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时被这一招整不会了。
现在在攻打王都,你跟我说投降,什么意思,你们皇帝的命不是命么?
杜时沉默,不明白这方地界上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渊军队区区六成死亡率,就丢盔卸甲,跪地求饶,大齐更甚,王都还没开打,直接不战而降。
十分怕死,一点奉献的精神都没有。
若是在大武。
战死是至高无上的荣光,身后事自有大武照料,不用担心。
而不战而降,是会被踢出族谱,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白秦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杜时的身旁,盯着下方不断挥动双手,邀请大武军队进来的大齐守军们。
白秦沉思良久后,说道。
“杜将军,我觉得这其中有诈,大齐应该是想骗我们进去,好来一个瓮中捉鳖!”
杜时平时觉得白秦不着调,但这个时候,杜时竟然认为白秦说的很有道理,就是用词不是很恰当。
总不能是真投降了吧?
杜时不信。
一定有诈!
城门楼上的大齐守军喊的热烈,白旗不断挥舞,就差跳下去亲自拉着大武军队进来,但大武的军队丝毫未动,沉默的站在城门下。
城门楼上,一名副将对着旁边的将军疑惑道。
“将军,他们为什么不进来啊?”
将军的表情很是凝重,像是想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沉声道。
“先前一战中,大渊百万大军战死六十余万人。
本将军担心,大武军队都是嗜杀之辈,他们可能不会接受我们的投降,而是想要屠杀我们。”
副将很是震惊,声音颤抖。
“不,不会吧,我听说大武对待百姓很好,应是良善之辈啊。”
将军冷笑一声,反问道。
“你是他们的百姓,还是他们的敌人?”
副将沉默,看着下方黑压压的重甲军队,想到他们恐怖的战绩,久经沙场的副将此刻竟然有些腿软。
场面足足僵持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大齐守军们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城门前的大武军队还是纹丝未动,站的笔直。
没有大武士兵质疑为何还不发动进攻,哪怕是再站三个时辰,重甲士兵们依旧会站的笔直。
在战场上,没有个人愿景,只有无条件服从长官的命令,这是大武军队时的铁律。
城门楼上,副将的嗓子都哑了,还在卖力叫喊着,生怕自己一停,大武军队就要上前进攻。
副将竟然有一股错觉,自己好像跟卖唱的一样,唱的不好或是不唱了,客人就会痛殴自己。
杜时腾飞在半空中,面露犹豫,这么长的时间,下方的大齐守军还在喊投降。
看这神情态度动作,不像是假的。
难不成,他们真的在投降?
杜时看向旁边的白秦,愕然发现白秦已经在空中睡着了,嘴角还流出长长一截口水,晶莹剔透。
不是,你站着睡我都不说什么,飞在空中还能睡着,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白大人!”
白秦惊醒,擦去嘴边的口水,茫然道。
“什么时辰,开饭了么?”
“我们在打仗,白大人。”
白秦看向四周,这才恢复清醒,不好意思的笑笑。
“对不起啊,杜将军,下面这帮人喊的太催眠了。”
白秦不想再拖延,再拖下去就到开饭的时辰了,白秦径直飞到城门楼上,大齐将军的面前,问道。
“你们真的在投降么?”
大齐将军感觉一阵风刮过,再睁开眼时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白秦,心中震惊白秦的神秘莫测,速度之快。
听到白秦的话,大齐将军有些听不懂,环顾周围一眼,小心的说道。
“是哪里不像么?我们真的在投降啊!”
白秦挠挠头,飞进城内,四处排查后,没有埋伏,没有陷阱,也没有诈。
白秦暗叫不好。
坏了,这下子聪明反被聪明误,杜将军还不知道要怎么看我。
白秦飞回城门楼上,没好气的说道。
“投降你不早说,害我们浪费这么多时间。”
大齐将军又愣了一下,但形势比人强,性命在白秦的掌控之中,只好赔笑道。
“大人,我们刚才已经喊投降喊了半个时辰了。”
白秦干咳一声,迅速转移话题道。
“好了好了,我赶时间,赶紧给我指个方向,皇宫在哪?”
大齐将军犹豫一会,说道。
“大人,陛下已经离开了,离开前曾说让我们不要抵抗,免得送了性命,大齐从此以后就是大武的了。”
白秦震惊的喊了一声。
“什么,走了?”
“他走了,我们打谁啊?”
……
这一天,绵延了两百多年的大齐宣告灭亡。
杜时看着空荡荡的皇宫,只有一些太监宫女们在搬动着金银珠宝,正主大齐皇帝已然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秦让手下把金银珠宝都拿过来,这是他们的战利品,手下的兵来了,不能无功而返。
将皇宫席卷一空,确定没有皇室之人留下,杜时沉默良久后,沉声道。
“向北,进军!”
大武军队携被大齐放鸽子的愤怒之势,没有返回大武,而是径直赶往北部的大漠。
大齐不跟我们打,那我们就换一个,反正,这仗早晚都是要打的!
大漠,我们来了。
……
大海上,一艘大船正在海上乘风破浪。
大船的旗杆上挂着一面旗帜,旗帜通体玄黑,上面写着一个大字。
齐。
齐桥站在了望台上,清爽的海风吹在齐桥的脸上,吹动齐桥的头发。
眼前是广阔无垠的大海,天空是飞行的鸟群,还有朵朵白云。
齐桥从来都没有这么放松过,在这一刻,齐桥爱上了这种自由的感觉,不用整日待在皇宫中,为大齐苍生担心。
大齐的百姓交到大武手里,齐桥放心,大武对百姓是怎么样的,齐桥也打探了不少消息,做的比齐桥强。
以后,大齐皇室不再,留存于世的只有商人齐家。
大船上足有三千余人,其中几百人是齐桥的家室儿女,其余则是齐桥的死士。
“陛下,照这个方向,再行驶一个月的功夫,我们就要到那片迷雾了。”
范岛爬上来,躬身行了一礼后,说道。
齐桥摆摆手。
“以后称呼朕,不,称呼我为家主,大齐的皇帝已经不在了。”
“是,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