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登家的拿来了账本。果真便和史信所说的一般。
这丧葬给赏钱,果真是分家里的和外头的。这外头的也果真比家里的多一倍,是四十两。
这贾家的规矩是把这衣不如新,人也不如新,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袭人便是外边买来的。是未来的姨娘。她娘死了便是应得四十两。而赵姨娘是家生子,她死了兄弟,那就要少给一半了。
又有平儿进来说话,说让三姑娘酌情多给也是可以的。
贾探春是想好了这第一把火便从她亲娘舅身上烧起。
“你主子打的好主意,让我破了旧例。她去做好人。”
那吴新登家的便拿了牌子去账房领钱给赵国基送去。
那赵姨娘听了便是急了。巴望着自家女儿管事,能够得些好处。
却不想本来那大奶奶已经答应了,反而这个女儿却来拦着。
便急火火的跑来探春这里。
赵姨娘进屋刚要闹。却是看见了史信。
这人的名,树的影。史信阎罗的名声在京城传到到处都是。尤其是勋贵人家,简直可止小儿夜啼。
要是哪个孩子晚上不睡觉,她的奶娘都会和他说:
“再不睡,史阎王就来砍头了。”
小孩听了无不吓得乖乖的。
赵姨娘到底还是要给兄弟出头。给史信磕了头。
史信想着看热闹,忙和赵姨娘说,不要紧,权当他不在这里。
赵姨娘这才起身和探春说话。
“这有人都踩下我的头上 去了。姑娘你也想一想,该替我出气才是。”
探春便皱眉假做不知的问道:“姨娘这话是说谁,我竟不解。谁敢踩在姨娘的头?说出来我替姨娘出气。”
赵姨娘看了看一旁吃瓜的史信,见史信一副不爱理的模样然后道:
“还谁?就是姑娘先踩我呢。”
探春听说便站了起来,说道:
“我并哪里敢?”
赵姨娘道:“我这屋里熬油似的熬了这么大年纪,现在这会子竟然连袭人都不如了,我还有什么脸面?”
探春便假意笑道:
“原来为这个。我说我并不敢犯法违理。”
一面便坐了,一面拿出帐翻与赵姨娘看,又念与他听:
“这是祖宗手里旧规矩,人人都依着规矩,难道偏我改了不成吗?也不但袭人,将来环儿收了外头的,自然也是同袭人一样。讲不到有脸没脸的话上。
赵国基是太太的奴才,我是按着旧规矩办。太太满心疼我,因姨娘每每生事,几次寒心。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就走了,出去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
赵姨娘便争论道:
“你不当家我也不来问你。如今你舅舅死了,你多给了二三十两银子,难道太太就不依你?分明太太是好太太,都是你们尖酸刻薄,可惜太太有恩无处使去。”
“谁是我舅舅。我舅舅是刚生了九省检点。
你非得说出来。非得嚷着我是姨娘生的吗?”
书上看来终觉浅,史信到底是亲耳听见探春说出这个话来。
史信听话不觉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
那探春本正在气头上,却听见史信哈哈大笑。转头看去。心中一过便知道史信笑什么。
那一定是笑她攀王子腾的高枝了。
这把探春臊的呦。那脸上一下子便红透了,滚烫滚烫的。
“大哥哥。你……”
“叮!探春受到一级伤害,奖励宿主忠顺亲王军中队率一名。”
史信笑过一阵,也不理探春,只和赵姨娘说话。
“你且去。
你们老爷在前边会门客。一会我去寻他。
只说听说赵姨娘你兄弟死了。环哥要替姨娘去披缌麻服。
到时别说再给二十两,一百两也是有的。
这边你就别难为三妹妹了。这满院子的婆子都等着欺负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呢。
别人就罢了。你这亲姨娘还来难为她吗?”
赵姨娘听了自是喜滋滋的走了。
史信却是没安好心,一会去了前院,当着一大堆门客面前把这事说起来。说家中婆子媳妇欺负探春,拿她姨娘生的做伐。
贾政这人虽整天板着脸,但心里对子女是疼爱的。
把这事一说,贾政那边高低也得给个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