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周局长,有什么事吗?”秦天赐问道。
“听说高磊会议迟到了几分钟,冒犯了你,我已经教训他了,请秦书记高抬贵手,别在与他计较,过几天我来白木检查工作,亲自拜访领导。”
周天良很委婉地为高磊开脱。
“周局长,今天一百多人都听见,高磊主动辞职不干,我来白木第二天,刚和同志们见面,这种事不回应一下,我这工作怎么开展,实在抱歉。”
“我让他冷静冷静,暂时不交辞职报告,事情没上常委会,还没进入撤职程序嘛,书记不较真,冷处理十天半月,让他知道错误,也就得了,
市里对区县城管工作的检查评比,也马上开始了,这节骨眼换了主官不太好,书记,请多方面考虑考虑。”
周天良隐晦地表达了关切,挂了电话。
他提到了检查评比,潜台词里让秦天赐别动高磊,不然影响评分。
考核不达标,会被市里领导约谈,还会影响一些财政资金的下拨。
秦天赐刚坐下,才端起了茶杯,电话又响了。
市财政局副局长卢建,语气温和,询问着彭明的事情。
伸手不打笑脸人,秦天赐给他讲了彭明主动辞职的事情。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秦书记,你当我没打过电话,这次必须让他知道天高地厚,这简直太不像话了,
我立即叫他到市里来,一个混球还当啥局长,气死我,丢脸,秦书记,对不住,改天我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秦天赐低头沉思。
周天良肯定要借机找茬,这卢建口气听起来倒明事理,但不知是不是说的反话,有待观察。
下了班,秦天赐去食堂吃了饭,又回了办公室看文件,从中查找白木县的问题。
晚上九点来钟,秦天赐感觉头晕眼花,想去街上走走。
昨天那门卫室老李,今晚值班,看见书记出来,问了声好。
秦天赐递了支烟给他,问起城里的情况。
“有个夜市,就在前面一公里的玉林街,很热闹。”老李指了指方向。
秦天赐慢悠悠去了,想看看城市的烟火气。
玉林街确实热闹,卖小商品的,卖食品的,很是喧嚣,和东广富婆搞活三界西城一样,人声鼎沸。
秦天赐慢慢的穿梭在人群中。
“交钱,交钱。”三个身穿城管制服的小伙子,衣冠不整,大声吆喝着。
“怎么又涨啊,本来想着晚上摆个地摊,挣点钱补贴家用,你们这老涨价,赚点钱算被你们收走了。”几个摊主抱怨道。
“不交钱就别摆,叽叽歪歪的,六十,拿来。”一个城管开始撕收费单。
“老规矩,我不要票。”
“不要票三十,给钱。”城管伸出了手,接过了摊主递过来的钱。
“我还没开张,等下来收行不行?”一个卖水果的摊贩说道。
“不行,你经常嘴臭,必须马上交费,不然就离开夜市。”城管喝道。
“我又没说不交,等下给你们就行了。”水果摊贩恳求着。
“现在软了?你不是去找我们局长投诉了我们吗?必须马上交,不然就滚!”城管和这摊贩,似乎有恩怨,语气强硬。
“我就不滚,我又没说不给,哪有这样蛮横收钱的。”摊贩怼了一句。
“呦呵,你踏马地要造反了!立即滚蛋,不然老子不客气了!”城管指着摊贩鼻子,破口大骂。
“我今天就不走。”摊贩也拗起了。
“把水果车给他没收了!”说话的城管,招呼起了同事。
“敢,谁敢!”摊贩拿起了水果刀。
“你踏马地找死,敢和老子动刀子!”旁边是卖拖把的小摊,城管顺手拿起。就要动手。
秦天赐刚好走到这里,叫一个提刀,一个拿棍子,就要打起来了。
“不准动!”秦天赐大吼一声,一个健步,跨到了双方中间。
秦天赐个子高大,一股气势很有震慑力,双方都往后退了退。
“他卖点水果是为了生活,你们收费也是为了工作,大家都别动手,有话好好说。”秦天赐看了看双方,“怎么回事?”
“他们来收费,我还没开张,让他等下来收,他要推走我车,费还不停涨,赚的钱还不够给他们的。”摊贩说道。
“你有本事去找领导,你都去投诉过老子了,你再去啊,今天这费必须交,谁都不好使,卫生费、占道经营费、治安管理费,三种费才六十块钱,多吗?”城管看了一眼秦天赐,振振有词。
“我能看看你的票据吗?”秦天赐指了指城管手里的票据。
“看什么看,不关你事,离远点。”另一个城管男子,想要推开秦天赐,去没收水果摊。
秦天赐暗中发力,纹丝不动,那城管竟然没推开他。
“滚远些!”那衣冠不整的城管发火了。
“踏马的,这就是一伙的,打!”一个挽着衣袖的城管喊道。
三个城管没有再理会那摊贩,把气撒在了秦天赐身上。
那城管举着拖把木棍,劈头盖脸向秦天赐头上打来。
另外两个城管挥动拳头,也往秦天赐打去。
秦天赐实在窝火,这白木县踏马的怎么了!
秦天赐一把抓住木棍,使劲一拖,那城管收不住身子,“嘭”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扔掉木棍,秦天赐猛的转身,一双手死死地擒住两人手腕,轻轻一反关节,两人“啊”的一声惨叫,蹲在了地上。
“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秦天赐骂了一句,捡起了掉落地上的票据。
夜市的人,立即围了上来,看起来了热闹。
三名城管,看见秦天赐那魁梧的个子,知道打不过。
三人连票据都不要了,挤出了人群,往远处一辆车走去,边走边打电话,请求增援。
“小伙子,你是好人,那些城管,都是以前的混混,心狠手辣,你惹不起,赶紧跑。”
“这些城管这边没收东西,转手就拿去卖,土匪一样,也没人管。”
“警匪一家,你不知道吗?”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劝他快走。
有个老太婆见他不动,伸手来拉他,“小伙子,赶紧走,现在世道不好,这这官凶得很,被抓了划不着。”
没有恐惧,秦天赐无比愤怒。
老百姓的认知里,穿那些制服就是官,他们就是代表政府的。
“大家不要激动,我是白木县县委书记,这些害群之马,定然会得到惩处的,你们的担心,我听到了,我们会努力改正,请大家拭目以待!”
“切,你这小伙子,别在这里瞎咧咧了,年纪轻轻,冒充啥县委书记,你赶快跑啊,别吹牛了。”
“快跑,快,那群人要来了!”有人焦急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