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蛮正在写公司规则制度,忽然敲门声响起。
他精神力一扫,起身打开门。
外面站着一个穿制服的中年人,带着三分匪气,却笑容可掬。
“赵老弟,我是陶伟德,这房子还满意吧。”他热情的伸出双手。
赵蛮明白了,这是原来的房主,立刻回报以热情的握手:“感谢陶哥雪中送炭,来,进来说吧。”
赵蛮知道他必定有话要说,房子不是送着玩的,当下直接把他带进了书房,然后把门一关。
两人坐下,陶伟德便笑道:“老弟,冬青和雪梅是你的人吧。陈文杰命令搜捕这两人,我不知道他根据什么断定在奉市,但我猜应该是冲你来的,对吧。”
“没错。”赵蛮坦然承认,他很清楚陶伟德的立场,又送房子又报信,这是要捆绑的意思,而自己正需要井方的人脉,当下便拿出诚意:
“陶哥,不出意外,陈文杰明天就滚蛋了,高崎也不可能回来了,我不知道陶哥现在排第几?”
“第一副。”陶伟德激动地说:“老弟,这事只要陈文杰不作梗,任老板一言可决。只要老弟替我美言几句,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发誓和你共进退!”
赵蛮点头:“行。我和任老板说说,成不成都不要紧,我永远支持陶哥。”
陶伟德顿时心花怒放,当即再送一份大礼:
“老弟,你这工作繁忙,全家挤在一起也不方便,有些机密真的不适合让家人知道。所以我刚才给高崎的老婆做了一下思想工作,她同意把多占的房子交出来,就是对面那个,里面的东西都不要了,这是钥匙。”
然后掏出房门钥匙,直接给了赵蛮。
赵蛮哈哈一笑:“陶哥的工作能力真是太强了,那我谢谢陶哥了。”
房间里顿时充满了狼狈为奸的味道。
……
陈文杰焦躁地等着,结果没等到陶伟德的消息,却等到了另一个副手的电话。
“陈老板,陶伟德根本没下令搜捕,反倒把高崎的房子收了,给了赵蛮。”
“明白了。”陈文杰颓然挂了电话,一切都晚了,他的许诺没有任何效果,陶伟德彻底倒向了赵蛮。
陈文杰沉默了许久,长叹一声,一步错,步步错。
他仿佛老了十年,慢慢拨通了孙书良的电话:
“我已经无力翻盘,只能去住院了。我劝你也放下吧,赵蛮已经羽翼丰满,钱是能买来人脉的,他最可怕的不是赚钱能力,而是舍得砸钱,他把钱当武器。”
孙书良沉默了三秒,说:“我放不下。”
他挂了电话,又把魏白叫了过来。
“赵蛮在奉市站稳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他不可能躲那一辈子,过完年就得回香江,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回农村,把旧事料理一下,那里有他放不下的情怀,他的老婆孩子应该埋葬在那里。”
孙书良想了想,说:“现在高层对他的态度很微妙,除了唐家,即便帮他的人也不想他进京,这是对他排斥最大的地方,所以我想,把他弄回京城来,你觉得如何做才能妥当?”
“这个简单,还记得竹简那事吗?”
“让他交出竹简?”
“不是,捧杀。”
孙书良豁然开朗,眼中精光爆射。
……
赵蛮把写好的公司章程交给唐云,让她开车回去交给任老板审阅,然后便抱着梦梦去吃晚饭。
“梦梦,你吃过抻面吗?”
“没吃过。”
“那必须吃一次,凡是你没吃过的都要吃一次。”
梦梦顿时心花怒放,在小叔怀里扭啊扭,抱着赵蛮的脖子摇啊摇,说的却是:“小叔,为什么没吃过的都要吃一次?那多奢侈啊。”
赵蛮笑道:“你没吃过,就不能叫奢侈,这是增长见识,增加阅历,快乐成长。”
“那上学叫什么?”
“学校的好处是有小朋友玩,但对你来说就是浪费时间。他们一年学会的知识,小叔一天教会你,你可以比他们学的多一百倍。只要你想学,告诉小叔。”
“噢好。”梦梦记住了,吃完抻面再说,先来个十倍的。
赵蛮刚走到抻面馆,迎面两个穿军大衣的流氓拦住去路。
赵蛮感叹,知青返城,哪那么多岗位,失业的人太多了,不乱才怪。
“小子,借点钱。”一个亮出了军刺,另一个直接上手摸,娴熟至极。
赵蛮干脆的发动催眠,两人立刻僵住。
“谁指使你们的?”
“没人指使。”
“在这等着。”
赵蛮抱着孩子进了抻面馆,点了四个菜,四碗面。
然后门外又走进两个人,直接坐到他对面,正是冬青和雪梅。
雪梅笑道:“大哥,这是你女儿?长的真好看。”
“嗯。”赵蛮也没否认:“以后不用藏了,外汇继续换,井方找麻烦提我就行了。”
冬青道:“大哥,现在就有个麻烦,有个叫史军的老炮,开了个地下赌场,拎着军刺邀请我们俩去赌,这种事根本绕不开,躲了就不用混了,我们只好答应晚上过去,待会大哥去看看?”
赵蛮正中下怀,他留下那两个劫匪就是准备解决麻烦的,当下点点头:
“行。吃完你们先走,装不认识。”
冬青两人彻底放心了,只要大哥出马,没有搞不死的人。
一个小时之后。
冬青两人赶到了地下赌场,门口两个放风小弟直接放行。
等赵蛮抱着孩子要进去的时候,两个小弟却拦住:
“你谁啊?”
“这不是赌场吗?我是来赌钱的。”
两人看看孩子,估计不是井察,没有带娃的井察。
当下一挥手:“进吧。”
赵蛮进去了。
然后又来了两个,正是拦路抢劫那两个。
这次问都没问,直接放行。如果不是认识,那就是靠气味分辨同类了。
赵蛮环目四顾,眼前就是一间废弃仓库,中间一个铸铁炉子烧的火红,几十人围着八张赌桌,有七张桌子是正在赌的,冬青两人在唯一的空桌前坐下。
所有的赌具就只有扑克,而且不是赌场的宽扑克,就是老百姓玩的窄扑克,很容易作弊。
“真原始啊。”赵蛮感慨。
这时,开场子的史军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赵蛮和孩子,一脸横肉颤了颤:“有意思。老弟面生啊,混哪片的?”
赵蛮淡淡一笑:“三七二十八。”
史军脸色一变,这是洪门的切口,把‘洪’字拆开就是三七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