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安谷县城约十六七里,有一小寺庙,从矿区来此,也就四里左右。这是附近百姓,上香祈福,叩头避祸的唯一所在。入夜后,这儿便空无一人,十分宁静。
只见寺院一角,那个不是很大的水池,无波的水面上,就印出了一个弯弯的月亮,与天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马奴来到这寺庙,足足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
他找到一个石材贡桌,将自己带的一只烧鸡、几条烤鱼和两个素菜拿了出来,还有一坛老酒和两只酒杯,统统放在了桌面上。
他仰望天上那弯明月和无数繁星,一时有点犯呆。回想与叶鸣的交织与互动,真是奇得不能再奇,怪得不能再怪了。
作为一个商人,凡事无不以赢利赚钱为目的,可这个叶鸣,每到关键时刻便主动为自己出主意,想办法,制定应对方案,还暗中输送给了自己巨量的物资和上十万银两,而且从不讨价还价,要求回报。
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每当叶鸣遇到危险,自己便急火攻心,一刻都不敢延误,即使克服各种困难,长途奔袭,出手援救,为他消灾解难,铲除隐患,也从不计较自己的得失。
开始时,还误以为对方是网文中的“系统哥”,后来才知叶鸣与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者。难道同为穿越者,就会彼此关心和支持,就会不顾自身利益和安危,全身心为对方着想吗?
这不可能!因为在穿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和叶鸣并不知对方也是穿越者,同样也是彼此相互感应、相互关心,相互给予对方不讲任何条件的支持和援助。
自己两世为人,前世虽只是个初中生,但形成的理念、学识和灵性,也绝不是现在的人们可比拟的。
但对自己这段奇异的经历,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毫无头绪,难以理解。
就在马奴苦苦思索,不能自拔时,寺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叶鸣一进入院内,发现马奴已到了,歉声说道:
“早知你马奴这么早就来了,那我也可早点出发的。”
就在叶鸣刚刚坐在马奴对面,俩人仍像以前相见时那样,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就主观意愿而言,他们都想着与对方靠得更近些,而且是靠得越近,灵魂深处的冲动和吸引力就越强,恨不得马上就拥抱在一起。
可毕竟是两具男儿的躯体,相互间似有一种排斥的力量,也是越靠近,其排斥力就越强。
叶鸣和马奴,似乎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移动了一下身子,使双方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数次相会,都没有机会把酒言欢。这次定要一醉方休。”
叶鸣却说道:“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边喝边聊,先说说你的南下之行吧。”
俩人只举杯干了一次,便转入了正题。
马奴只得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个大概。
“你确定,当年导致你父母在云壁遇难的背后主谋就是当今的南越国王—慕容武?”
“是的,早在得知自己的前身是南越王族血脉时,我就陆续在南越国内布了些暗桩眼线。
最近,传来的消息,经查实,只有当年的二王子,也就是原身的亲二伯,府中有一黄姓谋士。
十多年前,就是这个姓黄的,受慕容武指派,跟踪尾随原身父母,来到大夏,策划了一切。
为争夺王位的继承权,当年南越王族内上演了一幕幕兄弟相残的悲剧。这个慕容武心思阴毒,手段凶狠,不仅谋杀了太子,还将王族内有可能争夺王位的王子,包括原身的父亲慕容文,以各种手段,个个斩尽杀绝,最终夺得了王位。
他登上王位这些年来,贪腐频出,横征暴敛,南越百姓苦不堪言。
这种不讲亲情,毫无人性的东西,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小爷也要为民除害,为原身父母报仇。”
叶鸣沉思片刻,说道:
“如此说来,你此次南越之行,必与国王及整个南越王庭发生激烈冲突,可以说是胜负之争,生死之战。
我不是说这样不可以,但一定要在出发前,就策划周全,做好各方面的准备,才有可能取得胜利。”
俩人在月光下,开始了密谈,足足讨论、商量了两个时辰。
其中,最让马奴振奋和赞叹不已的是,叶鸣提出,云壁可派出些精干小队,先行进入南越,占据一处要地,以当地江湖帮派的名义,广招当地人士,成为一个本地化的山寨,到时定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叶鸣还表示,回帝都后,自己名下的神字系列商号,也要将商业的触角伸进南越国,与南越商家,甚至是王族进行商业来往,不仅可打探到王室及上层权贵的消息,到时还可配合马奴的行动。
已过子时,俩人才商讨出了一个大概的眉目和方案。俩人都感觉挖空了脑力,为了缓解疲惫,便闲聊了起来。
“你穿越前,生活在什么地方?”叶鸣随意问道。
“穿越前,我才十几岁,小学和初中都是在东海市上的,刚刚要上高中,莫名其妙地就穿越到了这大夏朝。”马奴回忆道。
“你从小就生活在东海?”叶鸣大感惊诧,脱口追问道。
“是呀,你呢?”
“我没有儿时的记忆,但高中也是在东海上的,后来参加高考,在京都上的大学,读的博士,毕业后在京都一家公司就职。”
“那你也算是东海人呀。”马奴更为惊讶。
“你家在东海市什么地方?”叶鸣又问道。
“我家住东海市文华区,玉泉街86号,我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啊!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但上高中时,我也住在文华区,玉泉街86号。上大学后,每逢放假,我也总是回到那里。”
这情况也太过巧合了,难道还是邻居不成。叶鸣瞬间就脱口问道:
“那你姓什么?父母叫什么?”
“我姓王,父亲叫王成汉,妈妈叫牟淑贤。”
“我的父母也...也叫......。那...那我...们是一...一家人呀。”
叶鸣已惊悚得心跳加快,全身冒汗,连话都说不清了。
“这绝不可能!由于独生子女政策的限制,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我可是独生子,并没有兄弟姐妹。”
马奴毫不迟疑地否定道。
叶鸣惊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对面的马奴,头脑中也在飞速思考着。
这个马奴在十四岁时,穿越到了这大夏时代,而自己穿越后,却根本没有十四岁之前的任何记忆。而且父母是同一对夫妻,虽然在时间上错开了,应当也是生活在同一个家庭。
可马奴说自己在家中是独生子,在这一事情上,他绝不可能记错。
难道...难道在穿越前,两个人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