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温热的气息如羽毛般拂过萧若雨敏感的耳廓，那冰冷刺骨的话语却扎进她心底最柔软也最恐惧的角落。
她娇躯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颈间的窒息，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寒意与绝望。
“采花狂魔……”这四个字，让她想起了宗门内那些关于魔修骇人听闻的传说。种种酷刑，种种折辱，比死亡更可怕千万倍。
七煞堂的手段，她更是亲眼见过父母的惨状，那种深入骨髓的恨与无力，日夜啃噬着她的心。
林凡的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所有恐惧的闸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再落入七煞堂手中……
她不敢再想下去。
林凡那双深邃的眸子，始终平静地注视着她，仿佛能洞穿她所有的挣扎与盘算。
他并没有催促，只是那只在她细腻颈项上游走的手，带着令人心悸的冰凉触感，缓缓向下，指尖的寒意似乎要透过她单薄的衣衫，钻入她的肌肤。
衣衫被他有意的气劲牵引，已然从香肩滑落不少，露出大片雪腻。
就在林凡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胸前那惊心动魄的柔软弧线，带来更深层次的恐惧与羞辱之际。
萧若雨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一字一顿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空青液……不在我身上！”
林凡的动作倏然停止，掐着她脖颈的手指，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半分，让她得以喘息。他眉梢微挑，示意她继续。
萧若雨大口地呼吸着，胸口剧烈起伏，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混杂着尘土，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划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家父……家父发现的，是一处……一处空青灵液的天然产地。”她声音依旧沙哑，却清晰了许多，“那地方……极为隐秘，也……也凶险万分。”
“我们……我们只取到了……几滴，便遭遇了……守护灵兽的袭击。”
林凡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眸底深处，那抹对空青液的渴望，愈发炽热。
天然产地？那意味着数量远不止几滴。
“具体位置。”林凡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萧若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哭泣没有任何用处，这个男人，只在乎他想要的东西。
“在中州南部，断魂山脉深处，一处名为‘幽月潭’的所在。”她咬着牙，将地点说了出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里……那守护灵兽其实力，堪比洞虚修士。”
“你父女二人，如何能从洞虚级妖兽口中夺食？”林凡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
萧若雨惨然一笑：“那守护兽多数时间都在沉睡，家父是趁它沉睡百年一次的虚弱期潜入，也只敢在潭边采集逸散的几滴，即便如此……”
她的话，林凡已然明了。
“很好。”林凡终于松开了掐着她脖颈的手。
萧若雨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在地，连忙用剑鞘撑住地面，剧烈地咳嗽起来，贪婪地呼吸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
林凡屈指一弹，一枚丹药精准地落入她手中：“恢复一下，然后带路。我需要一个能动的向导，不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累赘。”
萧若雨一怔，看着手中那枚散发着清香的丹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魔头，行事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但他的话也直接点明了目的，不带丝毫伪装。
她没有犹豫，将丹药吞服下去。一股温和的药力在体内化开，迅速修复着她的伤势。
“你……你当真会……帮我对付七煞堂？”萧若雨抬起头，带着一丝希冀，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凡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什么时候说帮你对付七煞堂了？我只是说会考虑帮你解决掉追杀你的人，护你暂时安全罢了。至于七煞堂，他们若不主动惹我，我懒得理会。”
萧若雨心中一凛，是啊，这等魔头行事，岂会轻易许诺。她不敢再多言，默默调息。
半个时辰后，两人一前一后，向着断魂山脉的方向掠去。
林凡的速度极快，萧若雨即便有玉符残余力量的加持，也很难跟上。
到了后面，林凡实在不耐烦了。
他并不想浪费时间，于是不顾萧若雨一声压抑的惊呼，手臂一揽，已将她柔软的腰肢环住，提纵而起，速度骤然暴增。
萧若雨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裹挟着，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与一种莫名的冷冽气息，她心头狂跳，既惊恐又羞愤，却不敢有丝毫挣扎，只能僵硬地任由他带着自己风驰电掣。
一路上，林凡看似随意地问起了中州的势力分布。
萧若雨不敢隐瞒，将自己所知一一告知。
“中州浩瀚，我们听雨楼，在中州南部，勉强算是个二流宗门，平日里也算能护佑一方安宁。”
“那七煞堂呢？”林凡淡淡问道。
提及七煞堂，萧若雨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寒意：“七煞堂……比我们听雨楼要强上一些。他们行事肆无忌惮，堂主‘血手人屠’据说已是洞虚巅峰修为，许多宗门都对他们忌惮三分，轻易不愿招惹。”
“不过不管是听雨楼还是七煞堂，在中州真正的庞然大物面前，最多不过小打小闹罢了，” 萧若雨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
“毕竟，许多看似独立的势力背后，都有着更大的靠山。”
“哦？细说。”林凡来了兴趣。
“中州真正的霸主，是那些传承了数万年乃至更久远的圣地、神朝、以及隐世不出的古族。
例如威震天下的太清圣地、统御亿万里疆域的赢氏皇朝、掌控雷罚之力的九霄雷宫、妖族汇聚的万妖谷、以及神秘莫测星辰殿……这些势力，底蕴深不可测，寻常修士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萧若雨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与复杂：“像我们听雨楼，名义上是依附于中州南部的顶级势力碧云宫。每年都需要上缴不菲的供奉，才能得到庇护，免受其他势力的觊觎。七煞堂，其背后则是同为顶级势力的黑煞教，所以行事才那般有恃无恐，连碧云宫有时也要给他们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