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委办公楼前的停车位上,捌立年尽显威严的面孔上,却隐藏着丝丝的不悦。
捌立年在推开车门之前,他冷不丁的问小乔:
“小乔,电话一直都没人接听吗?”
小乔跳下了驾驶室,他小跑着拉开后排的车门,轻声的回答道:
“秘书长,我连着拨打了两遍,花小姐都没有接听电话,据法院那边传来的消息,案子在十一点半之前都已经结束了!”
捌立年皱了皱眉,他眸底不悦的光芒更加浓烈了,却不再言语。
他缓缓走下了车,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办公楼里走去。
小乔紧跟在捌立年的身后,他一边走一边轻声的汇报着什么。
而此时在枫曼城的卧室内,花一梦在伞君霸道的攻势下,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抗拒。
卧室内的气氛在逐渐的升温中,亦如床笫之间万马齐喑,层出不穷的更迭。
仿佛所有的事物都静止不动,也没有任何的烦恼可言。
唯有男女之间渐入佳境,如火如荼的浓情蜜意,正在躯体与灵魂之间肆意的畅游。
在医院里,医生换完了纱布,他对着玖自洲谆谆交代叮嘱了一番,便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唐晏清脆的咀嚼声,再无其他的声响。
玖自洲缓缓坐起了身,他盯着唐晏狼吞虎咽,吃下了最后一口食物,无奈地摇了摇头。
唐晏放下了餐盒,他摸了摸依旧有些干瘪的肚子,伸长了脖子打了一个饱嗝。
等他抬起了头,他这才注意到,玖自洲向他射来不屑一顾的眸光。
他尴尬地笑了笑,词汇中带着讥讽说:
“玖总,你不吃饭能撑的过去,我可撑不下来,我的嘴可没你的嘴巴那么的刁钻,只吃你认为秀色可餐的珍馐美味,我就是不挑食见菜吃菜,见肉可劲儿的猛造一顿。”
玖自洲的面孔冷下了几个度,他别过了头,权当唐晏对他的调侃是空气那般。
唐晏无奈的撇了撇嘴,他收起桌子上的空餐盒,再次开口问:
“头儿,你的那一份再不吃,可就变成我肚子里的食物了,你的小美人儿晚上要是再不来送饭,你还能一天粒米不进吗?”
玖自洲猛然转过了头直视着唐晏,他那对虎目中射出,随时都可能会暴打他一顿的光芒。
唐晏咻地闭上了嘴巴,他一把拿起桌子上的空餐盒,滋溜之间已窜到了病房外。
捌立年身躯端端正正的坐在办公室里。
他的手中正拿着电话,像是在询问法务上的一些事,以及案子的后续处理情况。
直到他挂断了电话后,捌立年面孔上的表情威严沉沉,阴暗不明。
他手指在座机上按下一连串的数字,刚拨出就被他自己给挂断了。
捌立年缓缓站起了身,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像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更像在心中盘算着什么,让他纠结至极的事。
在枫曼城的门口,花一梦脚步匆匆的边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边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等她钻进了车里,她盯着手机屏幕沉思了良久,并没有要回拨电话的动作。
她紧攥着手机,那对美眸望着车窗外,匆匆倒退的风景发着呆。
在离市委大院不远的超市门前,花一梦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她快步进入了超市,不多时便提着两个袋子走了出来。
可能她采购的食物有些沉重,她走路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吃力。
直到她进入了电梯,放下手中的袋子。
花一梦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使劲甩着手腕,以此来缓解肌肉里传出的酸困感。
她进入捌立年的家中,把食材放进了厨房,便推开客房的门,手中拿着衣服进入了浴室。
不多时,等她再次进入了厨房,长发还湿漉漉的披在了脑后。
在医院里,唐晏则像个长舌妇那般,他边嗑着瓜子,边对着玖自洲的后脑勺唠叨着。
“头儿,您说这个花一梦,她外表看起来清纯可人,模样绝美至极,可我总感觉她怎么像个没心没肺的玻璃娃娃,她对人情世故简直就是一个白痴,毫无经验可谈。”
“您说,您都替她挡了硫酸,原本该她受的罪,你却替她承担了疼痛,如今您还躺在病床上行动不便,她才照顾你不过三天的时间,今天可就不见了她任何的踪迹。”
“住院费她只交了个零头,就只字不提医药费的事,好像这家医院是她开的,您可以免费治疗不用花钱那般,您看您有多亏,您不但受了罪还花了钱,她还把你晾在了医院里一天都没吃饭。”
“要我说啊!您就得讹她一把,也算是对她略施惩戒,免得她不把您当成一回事儿,要么赔偿损失费,要么把人给您留下给我当嫂子也行,这样咱也不白受这一回罪不是...?”
玖自洲像听的忍无可忍了那般,他猛然坐起了身躯,一只手轻轻捂住伤口处。
他扭过了头,那对虎目中带着凛冽的光芒射向了唐晏,他磁性的声音中夹杂着冷意说:
“唐晏,你婆婆妈妈的还有完没完?再说那么多的废话,你就给我滚出去!”
唐晏被惊得手指猛然一哆嗦,他立马噤了声,瓜子顺着他的指缝散落在地上。
他见玖自洲是真的动了怒气,他便不再言语,免得自讨没趣。
他太了解玖自洲的性格,他就是活脱脱的钢铁直男一枚,宁折不弯的倔犟。
要不然,他也不会三十好几的大龄剩男,别说结婚了,就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唐晏也明白,玖自洲之所以不谈恋爱。
他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只是源于那段刻骨铭心,处于白热化生死之间的经历。
当唐晏的脑海,再次涌入曾经激烈至极的画面之时。
他仍心有余悸的浑身微微颤抖,他的眼眶在不知不觉中蓄满了泪水。
唐晏怕玖自洲看到他痛苦压抑的神情。
他缓缓转过了身躯,失魂落魄的向病房门口走去。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