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晚在温城买了一套独栋的小别墅,最近刚刚装修完。
她结束工作回来后就决定要办一个小派对庆祝乔迁,特意喊上了江晴笙和程思言,还说可以带男朋友一起来。
江逾白在自家妹妹的一通助攻下,也终于是拥有了参加派对的资格。
年初二的夜晚,天已经沉下去了,外头那些红灯笼仍旧喜气洋洋地高挂着。
江晴笙和岑淮予在客厅里等待江逾白,准备顺道接上程思言,一起去赴林殊晚的约。
许久过去,就连向来墨迹的程思言都打来催促电话时,江逾白仍旧没从房间出来。
岑淮予看了眼现在的时间,问江晴笙:“他是准备盛装出席吗?怎么还没出来?”
话音落下,江逾白出来了。
江晴笙和岑淮予两个人的视线一同望过去。
江晴笙目瞪口呆:“好家伙,还真是盛装出席啊。”
岑淮予:“我追你的时候都没这么孔雀开屏过。”
“怎么样,这一身帅吧?”一身正装的江逾白走到他们面前,满心期待着能得到夸赞。
江晴笙提醒他:“江逾白,这是派对,不是商业晚会,你至于吗?”
“你懂什么。”江逾白反驳,“林殊晚她专门特别邀请我诶,我肯定得正式一点,好让她明白我的重视。”
“诶行了,快走吧,时间不早了,还要去接言言。”
江晴笙不爽地回怼他:“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江逾白急匆匆往前面走,声音传到身后的岑淮予耳朵里,“岑淮予今天你开车啊,我这一身不适合开车。”
岑淮予牵着江晴笙的手,悠悠说道:“笙笙,我觉得你刚刚不该骗他的,他已经飘上天了...”
江晴笙:“我突然后悔了。”
程思言已经在路口等他们了。
车门刚开,就听见她抱怨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慢吞吞的,咋这么能墨迹。”
上了后座,看见坐在另一侧的江逾白后,程思言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
呆滞了大约三秒,立马笑出声来。
“哈哈哈,逾白哥,你这是...要去结婚吗?”
“怎么打扮成这样了哈哈哈哈...”
她一笑,江逾白就急,反问她:
“这不帅吗?”
“挺帅的。”程思言说,“看上去像是要去接亲的新郎。”
她这个比喻,让江晴笙也跟着笑出声来。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副驾的江晴笙扭头,多看了几眼,“还真挺像的。”
江逾白不屑地冷哼声,“你们懂什么,林殊晚就喜欢这样的成熟型男。”
“不啊。”程思言翻开手机,查找一番聊天记录。
在找到能说服江逾白的证据后,她将手机递给他。
“喏,你看,前几天晚晚姐还在跟我聊呢,她最近喜欢何风这样的清爽少年。”
聊天记录里有一张男生的照片,是林殊晚发的。
白t,海边干净明媚的少年。
林殊晚底下还配了段文字:
【最近内娱又进货了,何风真的扑面而来的少年感,太适合演偶像剧了!】
程思言:【你不是喜欢港风魅力型男吗?】
林殊晚:【小孩子才做选择呢,我成年人了,我全要!】
林殊晚:【不过我最近还是喜欢何风这样的,嘿嘿,我愿意免费给他的新剧唱ost!】
女孩子的聊天记录往往都藏了很多秘密。
程思言生怕他往下翻,立马夺过手机。
江逾白一张脸黑沉,心里酸溜溜的。
他说:“要不去造型店停一下吧,我换套造型。”
正在开车的岑淮予一听,觉得自己好像真成司机了......
“你要改造成何风那样的?”江晴笙问道。
江逾白:“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别了吧。”江晴笙在心里默默措辞,想说得委婉些。
但下一秒,程思言把大实话全讲出来了——
“逾白哥,你年纪毕竟摆在这儿了,硬凹少年感是非常没必要的事儿。”
江逾白感觉有把利刃在自己的心上扎了一刀,他简直想吐血。
江晴笙跟程思言后面补刀:“不过没事儿,江逾白那么幼稚,心理年龄还是很低的。”
正在开车的岑淮予瞠目结舌。
这两个女生扎心的本领实在太强了......
