十年,永王还有所收敛。”
皇上大怒:“什么?收敛?贪墨赈灾款,不知会害死多少百姓?两百多万两啊,那是多少条人命?你竟说他收敛?”
宰相道:“皇上,容臣把话说完。从天和十四年开始,梁州郡守换人,梁州十年间上缴国库的税银是四千六百多万两白银,实则向百姓征税七千七百多万两,其余三千多万两白银都以各种方式交给了永王。而这些年,随着冀州、豫州、扬州三个大州郡守的升迁更换,这三个州也开始了欺上瞒下,对百姓加重税赋,多证税银全都进入了永王的私库,加上这些年这几个州偶尔发生的水灾、旱灾,朝廷拨下的赈灾款被贪墨,二十年间永王一共贪墨了朝廷九千九百八十多万白银。这都是明面上可以查到的假账,至于其他地方,臣……惶恐……简直不敢想象。”
皇上愤怒,喝道:“这么多年,这么大的数目,就没有人发现蛛丝马迹?为何今日才查出来?户部是干什么吃的?”
户部侍郎吓得赶紧出列,跪在地上磕头道:“皇上恕罪,臣……臣曾经上奏,说……说……”
宰相见户部侍郎吞吞吐吐,忙出来打圆场道:“皇上,此事不光是户部,兵部和礼部都曾参过永王插手雍州军务,扣押外邦贡品的事,可是当时皇上对永王极其信任,所以……”
皇上叹气,脸上有些后悔和无奈,气道:“罢了!说说,还查到了什么?”
宰相道:“我大虞二十年来军费最低的一年就是天和九年,当时边境连年征战,军队人数锐减,四方边军仅剩二十五万,加上各地驻军和皇城的御林军和巡防营,总共是三十七万军队,当年的军费开支是一千一百多万两。而军费最高的一年就是三年前,大虞六年内没有任何战争,军队人数达到顶峰,一共是一百零九万人,当年的军费开支是三千四百多万两白银。而永王这些年贪墨的银两,足够百万军队三年的军费开支。听说他暗中组建了一支五万精军,这支军队的军士素质和装备精良程度丝毫不比皇城禁军差。再加上这几日前线传来的消息,永王大军已经扩大到十九万人之多,且雍州、梁州、徐州和荆州三分之一土地皆已落入其手,几乎占了我大虞半壁江山,因此臣提议,请皇上速招四方边军回京勤王,切不可再耽搁,否则一旦永王势大,四方边军若是不能及时赶回……恐京城不保!”
皇上捏紧了拳头,皱眉道:“四方边军……如今契丹和突厥经过多年修养国力昌盛,他们的军队早已屯兵西北,而匈奴人这些年更是从未停止过对我北境的袭扰,东海虽然倭寇作乱不足为惧,可是女真部落和高句丽却也要有人震慑,南越刚刚经历大战,李勋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不知情况如何?永王作乱固然可怕,但是朕不能因为永王叛乱而置大虞边境不顾,万一边境有失,那朕岂不是大虞的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