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商队再次踏上旅程,继续朝着目的地前进。
与之前不同的是,接下来的路程不再是那片一望无际的沙漠,而是出现了一些梭梭树和胡杨树,为这片荒芜的大地增添了一抹生机。
商队在一片树荫下停下,准备稍作休息。刘柯坐在一棵梭梭树旁,感受着微风的吹拂,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然而,当他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时,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似乎不会流汗了。
刘柯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确实没有一滴汗水。
他不禁想起之前在沙漠中,即使酷热难耐,他也会不停地出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这时,刘柯突然意识到自己手腕上压制幻觉的佛珠不见了。
他心里一紧,连忙四处寻找,但始终没有找到那串佛珠的踪影。
刘柯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自己一直都在幻觉之中?自从他清醒过来后,就再也没有陷入过幻觉,而且他的身体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一直都处于幻觉之中,而所谓的内脏被掏空、在沙漠中艰难求生,都只是幻觉的一部分呢?
这个想法让刘柯感到一阵恐慌,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觉,那么他现在究竟在哪里呢?是在御国吗?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没有内脏却依然能够活着。
然而,刘柯的心中仍然存在着两个疑问。首先,这次的幻觉未免也太长了吧,按照他的估计,这次的幻觉少说也有十几天了。其次,每次他陷入幻觉之前,都会看到那两个幻觉黑影,但这次却完全没有出现。
刘柯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实在分不清眼前的这一切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来解开这个谜团。
此时达娅过来,她碗里端着一碗骆驼奶。
她问刘柯:“你在想什么呢?”
“想真假。”
“不要多想,安闼会保佑每一个迷茫的孩子。”
“安闼,你们信奉的神?”
“不是信奉,我们是安闼的孩子,安闼会保佑每一个大荒的孩子。”
“你口中的安闼是掌管什么的神。”
“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这个神掌管什么?”
“安闼无所不能,祂让无法生存的大荒出现了生命,我们都是安闼的孩子。”
刘柯心想:“难道安闼是掌管沙漠的神?”
“达娅,给我讲讲安闼的故事吧。”
“好呀。”
“传说,以前的沙漠里没有生命只有无尽的黄沙,安闼不忍这么大的沙漠没有生命,于是安闼用自己的汗水创造了沙漠里的第一批人。”
此话一出,刘柯感到奇怪,他觉得这个神给他的印象很奇怪。
“安闼划破自己的十根手指,手指中流出的血成了大荒的十条圣河。”
“十条圣河?”
“因为有十条圣河所以保障了我们的全存。”
刘柯觉得达娅说的还差点儿意思,继续问:“还有吗?”
“当然,安闼创造所有人之后,他最喜欢的两个人叫希达和索依,他最终赐予这两个人无与伦比的力量,并且让他(她)们两个共同管理大荒,一开始两个人确实尽心尽力,可时间长了,两个人都起了私心。”
达娅喝过一口水之后继续说道:“索依,不满共同管理大荒,他想杀掉希达甚至取代安闼,希达也想杀掉索依,只不过她的野心更大,她不仅要取代安闼掌管大荒,她还觉得仅仅一个远远大荒不够,她想管理这世间的每一个地方。”
“后来呢?”
“后来两个人约在大荒的中心吃饭,两个人都在对方的食物里下了毒,可两个人都看出了对方下了毒于是二人就展开大战,二人的大战间接害死了无数人的命,终于他(她)们激怒了安闼,安闼亲自出手灭了二人。”
“这就结束了?”
“自然没有,索依和希达被杀之后,二人怨念不灭索依变成了沙暴,希达变成了流沙。”
刘柯听了达娅的故事觉得奇怪,他也听过不少神的故事,不过这样的故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该死,螳螂不在身边,我现在想问都没有地方问。”
“刘柯,你口中的螳螂是什么东西啊。”
“它,它不是个东西。”
刘柯又问:“这大荒里有类似宗教的组织吗?”
“嗯~我知道两个。”
“你赶紧给我说说。”
“一个是蝉今,一个是桀喇。”
“你能说说吗?”
“蝉今我见得不多,这些人白天睡觉,晚上行动,他们可有意思了,遇到旅人就围着人人跳舞,他们既不要钱也不要吃的,只要别人对他们说一句阿杰鲁玛。”
“桀喇呢?”
“桀喇是伟大的安闼挑选的使者,每一个桀喇临死前都会将自己世代的秘密传给自己的下一桀喇,一旦没有传出这一代桀喇就断了。”
“怎么才能证明桀喇有没有将秘密传给自己的徒弟?”
“得到五彩衣的认可啊,没有收到秘密的徒弟都穿不上五彩衣。”
“桀喇平时负责干什么?”
“桀喇要传达安闼的旨意,还要识别貊和对抗貊,每一个成为桀喇的人……”
“等一下!”
“怎么了?”
“你刚才说的貊是什么啊?”
“貊啊就是……”
“达娅!”
“阿爹我在这儿!”
“要启程了。”
“好!”
她转头对刘柯说:“要启程了,我们有机会再聊吧。”
一路上刘柯都在思考着达娅的故事,他不知道这个故事是真是假,他甚至不知道达娅口中的安闼是真是假。
他现在又没办法和祭傩取得联系。
“这个故事是真的,还是编造的呢。”
此时粽子走过来问他:“兄弟,想什么呢?”
“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对了,你说你吃过一次粽子,你里怎么得到那个粽子的?”
“哦,有一次我们去了一个特别远的地方做生意,我就是在那个地方吃的粽子。”
“你记得那地方叫什么吗?”
“记不太清,好像叫什么勒康,反正挺冷的。”
“你们还会去那个地方做生意吗?”
“那得看首领的意思,不过这样可能会赔,首领不一定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