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吧，你问它，为什么有十二位长老。”
“为什么会有这些机关。”
“海毒在哪里，我们不是海湮族的，吸入了这些药气，会不会有事。”
“你让我们进宫殿，宫殿里面有什么。”
还有，“海湮族在部族中算是个什么地位。”
……
这一连串的问题发出，颜潇儿不禁目瞪口呆。
虞常眠与炼魂袋心意相连，只要他说的，海东丝全都听了进去。
只见它歪了歪身子，似乎在努力消化虞常眠的问题，明明是他让那位颜潇儿颜姑娘问，怎么自己噼里啪啦都说了出来。
待海东丝磕磕巴巴地将信息传递过去。
那长胡子老者，不由地抚摸长须笑了起来。
配合上他浑身的蓝色荧光，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海大长老说，你想要知道的，他一定知无不言。不过……”
颜潇儿急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们一定要如实告诉他如今海湮族的现状如何……那个……我也很想知道。”
海东丝先是传达了海大长老的回话，终于忍不住也流露出了自己的心思。
“那好”，虞常眠思索了片刻，“如果我们说了，你们保证别太吃惊。”
“海大长老说，他们在此地待的实在太久了，你们是头一个进来的，如果知道海湮族如何了，他死也心甘情愿。”
颜潇儿心想，他们不是死了么，莫非，这些灵体也像是绒儿那样，吞噬了主人的魂魄，还以为自己并没有完全死去？
虞常眠却没有再推托什么，而是一字一顿地说道：“海湮族，百年前，已经灭族了。”
颜潇儿可没办法像他那样，如此淡然的说出这句话。
她转过头去，不忍看海大长老的表情。
“哦……这样……哈哈哈……很好。”
海东丝忽然狂笑起来，不消说，他是在模仿海大长老的反应。
颜潇儿讶异地看过去。
海大长老果然摆出仰天长笑的姿势，只不过他们还没有建立魂念沟通的路径，所以只能看着它的举动。
不过海东丝应该比较忠实的还原了它的话，配合海大长老的动作，也就大致等于是它本人在说话了。
“好好好，那老朽就没有什么顾虑了，此地的一切都可以告诉你们。”
虞常眠点点头，并没有对他的喜大于哀感到意外。
或许是他听过太多战死魂魄的心声，许多时候，流散的孤魂如果漂泊太久，大部分的执念都会和正常人想的不太一样。
但总归逃不过，我是谁，我在哪里，过去我知道的一切，现在如何了，你要对我怎么样之类的。
海大长老的反应并不意外，那么多年过去，沧海桑田，万物变迁，变才是常态。
“两位客人，我先一个一个来回答，你们现在想必很担心这上方喷出的药气吧……”
海大长老指了指上方降落下来越来越浓的气息。
“放心，它们害不到你们，只是用来制服我们这些鬼魂的。”
……
虞常眠和颜潇儿俱是一惊，这倒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古以来，各种机关都是预防外敌入侵的，怎么此地，却是用来防范“自己人”的？
“你们问过海东丝，应该知道。药气用来熏人，对人无害，却能防止我们这些鬼魂和灵体冲出禁制，附到人身上。”
海东丝复述完这段话后，也久久沉默了一阵。
大祭司对他们说的“海毒”，怎么会是这样。
颜潇儿却觉得，海东涯也未必知道此事，他估计只是遵循旧制而为。不然以他的性格，在海无虞遭遇海天齐背叛之时，应该早就叫嚷着要进入灵离岛核心寻找支援了。
就算是用上灵魂傀儡大军，他也一定会和巫樊决一死战的人。
但是在沐妍的灵气传声筒中，丝毫没有提及此事，海无虞也一早说了，即便他打算传授族长之位给沐妍，灵离岛的埋灵之地，也是不可说的隐秘。
颜潇儿好奇的是，为何沐妍在灵池中经历了一系列考验，成功获得了箜篌，海无虞还是没有在魂消魄散之前将秘密告诉她。
那么，是不是说明，海无虞接受下来的传承，也只是那张全能灵气符和一个内核传说的秘密，他也从未到过此地。
因为海大长老说，她和虞常眠是头一回来访的“客人”。
或者说，过往诸位族长，不论经历战事还是变故，都没有必要到开启通往灵离岛内核的地步。
当然，这些都只是她的初步猜测。
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些鬼魂和蓝火傀儡，都是生活在海无虞他们之前了。
倒是虞常眠毫不客气地问道：“你们虽然没有毒，但是如果放出去的话就是大事？为什么。”
“这位公子，你的名号也方便告诉老朽吗？你也姓颜吗？你们是一个部族的？”
“不……我不姓颜……我姓常……你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了，不用叫我。”
“哦，好，常……唔，阁下问为什么有十二位长老。此事说来话长。”
“如果现在不进宫殿的话，这些药气虽然伤害不到你们二位，我们这些暴露在外的兄弟们，再多吸一点就要受罪了。”
“他们吸入药气，会怎么样？”
“重则魂飞魄散，轻则魂智丧失，永远不得超生。”
颜潇儿不禁吸了一口冷气，海湮族对自己死去的族人下手这么狠的吗？他们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要被如此对待。
“可是我们并不想进去……什么宫殿。”虞常眠缓缓摇了摇头，显然也对这种机关的设置感到不可思议。
如今要躲的是这些蓝火魂魄么，又不是自己，何苦要再去一个什么奇怪的地方呢。
“阁下，你有所不知。虽然这些药气伤害不到你们，但是灵离岛内部塌陷的话，你们二位恐怕难以幸免。”
“……”
颜潇儿可不想在这个怪地方被压成肉泥，她理解虞常眠的谨慎，可是她反倒比他更好奇，那个宫殿是什么。
“虞常眠，我看海大长老所言非虚，要不还是跟着他们避一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