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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石粮草,如同一条臃肿的黄色巨蟒,在夏末灼人的骄阳下,沿着官道,裹挟着滚滚烟尘,艰难地蠕动到了安广郡岳城卫炎章的营盘。沉重的麻袋堆积如山,散发出陈年谷物在高温下特有的、混合着尘土与淡淡霉变的闷浊气息。押送的,是谢勇的心腹家将,一个身着丝绸短衫却汗流浃背、眼神倨傲的中年人。

卫炎章亲自率众迎出辕门。烈日当空,他一身厚重的甲胄如同蒸笼,额上、脖颈间汗珠滚滚,脸上却堆满了近乎夸张的、受宠若惊的激动笑容。他大步上前,不顾对方满身汗腻,一把紧紧握住那家将的手,力道大得让对方眉头紧皱。

“哎呀呀!三公子厚恩!当真是雪中送炭…不,是暑中送甘霖啊!” 卫炎章的声音洪亮,带着刻意拔高的颤抖,仿佛激动得难以自持,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请务必转告三公子!这十万石粮草,便是卫某和三公子结盟的基石!是救我岳城将士于水火!卫某在此立誓,必为三公子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安广郡,永远是三公子最坚实的后盾!”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拍着那家将汗湿的肩膀,啪啪作响。

那家将被拍得龇牙咧嘴,看着卫炎章眼中闪烁的“贪婪”光芒和近乎谄媚的姿态,心中鄙夷更甚,面上却挤出一丝矜持的笑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卫将军言重了。三公子说了,些许粮草,聊表心意。将军的忠心,三公子都看在眼里。望将军好生整顿兵马,以待来日,共襄大举!”

“一定!一定!” 卫炎章连连点头,随即高声喝令亲兵,声音在闷热的空气中有些发粘,“陈副将!李统领!速速带人,好生安置三公子送来的粮草!一粒米都不许糟蹋!多派些人手轮班看守!这大热天的,更要防潮防虫!这可是咱们的命根子!”

陈副将和李统领轰然应诺,指挥着汗流浃背的士卒开始卸车搬运,沉重的麻袋压得车板吱呀作响。卫炎章则亲热地拉着那家将汗津津的手,一路说着奉承话,将其引入中军大帐。帐内虽放了冰盆,依旧闷热难当。好酒好肉摆上,卫炎章极尽殷勤劝酒,自己也频频举杯,汗水浸透了内衫。

待那家将酒足饭饱,揣着卫炎章“忠心耿耿”的回信和厚礼,心满意足地顶着烈日离开岳城后,卫炎章脸上那谄媚的笑容瞬间冰消瓦解,化作一片冷硬的岩石。他独自一人步入存放粮草的巨大仓棚,闷热的气息混合着谷物和陈腐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抓起一把粗糙的陈米,在掌心缓缓揉搓着,细小的灰尘在透过高窗的光柱中飞舞。眼神锐利如鹰隼,汗水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滴落。

“哼,十万石陈粮…就想让我卫炎章三万将士卖命?”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五指猛地攥紧,米粒从指缝中簌簌落下,砸在干燥的地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谢勇啊谢勇,还有你背后那条哈尔克的恶狼,你们打的什么算盘,当老子是瞎子吗?想用老子这把刀去砍人,再等着老子这把刀卷刃崩口的时候,顺手把老子也折了?好毒的饵!好狠的计!”

他松开手,任由米粒洒落在地,对着肃立一旁、同样汗湿重甲、脸色冰冷的陈副将和李统领沉声道,声音在空旷的仓棚里带着回音:“传令下去,粮草入库,分派各部!让儿郎们吃饱!把刀磨快!这鬼天气…好戏,快开场了!”

数日后。

岳城以西七十里,一处名为“黑石坳”的偏僻山谷。此地表面是废弃的矿场,实则是大公子谢威秘密囤积军械、豢养私兵的重要据点。谷口狭窄,两侧山崖陡峭,只有一条小路蜿蜒而入,易守难攻。夏末的山谷,草木繁盛,蝉鸣聒噪,更显闷热。

夜色深沉,无月。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只有草丛中虫豸的嘶鸣。一队约三百人的精锐骑兵,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谷口外密林的阴影中。他们人人黑衣黑甲,脸上涂抹着深色油彩,只露出一双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光芒的眼睛。战马的口鼻也被特制的笼头罩住,防止嘶鸣。沉重的蹄铁包裹着厚厚的粗麻布,踏在松软的泥土上,只发出极其轻微的“噗噗”声。

为首一人,身形魁梧,正是卫炎章麾下以悍勇着称的李统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感受着甲胄内蒸腾的热气,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谷口那简陋却坚固的木栅哨卡,以及哨卡后影影绰绰、被暑气蒸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守卫身影。他缓缓抬起右手,猛地向前一挥!

