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心脏有些加速，金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梳理有用的信息。
第一，对方是高玩，基本上可以确定是S级。
第二，他知道自己的姓名。
第三，他有可能知道自己的坐标。
第四，他是盟主，不是头目，更不是喽啰。
第五，他很有可能对自己的行为一清二楚——不然何出“努力”之言？
第六……
没有第六了，金彻再想不出别的有用信息。
疑问也很多。
金彻犹豫了一下，开始发问。
【金彻：什么是“统治者联盟”？】
【枪托：以率领迷雾生物改造世界为主要手段，让人类在这个世界延续下去。有着这样理想的一群人，共同组成了“统治者联盟”。】
【金彻：“延续”是什么意思？】
【枪托：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金彻心一跳。
枪托继续说。
【枪托：来到这个世界的人类，无法延续血脉。个体无论多强，都不过是昙花一现，最终病死、老死，失去一切存在的痕迹。】
果不其然！
要不然，怎会有一批又一批的玩家来到迷雾世界！
【金彻：所以你不是……这批玩家？】
【枪托：我是上一批。】
【金彻：你在哪？】
【枪托：你问的太多了。】
金彻沉默了。
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金彻：我该如何才能继续提问？】
【枪托：加入“统治者联盟”，签订保密协议。】
【金彻：保密协议？怎么签？】
【枪托：当然是契典合同，你不是用过么？】
金彻有种毛骨悚然之感——对方对自己的行为了如指掌。
他犹豫了。
太多的信息涌入大脑，他有点接受不来。
草率应允，吉凶未定。
拒不答应，疑团何解？
【枪托：别犹豫了老弟，我已经认可了你的实力，现在就差你认可我了。】
【枪托：答应吧，成为联盟的头目。你需要做的只是保守秘密，我就可以知无不言，对你来说有利无害。】
这个神秘玩家提出的条件很是优渥，金彻双手颤抖，终是回复。
【金彻：我答应你。】
【枪托：妥嘞兄弟，去买张“契典合同”。】
靠，这不纯黑恶势力么？
这玩意还得自己掏钱买？
心不甘情不愿，金彻去交易市场找了半天，终于买到了【契典合同】，并把信息发给枪托。
【契典合同（青铜级）：本着友好合作的原则，在两方之间建立合同关系。违背合同将承受史诗级灾难。】
【枪托：哎哟哥们。】
【金彻：？】
【枪托：你怎么买了张青铜级的，去搞张黄金级的好伐？】
【金彻：可以倒是可以，但你为什么不早说？】
【枪托：啧啧，因为我万万没想到你这么个大老板会买最便宜的契典合同。】
白花钱还被人嘲讽，金彻心中郁结难通。
憋着一股火，金彻终是找到了一张黄金级【契典合同】，足足花了自己一万迷雾币。
黄金级【契典合同】，内容大体不变，只是违背合同的代价是天灾级的。
【金彻：合同内容怎么写？】
【枪托：“从生到死，从梦到醒，从始至终，金彻和枪托永远不能向任何人吐露二人之间的谈话内容”。】
【金彻：我要是不小心说梦话提到了咱俩之间的对话内容，也会招致天灾？】
【枪托：那不废话？事成于密小兄弟。走个流程而已，别磨叽了。】
金彻无语，按照枪托的要求写好后，按上了自己的指印。
一股无形的力量自虚空涌来，并不强大，但寒凉刺骨。
这股凉意在契典合同上凝为一个将近透明的指印，若无火光映照，几乎难以察觉。
两个指印按上之后，契典合同无火自燃，天灾级规则力量已经在金彻体内种下种子。
【枪托：好嘞老弟，以后你就是咱们“统治者联盟”一号大头目！】
【金彻：我是第一个？据我所知，其他联盟的盟主已经吸纳了很多S级玩家作为头目。】
【枪托：别拿我跟他们仨比，他们仨头脑简单，根本不明白世界的复杂性。】
【金彻：可你为什么选我？】
【枪托：你是第一个实属必然……迷雾世界玩家太多，我只能将目光聚焦在S级天赋者身上，但他们更多都是战斗型天赋，这类玩家成长速度很快，杀伐果断、快意恩仇，却始终不屑于与迷雾生物合作，自然无法成为合格的“统治者”。我找了非常非常久，才注意到你这个A级的小垃圾。】
好好好，刚入职就pUA。
金彻无语归无语，却不敢跟他对喷，只能压抑不良情绪，低三下四地问道。
【金彻：那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枪托：当然。你问啥来着？】
【金彻：我问的是，你现在在哪？可以面见么？】
【枪托：怕是不行老弟。我不在任何地方，我活在系统里……换句话说，我已经死了】
！！！
已经死了？
自己是在和幽灵对话？
木屋透入冷风，金彻不由打了个冷战。
念了句“普罗佑我”，金彻大着胆子继续问。
【金彻：玩家死后，会存在于系统中？】
【枪托：错矣，系统会在新一批玩家度过新手期后，清除上一批玩家存在的痕迹。】
【金彻：那你……】
【枪托：拜S级天赋“全球漫游”所赐，我和另外四个玩家能在系统内继续存活，但我们也活不过这批，等你们这批玩家死光、系统开启新一轮的清除时，我们也会消失】
【金彻：另外四个玩家？】
【枪托：剑鞘、刀把、弓弦，还有斧柄】
【金彻：斧柄？】
【枪托：一个疯子，不用理他。】
【金彻：那他也是什么联盟的盟主么？】
【枪托：你非要刨根问底么？那就告诉你。斧柄是“唤醒者联盟”的人，他认为迷雾世界就是一场梦，必须自尽才能梦醒，然后回到原来的世界。】
金彻脊背发凉——盗梦空间男主的媳妇，就是因为无法区分现实和梦境才自杀的。
但这放在迷雾世界，妥妥邪教作风。
【金彻：这人……有点太邪了。】
【枪托：邪得很，他是光杆司令，成员都自杀了。我们四个担心他执迷不悟坏了大事，就合力给他禁言了——玛德，搞不懂这个联盟是怎么在一批又一批玩家中留存下来的。】
【金彻：这么说……你们不是初代盟主？】
【枪托：没坐。算起来，我们应该是第七代。】
【金彻：这五个联盟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枪托：那可就说来话长了……这得下次给你讲，我的时间不多。】
【金彻：什么意思？】
【枪托：我是个偷渡客，明白么？和你的对话是严格加密的，短时间内系统无从察觉，但如果唠太久，就容易被发现，并被当成bUG清除。】
【金彻：你是在拿生命搞笑啊……现在安全么？不安全的话就赶紧挂掉。】
【枪托：还来得及……我还没告诉你联盟的任务和福利。】
【金彻：我大概能猜到……继续发展盟友，扩大统治规模，对么？】
【枪托：不愧是我选出来的大当家！请继续努力！对了，你已经吸纳了两个联盟，我先把奖励发给你……让我想想，哥布林部落和矮人部落……给你这些，你看看满意么？】
金彻到账20万迷雾币。
惊喜在心中膨胀——他没想到枪托竟然这么大方！
【枪托：继续加油金彻，巨魔部落倒是挺强大，不过被魔女蛊惑，很难收服……放弃这个部落，尽早铲除，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不用他说，金彻也不会动收服巨魔部落的念头。
金彻又想起一个问题，赶紧发问。
【金彻：你有多少迷雾币？】
枪托已经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