江逾白的好心情全毁在她们手里,“求你们了,闭嘴吧。”
程思言和江晴笙配合地做了个给嘴巴上链条的动作,没再打击他。
之后的一整路上,江逾白都没再说过话。
他打开手机百度,搜索何风这号人物。
将他全部的资料都翻了一遍后,他又去微博广场上搜索何风的大名。
占据热门榜的就是一条瓜主的爆料,说是何风主演的新剧ost请了林殊晚来唱。
何风是爱豆出道,之前在男团就是Vocal的位置。
粉丝们在底下纷纷表示想看何风和林殊晚合唱,说两个人的声线很和谐。
不刷这些微博倒还好,一刷就气不打一处来。
江逾白后悔死了,刚才干嘛要手贱去搜索这些。
林殊晚去开门的时候,第一眼就注意到盛装出席的江逾白。
她愣了下,旋即招呼大家进门。
岑淮予两手提着江晴笙和程思言替林殊晚准备的乔迁礼物,将其拿到宽敞的客厅里。
林殊晚见状,笑盈盈地道了谢,还调侃了岑淮予一番。
“岑总又当司机又当苦力,辛苦了。”
“不辛苦,他应该的。”江晴笙抢答。
林殊晚把其他的朋友介绍给他们认识,期间并未和江逾白说过一句话。
江逾白好不容易找到二人能单独说话的机会,对她说:“谢谢你特别邀请我来。”
“啊?”林殊晚诧异,“我什么时候特别邀请你了?”
江逾白只当她在嘴硬,心里一阵暗爽,心想着你就装吧。
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门铃声又响了。
这次来的,是梁祁安。
林殊晚并不知道梁祁安对江晴笙的心意。
之前参加过他的暖房趴,这次过年期间他在国内,便也礼尚往来把人喊来了。
江逾白看见梁祁安后,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察觉到梁祁安的眼神正望向远处牵着手的岑淮予和江晴笙,江逾白一把揽过好兄弟的肩膀。
“叔叔阿姨这次回国过年了吗?改天等我爸妈旅游回来,我们两家一定好好聚聚。”
梁祁安温和一笑,脸上始终淡漠如雪,“好啊,这回应该要喊上岑总了吧?你们现在算一家人了吧。”
江逾白犯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祁安...我...”
梁祁安拍拍他肩膀,“这是好事,恭喜笙笙。”
江逾白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好兄弟的心态,简直稳定得不像人。
就好像一款大型游戏的运营,他是背后的掌掴者,即便会有片刻分心进入游戏的时候,可也能在即将脱离运行轨迹时立马脱身,回归幕后。
对什么都游刃有余,对什么都平静从容。
江逾白拿了支香槟给他,“兄弟,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是能影响到你的啊?”
他抿了口酒,继续说:“我以前吧,觉得我妹多少能影响到你的情绪,可现在又觉得并不是。”
“你这人真的太淡了。”
梁祁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头一次萌生出想醉一场的冲动。
他低声道:“如果我说,她一直是呢?”
一直是能影响我情绪的存在。
声音太轻了,江逾白没听清,凑上前去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梁祁安察觉到那头岑淮予的眼神,将手中的空酒杯举高些,算是打了招呼。
他笑着朝江逾白摇摇头,“没什么。”
江晴笙是和岑淮予一块儿来打招呼的。
“祁安哥,今年是留在国内过年嘛?”
“嗯。”梁祁安朝她笑笑,“新年快乐笙笙。”
视线一点点挪到她旁边的岑淮予身上,梁祁安仍旧是礼貌地笑着。
“忘了说恭喜,祝你们幸福。”
“谢谢。”
岑淮予视梁祁安为情敌,但此刻却丝毫没了作为正宫想宣誓主权的幼稚想法。
因为梁祁安这人的真诚,全写在眼里了。
梁祁安的目光在某一瞬与岑淮予交汇,他郑重其事地说:
“好好对她。”
岑淮予点头,“会的。”
梁祁安最终还是没在这儿久留,和大家寒暄了会儿便提出了告辞。
林殊晚和江逾白都挽留他。
但他却说:“不了,家里长辈还在等着呢,得先回去了,殊晚,乔迁大吉,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林殊晚见状,便也不再留客,“当然喜欢啦,谢谢,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梁祁安后,林殊晚若有所思地进屋,她主动和江逾白说话:
“你觉不觉得祁安今天怪怪的?”
江逾白阴阳怪气地重复:“祁安?”
林殊晚觉得他莫名其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
江逾白在心里默默想:喊他倒是一口一个祁安,到我这儿不是连名带姓的“江逾白”,就是一声“喂”,差别可真够大的......
江逾白不敢当她面吐槽,老老实实回答她:
“哪儿不对劲了,人不是好好的吗?”
“他要是有事可以直接说啊,怎么还会特意来我这儿,待了没几分钟就走了,就为了送个乔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