没有喊杀声,只有一片骤然爆发的、令人心悸的沉默冲锋!

三百铁骑如同黑色的潮水,骤然从林间涌出!他们无视了哨卡守卫惊骇欲绝的喝问和仓促射出的零星箭矢(许多箭矢因紧张和汗水湿滑而射偏),以决绝的姿态狠狠撞向木栅!轰隆一声巨响!干燥的木栅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爆裂开来,木屑纷飞!骑兵们如同沉默的杀神,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借助冲锋的惯性,如同砍瓜切菜般冲入惊慌失措、衣衫不整的守卫群中!只有沉闷的利刃入肉声、骨骼碎裂声、以及被捂住口鼻的绝望呜咽瞬间打破了山谷的死寂!

战斗结束得异常迅速。谢威这处秘密据点虽有近五百私兵,但闷热的夜晚本就令人懈怠,猝不及防之下,又怎能抵挡卫炎章麾下这支百战精锐的沉默屠戮?不到半个时辰,抵抗便被彻底粉碎。谷内囤积的数百副精良铁甲(在闷热中摸上去烫手)、上千柄刀枪弓弩、以及堆积如山的粮秣,尽数暴露在火把摇曳的光线下。

李统领策马立于尸横遍野的谷地中央,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暑气,令人窒息。火光映照着他冰冷无情的眼眸和油彩覆盖的脸。他沉声下令,声音嘶哑:“泼油!点火!把能烧的,都给老子烧光!一件不留!” 随即,他补充道,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找几具看起来像头目的尸体,换上这个!” 他从怀中掏出几枚刻有特殊徽记的腰牌——赫然是二公子谢猛手下亲卫的标志!动作麻利而冷酷。

火油泼洒,烈焰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囤积的军械粮秣,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木料和布匹,发出噼啪爆响,将整个黑石坳映照得亮如白昼,热浪滚滚,扭曲了空气。浓烟带着刺鼻的焦糊味,直冲被火光映红的夏夜苍穹。在冲天火光的背景前,李统领最后冷冷地扫了一眼这片炼狱般的景象,调转马头,带着部下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黑暗的密林之中,只留下山谷中熊熊燃烧的火焰、遍地狼藉和那些刻意布置的、被火焰映照得格外刺眼的“证据”。

消息如同被这烈火烤灼过一般,带着惊人的热度,次日正午便飞到了水方城谢勇的耳中。

“好!烧得好!哈哈哈哈哈!” 谢勇在摆满冰盆却依旧闷热的暖阁中兴奋地来回踱步,拍案叫绝,汗水浸透了他华贵的丝袍。他看着案上那份详细描述黑石坳被毁、军械尽焚、现场发现谢猛亲卫腰牌的报告,脸上洋溢着狂喜和报复的快意,如同喝下冰镇美酒般酣畅淋漓,“大哥啊大哥!你藏得够深!可惜,被卫炎章这条疯狗嗅到了!还栽到了老二头上!哈哈,这下看你们狗咬狗!布尔将军,你看如何?卫炎章这投名状,分量够足吧?这火烧得,比这鬼天气还带劲!”

克米亚布尔穿着轻薄的哈尔克丝绸单衣,鹰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外和赞赏,他摩挲着下巴浓密的虬髯,感受着指尖的汗腻,沙哑笑道:“看来,这卫炎章不仅贪婪,而且够狠,够快!像草原上最狡猾的鬣狗!谢勇将军,此乃天助我也!让他们斗!斗得越狠,流得血越多越好!我们只需坐在阴凉处,等着收获猎物的尸体!” 他端起冰镇的奶酒,惬意地啜饮了一口。

