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扰您了,你稍后给我发来地址后,我明天会亲自给您送婚纱跟礼服。”
“好的,谢谢!”顾倾颜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带着四位老人回家去了。
……
第二天顾倾颜跟洛星河如愿以偿收到了来自常设计师亲自押送的两个水晶展柜,两个实木衣架将礼服的挺拔和婚纱的大气端庄很突出的展现了出来,洛星阳跟四位老人给予了一致的好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各大项目群都开始年终收尾,除了特别紧急的工作及部门会继续以外,其他的员工都陆续的放假了。
快过年了,需要顾倾颜过目签署的文件越来越多,洛星河作为秘书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甚至有的时候他都想多分裂出几个自己来,一个整理文件、一个分析数据形成报告、一个留意顾倾颜的行程和时间安排……
现在他算是知道为什么王玥会生病了,这秘书的工作实在不像是人做的。
不过高压期也就持续了一段时间,等到腊月二十多的时候,任务就轻松了许多。
因为收尾完成后很多工作都安排到了年后。
很快到了农历的腊月二十八。
完成了大部分任务之后,顾氏集团开启了轮值模式,而顾倾颜也如愿以偿的获得了几天连续的假期。
因此从今天开始,她就可以暂时不去集团了,只用晚上时浏览一下高管们发过来的工作简报和时不时的接听一下电话就可以了。
这一天,她跟洛星河早上九点才起床,不过没人打扰他们,家里人都觉得他俩太累了,现在好不容易能休息几天,多睡会就多睡会吧。
同样获得这样待遇的还有三天前刚刚回家的洛星月,她也结束了在杭城的工作过年回家了。
起床后,洛星河跟顾倾颜照例洗漱,而洛建民跟孟世昌老哥俩已经开始研墨写春联了。
只见洛建民站立在洛江的书案前,狼毫笔在宣纸上悬而未落,目光却扫过案头摊开的《春联大全》。
孟世昌双手捧着茶盏,他眯着眼凑到书案边:“老伙计,这幅‘梅开五福春临户,竹报三多喜满门’你看咋样?”
“一般啊,”洛建民的笔锋陡然落下,浓墨在红纸上洇开一道遒劲的横,“这幅有点老了,年年岁岁景不同,总得写点新花样。”
他忽然转头看向正在砚台边缓缓推磨的赵月,“亲家母,你说写‘福星高照全家福,春光耀辉满堂春’咋样?”
赵月的手腕顿了顿,银发随着动作轻晃:“好是好,就是太常见了些。”
她指尖蘸了蘸墨汁,在砚台边沿轻点,“要不写‘瑞雪飘香庆盛世,红梅绽放贺新春’?昨儿个我听戏,戏文里唱的这句,总觉着喜庆。”
孟世昌“啪”地一拍大腿,茶盏里的茶水晃出涟漪:“妙啊!应景!昨儿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雪,这不是现成的吉兆!”
他说着就去够红纸,却被洛建民挥袖拦住:“老哥你别急啊,先写上联,麻烦你给我把纸绷好了。”
孟世昌点了点头。
书房里一时间只有毛笔摩挲纸张的沙沙声。
洛建民悬肘运笔,手腕翻转间,“瑞雪飘香庆盛世”七个大字力透纸背,墨色浓淡相宜。
孟世昌伸长脖子,边看边念叨:“好字!好字!”
话音未落,赵月已将新墨研好,写至“红梅绽放贺新春”时,洛建民突然停笔。
孟世昌探头一瞧,见“贺”字的右半部分稍显歪斜,正要开口,却见洛建民轻蘸墨汁,在笔画间巧妙添了两笔。
原本生硬的字形竟化作两枝斜逸的梅枝,枝头点缀几点朱砂红,倒像是墨迹未干就绽出了红梅。
“老哥你真有一手啊!”孟世昌不停喝彩:“老洛,你这是把字写出花来了!”
他伸手就要去摸,被赵月用镇纸敲了手背:“急什么?等晾干了,咱们贴到门外去!”
正闹着,刚刚洗漱完的洛星月抱着零食袋探进脑袋:“爷爷们写春联呢?给我也写一幅呗,我到时候带回杭城!”
她晃了晃手里的卡通贴纸,“我贴完春联再贴这个,保证是整条街最靓的仔!”
洛建民笑着摇头:“你这丫头,净整些新词儿。说吧,想要什么词?”
“要……”洛星月咬着吸管思索,目光突然落在窗外的腊梅树上,“就写‘腊梅吐蕊迎新岁,喜鹊登枝报好音’!我们住的地方附近的梅花这两天开得正旺,可香了!”
孟世昌取过新纸铺好,忽然压低声音:“丫头,要不要让你爷爷在‘蕊’字上再画朵梅花?”
“那更好了!”洛星月的欢呼声引来了顾倾颜和洛星河。
两人走进书房,就看到洛星月趴在书案边,眼巴巴地望着洛建民挥毫,时不时还伸手比划两下。
洛星河见状,笑着调侃:“二姐这是打算拜爷爷为师,以后当书法家啊?”
“去你的!”洛星月冲他吐了吐舌头,“我这是提前感受传统文化的魅力,不像某些小弟,毛笔都拿不稳。”
洛星河不服气,撸起袖子就想上前露一手:“二姐你别瞧不起我啊!谁说我拿不稳?爷爷,给我张纸,我也写一幅!”
洛建民看着孙子跃跃欲试的模样,笑着递过一支羊毫笔:“行啊,星河,你想写什么?”
洛星河挠了挠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就写……‘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
“太俗套啦!”洛星月在一旁挤眉弄眼,“小弟,你这水平还得练十年!”
洛星河白了她一眼,握紧毛笔就往纸上写。
结可惜没有基本功夫手极其不稳,第一笔就歪到了天边。
“哈哈哈,小弟,你这是写春联还是画符啊?”洛星月笑着拍了拍洛星河的肩膀。
洛星河涨红了脸,把笔一扔:“不写了不写了,这毛笔太难控制了!”
顾倾颜见状,轻轻拿起洛星河扔掉的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柔声道:“我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