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僵在镜头前，脸上还挂着刚才用力过猛差点面瘫的表情，看着后台那坐火箭般飙升的数据，脑子像被塞进了一窝蜜蜂，嗡嗡作响。
“这……这就火了？”他有点懵，小声嘟囔，心里那滋味儿，又臊得慌，又有点抑制不住的小得意，“我裂开了……原来丢人也能当饭吃？”
后台监控室，唐玲珑看着屏幕上那条陡峭的实时数据曲线，唇角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旁边的直播运营总监激动地直搓手：“唐总慧眼！林澈这潜力……不，这沙雕力，简直是战略级武器啊！”
然而，风头太盛，星辉娱乐那边，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林澈踩着他们的“尸体”上位，还傍上了死对头的大腿。
很快，林澈的直播间里开始涌入大量小号，弹幕风向突变。
“什么玩意儿？哗众取宠！”
“低俗！恶心！这种人也能火？”
“抵制劣质主播！污染网络环境！”
“举报了举报了！赶紧封杀！”
林澈看着这些恶毒的评论，心中怒火中烧，几乎要气炸了。他正准备撸起袖子和黑粉对线，唐玲珑的电话又来了。
“别冲动。”她的声音依旧冷静，“跳梁小丑而已，交给公司处理。”
果然，没过多久，盛唐文化的法务部和公关部同时出手。一份措辞严谨的律师函直接发给了几个带头造谣的大V，同时，盛唐官博也发布了清晰的技术鉴定报告，证明那些所谓的“证据图”全是恶意p图。对于直播间的恶意举报和攻击，平台方迅速介入，封禁了一大批带节奏的小号。
一套组合拳下来，快准狠，效果显着。星辉那点小动作，在盛唐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显得格外可笑。不仅没能抹黑林澈，反而让网友更加同情他，顺带把星辉娱乐骂得狗血淋头，坐实了“输不起”“手段脏”的标签。
“搞定。”唐玲珑给林澈发了条简短的信息。
林澈看着舆论再次反转，心里松了口气，对唐玲珑和大公司的能量有了更深的认识。
“谢了，大小姐。”他回了个感激的表情包。
直播事业似乎走上了快车道，沙雕值稳步增长，粉丝数量飙升，一切看起来都欣欣向荣。然而，林澈隐隐觉得，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星辉娱乐吃了这么大的亏，背后那些真正的大佬，真的会咽下这口气吗？那个威胁电话里的阴冷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更大的风暴，似乎还在平静的海面下，悄然酝酿。
星辉娱乐大厦，顶层。
空气沉闷的能拧出水。
电脑屏幕上，自家股价那根绿油油的线，直愣愣往下栽，看得人心头发慌。
公关部的电话铃声跟催命符似的响个不停，几个平时人五人六的高管，此刻围着办公桌，脸色比烟灰缸里的灰还难看。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先前那个骂人的中年男人，这会儿嗓子都哑了，瘫在老板椅上，眼珠子发直，“盛唐……唐玲珑……栽了，栽得彻底……”
办公室的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了。
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剪裁考究的料子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相貌是顶尖的俊朗，嘴角挂着点散漫的弧度，偏偏那感觉冷飕飕的，刮得人皮肤发紧。
他身后跟了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面无表情，往那一站，整个办公室的颓丧气场瞬间被压得粉碎。
“周少。”刚才还瘫着的男人，猛地弹了起来，脸上硬挤出几分笑意，透着卑微。
被称为“周少”的年轻人，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俯视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声音里带着点琢磨的意味：“真有意思。堂堂星辉，让一个写破网文的泥腿子，再加一个女人，逼到墙角了？”
他转过身，那没什么温度的视线扫过一圈噤若寒蝉的高管：“看来，是需要帮你们一把了。”
这位周少，不是别人，正是盛唐文化的老对手——天娱集团那位二公子，周宇航。
唐玲珑和她手里的盛唐，早就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下手机会。
星辉这次摔了个大跟头，倒是让他嗅到了机会的味道。
“那个叫林澈的……”周宇航踱到办公桌旁，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着，“唐玲珑推出来探路的棋子。想踩着星辉上位？顺便帮盛唐咬天娱一口？呵。”
他声音陡然转冷：“她想玩，那就陪她玩票大的。不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么？彻底摁死，我看唐玲珑还怎么蹦跶。”
周宇航看向那个满脸谄媚的高管：“你们之前的手段，太糙了，活该被人揪住尾巴。现在，听我的。”
他声音不高，却有种让人不敢反驳的压力：“第一，水军，给我二十四小时刷。就说那姓林的私生活乱，跟他们平台女主播不清不楚。图不用真，越模糊越好，故事越脏越好，先把‘渣男’这顶帽子给他焊死！”
“第二，”他停顿一下，嘴角那点弧度泛着恶意，“他不是靠‘沙雕’火的吗？那就让他‘沙雕’到人人喊打！找人写稿子，往死里黑！直播内容低俗，恶搞没底线，引导歪风邪气，煽动粉丝网暴！把他的‘沙雕’，给我搞成‘恶臭’！”
“第三，”周宇航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股子阴狠劲儿，“光网上骂不够。去安排，弄个什么线下活动，慈善也行，商业站台也行，名头要亮。把他请过去，到时候……现场来点‘惊喜’。”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比如，突然冒出几个‘受害者’哭诉？或者，‘不小心’泼他一身脏水？再或者……找几个‘太热情’的粉丝，给他松松骨头？”
几个高管听得后背发凉，额角的冷汗顺着往下淌。
这位周少的路子，可比他们野多了，这是真要往死里整啊！
周宇航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反应：“钱不是问题，我要结果。废了这颗棋子，我看唐玲珑还拿什么跟我斗！”
网络上，风向悄无声息地变了。
一些平时装死的营销号，突然活跃起来，爆料所谓的“林澈与多名女主播深夜密会”的模糊照片，配的文字暧昧不清，引人遐想。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文章冒了出来，痛斥林澈直播风格“低俗”“恶俗”、“哗众取宠”、“污染青少年心灵”。
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