就在谢勇为卫炎章的“忠诚”和黑石坳这把烈火而欣喜若狂之际,一股更加阴险、更加致命的暗流,正随着一群“幽灵”的潜入,在安广郡的岳城、水方乃至更广阔的地域悄然涌动,如同夏夜沼泽中无声扩散的瘴气。

武阳派出的玄机营精锐,如同最精密的毒刺,早已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安广郡的市井百态。他们或扮作摇着蒲扇、走街串巷的货郎,或伪装成在树荫下卖艺的落魄江湖人,或混迹于三教九流汇聚、充斥着汗味和劣质茶水气息的闷热茶馆酒肆。

在岳城最热闹的“醉仙楼”,二楼临窗雅座,窗门大开,却吹不进一丝凉风。

一个穿着半旧绸衫、看似喝得半醉的落魄书生,正用汗湿的袖子擦着额头的油汗,拍着油腻的桌子,唾沫横飞地向同桌几个同样袒胸露怀、摇着蒲扇的闲汉“爆料”:“…你们是不知道!我有个远房表兄,在谢猛公子府上当差!亲耳听说的!谢猛公子那天在冰窖里纳凉,拍着冰块大骂谢威公子,说他就是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仗着是长子,霸着最肥的商路和矿山,银子流水似的进他口袋,却连兄弟们该分的粮饷都克扣!还说…还说谢威公子早就和陈先童勾搭上了,签了密约,准备把咱们安广郡的赋税抵押出去换兵马呢!就等着把咱们都卖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邻桌竖起耳朵的茶客听得一清二楚。

在水方城一家不起眼、闷热潮湿的地下赌坊角落。

一个满脸横肉、输光了钱正烦躁地抓着脖子的赌徒,对着几个同样输红眼、汗流浃背的同伴低声咒骂:“妈的!真他娘晦气!老子在谢勇公子名下的‘快活林’刚赢了点钱,出门拐个巷子就被几个穿谢威公子亲兵号衣的杂碎给堵了!钱抢光了不说,还他妈挨了两记闷棍!呸!什么狗屁公子!手下人都是土匪!比这赌坊还黑!”

在安广郡通往谢猛控制区域的官道旁,一个简陋的茶摊,几棵蔫头耷脑的柳树提供着聊胜于无的荫蔽。

两个风尘仆仆、满脸汗水的行商,一边用粗瓷碗喝着苦涩的凉茶,一边“忧心忡忡”地低声交谈:

“老哥,听说了吗?三公子谢勇那边,最近动静大得吓人啊!据说哈尔克的蛮兵,已经过了黑风山口,就在边境上扎营了!那营盘,一眼望不到头!”

“可不是嘛!我还听岳城那边的老主顾说,谢勇公子私下里发狠话了,等他借哈尔克人的力量收拾了他两个哥哥,下一个就轮到我们这些跟着二公子做买卖的商队了!说我们商家的钱,都是吸干了谢家军的血汗!要连根拔起,一个不留呢!”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敢乱传!要掉脑袋的!”

“怕什么!现在到处都在传!岳城、水方,连乡下庄子里都知道了!都说谢勇公子早就看不上他那两个哥哥了,嫌他们是绊脚石……”

流言如同最致命的瘟疫,在玄机营精心策划的推波助澜下,借着夏末闷热浮躁的空气,以惊人的速度在安广郡蔓延、发酵、变异。每一句看似无心的牢骚,每一个绘声绘色的“秘闻”,都像淬毒的牛毛细针,狠狠扎进谢威、谢猛、谢勇三兄弟及其各自势力那本就脆弱不堪的信任基石之中。猜忌的毒藤在闷热中疯狂滋长,吸吮着贪婪和恐惧的养分。

终于,压抑的火山,在夏末最燥热的一天找到了喷发的裂口。

导火索,是一批价值不菲的、从谢威控制区域运往谢猛控制的一座重要城池的军需物资——主要是打造兵刃急需的精铁和上好的牛筋角弓。这支庞大的商队,在途经一片两不管、草木茂盛的丘陵地带时,遭到了“不明身份”武装的伏击!押运的数百名谢猛私兵在酷暑和突袭下死伤惨重,物资被劫掠一空!现场,再次“遗落”了几枚谢威麾下军官的腰牌和一面残破的、绣着谢威部曲徽记的旗帜!袭击者手法狠辣,撤退迅速,如同鬼魅融入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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