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在陇西通往天水的官道上,啼声如雷,烟尘滚滚,一支五千多人的骑兵,正在纵马疾行。
当先一人,年约二十三岁,长得身材高大,虎体猿臂,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身穿白盔白甲,骑一匹黄骠马,手持一杆虎头湛金枪,英姿勃勃,威风凛凛。
正是西凉第一好汉锦马超!
马超身边,还有一员大将,乃是马超的弟弟马铁。这一次,兄弟二人是受他们的父亲马腾之命,前往增援驻守天水的庞德。
正行进间,忽见前面有500余人正纵马驰来。定睛一看,正是天水守将庞德。再看庞德身后,尽是一群甲歪盔斜之人,有的身上还有血迹。
“不好!”
一看这样子,马超就知道天水丢了。
马超勒住战马,待庞德走近了之后,才问道:“天水如何了?”
庞德翻身下马,拜倒在地,惭愧地说道:“末将无能,请少将军责罚!”
“你且说说!”
马超脸色铁青,大声喝问:“天水是如何丢的?!”
“回禀少将军。”
庞德身边部将董衡道:“诸葛亮七八万大军轮番攻城,城中仅有五千守军,我们拼死厮杀十余日,仅剩500多名兄弟。昨天晚上,东城门被攻破,我们只好杀出重围,退往陇西。”
马超闻言,脸上动容。
翻身下马扶起庞德,诚恳的说道:“是本将救援来迟,庞将军有功无过。”
说到这里,又脸有忧色道:
“诸葛亮连破祁山寨、武都郡和天水城。致使我军损失军队两万三千多人。天水城破之后,诸葛亮的下一个目标便是陇西。
可我们陇西兵力也才两万余人,而诸葛亮在收编俘虏之后,兵力可达八万之众,这可如何是好!”
庞德问道:“可有向凉公(韩遂)求援?”
马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家父已经派人前往求援。但是,韩伯父因征剿叛乱,已经去了酒泉,加上送信和整军的时间,没有一个月时间,恐难以赶到陇西。”
两人在一起苦思良久,没有对策。
正想要返回陇西时,却见又有数骑从陇西方向赶来,那数骑来得极快,显然是有急事。
仔细看那领头之人,正是马超的二弟马休。
马超心中暗想:二弟来得这么急,恐怕又是有什么大事。
果然,到了近前之后,马休就翻身下马,来到马超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兄你走得好急,总算让我给追上了,差点没把我给累死。”
马超皱了皱眉,问道:“二弟有何要事?”
“大兄莫急。”
马休没有正面回答马超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大兄可还记得王通?”
“王通王穿之?”
马超不解地说道:“为兄自然记得,十一年咱们兵败长安,你被王通俘虏。他没有伤害你,却将你放回,还用你换走了咱们不少匹战马。”
“正是那厮。”
马休道:“就在昨天,那厮又让人给小弟送了一封信来,小弟看过之后,唯恐误了大事,便匆匆赶来禀报兄长。”
说罢,便将一封绢信递给马超。
马超打开一看,但见那绢布上写的是:
“小屁孩马休如晤:
长安一别,已十年有余。遥想当年见你之时,如初生牛犊,无知无畏,天真烂漫,如同憨憨。
昨夜风急雨骤,阴云蔽天。为兄举步出帐,仰观天象。发西北方向群星晦暗,心知最近西凉地域,必是兵祸连结。
再掐指一算,才察觉你及你父兄最近必有劫难。重则家破人亡,轻则如丧家之犬……”
“岂有此理!”
看到此处,马超勃然大怒:“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说罢,就要将绢信丢弃。
“兄长且慢!”
马休见马超要将信丢弃,赶紧拉着马超的手,着急地恳求道:“求兄长将信看完!”
“二弟!”
马超狠狠的瞪了马休一眼,但架不住马休恳求,还是接着看下去。但见后面写的是:
“常言道:相见便是缘。为兄既然看出你及你父兄劫难在即,自当为你解之。
若我所料不差,诸葛亮必会佯攻陈仓,实出祁山。你父兄猝不及防,必会连战连败。
若不想亡,则听我一言!
秦岒西侧有一小道,可绕过天水直通祁山道。你们只要带数千精兵,抢先占据小道上一个名叫“街亭”的要冲之地,便可随时掐断诸葛亮的粮道。
诸葛亮军兵虽众,亦会无粮而退!
切记,切记!见信之后,立即用骑兵倍道而行,抢占先机,不可稍有耽误。若被诸葛亮派兵抢先夺占街亭,则大事休矣!”
马超看完绢信,惊愕不已。
又将信给庞德和马铁看,庞德和马铁也是愣在当场,大家面面相觑,如同一群憨憨。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庞德。
“快”
庞德焦急的说道:“快去抢占街亭!”
“令明!”
马超不解地问道:“这事你也相信?”
“我相信!”
庞德着急地说道:“那条小道,本将曾经走过好几次。今日见王通书信提醒,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信中所说的那个街亭,是个要冲之地。出了街亭,便有多条山路可通往漫长的祁山道。
这意味着,我们只要占据街亭,便可随时派出小股精锐,从不同小道出发,翻山越岭,袭击祁山道上的多个路段,将敌军粮草烧毁,使敌军的粮队根本过不了祁山道!”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你确定?”
“确定,一定,还有肯定!”
“好吧。”
见庞德如此肯定,马超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庞德道:“令明,你的,前面的带路,我军的立即改道出发,倍道而行,快快的,抢占街亭!”
随后,五千人马便在庞德的带领下,直奔街亭而去。
……
一路急行,但是,山道狭小崎岖,虽是骑兵,也根本快不起来。
不眠不休地跑了一天一夜。
马超终于抢先赶到了街亭。
众人尽皆疲惫不堪,全都翻身下马,躺在地上休息。然而就在此时,有斥候来报:“前面有大队敌军赶到,离此不到两里!”
马超闻言,赶紧攀到路边的一块光秃秃的大石头上,像孙猴子找妖怪一样,手搭凉棚向前看去。果然看到有大量的敌军正在向街亭赶来。
那当先一人。
头戴绿帽,长须飘飘,正是名震天下的绿帽骁将……关羽关云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