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徳斯没吭声,只是把纳维这贱嗖嗖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录下的。
等欧布西醒了就给他发过去。
【伊恩,你挑一件嘛。】
纳维蛊惑的声音继续响起。
温徳斯忍不住抿起嘴角,他家伊恩肯定不会干的。
安舒阳心动。
同样还有一只虫也心动。
房间里,凯德尔一声不吭的圈着坐在怀里的雄主,同样也听着通讯里那头两只小虫的探讨。
他的目光忍不住瞟向温徳斯。
要是雄主....,现在的凯德尔头一次期盼家里那只小雄虫被蛊惑。
终端上的在没有传来对话的声音。
可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响已经足够证明,安舒阳被成功蛊惑。
温徳斯:......心累。
他的乖乖虫....都是被欧布西家这只给带坏了!!
温徳斯愤愤磨牙。
却不知道身后的某只嘴角扬的老高。
听不得这声音,温徳斯自己就先挂了通讯。
突然不是很想回家了。
看着挂断的通讯,凯德尔眼中稍有遗憾。
可等温徳斯转过头,这份遗憾就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当晚,一架飞船朝着最近的贸易星驶去。
等返航时,在一堆蔬菜堆中,隐隐可见一块浅黄色的布料。
滴滴——
医疗舱上的灯光闪着,周围的虫都严阵以待,紧紧盯着还在沉睡的两只雄虫。
旁边的纳维颇有些期待的抖了抖手里的围兜。
“怎么还没醒?”
安舒阳看着依旧紧闭双眼的两虫,眉头忍不住蹙起。
医疗舱打开,虫皇和欧布西都被移到了旁边的床上。
“陛下和欧布西阁下身上的药效还没吸收完。”
“很快就能醒过来的,您放心。”
医护虫稍作检查,也是松了口气。
“陛下他们长骨翼的时候,会疼吗?”
现在两虫都是趴在床上,背后的两条血缝已经很明显。
回想起自己长骨翼时的痛感,安舒阳背后一紧,颇有些感同身受。
“这....我们已经准备了足量的止痛药剂。”
“可是.....”
药剂似乎没办法缓解骨翼生长时的疼。
而且之前安舒阳和纳维的结果,他们也不敢随意动用药剂。
万一影响到骨翼生长,这问题可就大了。
“伊恩,放心吧。”
“就算药剂不管用也没事。”
纳维已经指挥着虫开始给欧布西套围兜。
“我哥他们要面子,就算在疼,也绝对不会喊出声,你信不信。”
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纳维举着终端找了好几个角度。
拍了十多张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而且要是用了药剂,变成我们两个当初那样,不是更遭罪。”
听着有些不靠谱,可细品居然还有些道理。
随着背后那条血线愈发显眼。
沉睡中的两虫也都下意识的皱起眉。
身子有些绷紧,额间隐约能瞧见细密的汗珠。
唔——!
持续的钝疼开始蔓延,两虫终于睁开眼。
可醒过来后的感知更加的清晰。
背后像是有两把刀子一样,非常慢的在一下下划着。
咯咯咯 .....,他们的手下意识的抓向床边,捏的咯吱作响,额头上也隐隐爆出青筋。
但也的确像纳维说的一样,要面子的两虫睁开眼看到周围的情况后,就算在疼,也是一声没吭。
中途,收到消息的乔西几虫也带着新研究的药剂。
可带来的药剂却没有打开。
“不...不用药剂。”
虫皇脸色已经疼的发白,努力的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雄虫能长骨翼,本就不合常理,要是在强行使用药剂干预,肯定会出问题。
尤其是在骨翼生长出来的这一阶段。
过来探望的雄虫都站在最边上,虫皇和欧布西的身边围着的都是他们各自的雌君和雌侍。
而独自站在另一边的安舒阳和纳维看着这样的情况,也都是紧皱着脸。
这样的疼实在是让虫印象深刻。
虽然已经回去很久了,可现在看到同样的情况,他们依旧后背有些隐隐的疼。
“纳维...你后背疼吗?”
安舒阳看了几眼,还是移开了视线。
“有,有点。”
纳维搓了搓胳膊,看着自家哥哥的惨状,也忍不住咧开嘴。
两虫依偎在一起,都是不忍心看的样子。
当时后背那种疼,就像是一把磨的很钝的刀子。
从后背里面不停的想要钻出来。
可伤口愈合,骨翼伸展不出来,就只能一下又一下的撞着伤口。
“雄主!”
一声惊呼,让安舒阳他们忙抬起头。
床上晕染着血色,虫皇和欧布西都卸了力气,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们的背后,两个巴掌大小的骨翼连带着血丝已经伸出来。
骨翼破茧,那股致命的钝疼也顿时减去大半。
“长...长出来了??”
虫皇和欧布西感觉到背后的疼痛减少,都努力的偏着头,想要看一眼自己的骨翼。
“长出来了,很漂亮。”
雌虫端来镜子,方便两只雄虫能看清自己后背那一对新生的骨翼。
最耀眼的莫过于虫皇那对金黄色的骨翼。
虽然还是幼生,可金色实在是耀眼。
“新生的骨翼状态很健康。”
看着检查数据,医护虫都松了口气,面上挂着笑意的汇报。
“之后只要每天补充好足够的营养,等到骨翼生长到成熟期就可以了。”
这次陛下和欧布西阁下的骨翼长出来,可算异常顺利,没有出现一点意外。
“可以送陛下和欧布西阁下去花园疗养休息了。”
虽然两虫什么都没说,可看起来也是累极,现在肯定想好好睡一觉。
病床被套上了保护罩。
遮挡住了里面的两虫。
也是在保护罩启动的瞬间,刚刚还没什么表情的两虫,面上立马多了几分扭曲。
他...的...疼死了。
合着长骨翼这么疼。
他们还以为在疼,难不成还会比去一趟永恒塔还疼。
可现实狠狠给了他们一巴掌。
这根本就是两种疼。
借着保护罩的遮挡,两虫一脸苦涩,无声的喊痛。
可当保护罩被撤去,他们立马恢复成了一副没事虫的样子。
就好像长骨翼根本一点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