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小屋庭院内。
室内温馨的灯光像融化的黄油,泼洒在覆着厚厚雪花的庭院里。
布鲁克孤身一人,缩着脖子站在雪地里,鼻尖冻得通红。
夜空中正稀稀落落地飘着小雪。
望着对面那一排跃跃欲试的家伙,此刻,布鲁克只觉得一阵心寒。
他苦着一张脸,看向位于中间的顾安:
“约书亚,我真的错了!”
顾安目光清澈无辜,朝布鲁克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嗯,我知道,我原谅你了。”
布鲁克盯着顾安手中正在团的雪球不放:
“……”
你要不要先把雪球放下再说,可信度或许会高些?
-
布鲁克后退半步,雪地靴踩出 “嘎吱” 声。
顾安歪头看他,突然“啊”了一声:
“布鲁克,别担心,我已经给你放好了一缸热水。”
说完,还一脸自得地点点头。
布鲁克:“……”
与顾安站一排的其他人皆是忍俊不禁。
他们每个人手中无一例外都团着一个雪球,或大或小而已。
格洛丽亚犹豫片刻后,还是蹲下身,又抓起些雪往自己的雪球上团了团。
布鲁克:“……”
哀莫大于心死,大抵就是这种感觉了。
-
见状。
特纳团着手里的雪球,摇了摇头。
约书亚逗着是好玩,但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特别是在大家熟了后,他可不会再因为面子薄而“忍气吞声”。
布鲁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
这边,布鲁克试图再挣扎一下,却被哈里森毫不留情地打断:
“布鲁克,技不如人,别挣扎了。”
有人跟着起哄:
“就是,谁让你的积分最少呢?”
闻言,布鲁克眼睛都瞪大了。
没错,顾安他们玩的狼人杀采取的积分制。
根据玩家的存活时长、所属阵营的胜负来给定积分。
很不幸。
在顾安的精准狙击,某些人的“助纣为虐”、大部分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推波助澜中,
布鲁克成功垫底积分排行榜。
-
具体来说,布鲁克被狙击过程大致如下:
特纳:“女巫请睁眼。”
顾安睁眼。
“今晚死亡的玩家是3号,你要使用解药吗?”
顾安点头。
“你要使用毒药吗?”
顾安都不带一丝犹豫,直直指向闭着眼的布鲁克。
特纳“心疼”地看了眼狼人布鲁克。
“女巫请闭眼。”
天亮后,
特纳宣布:
“昨晚,5号玩家被毒杀。”
5号玩家布鲁克一脸的难以置信:
女巫这么准,开局就毒杀狼人?
-
又一轮。
“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
阿尔弗雷德睁开眼,与顾安对视一眼。
“狼人请选择击杀目标。”
“狼人请闭眼。”
……
“女巫请睁眼。”
哈里森睁开眼。
“今晚死亡的玩家是6号,你要使用解药吗?”
哈里森看向布鲁克:“……”
随即,朝特纳摇头。
特纳:“……”
“你要使用毒药吗?”
哈里森嘴角微勾,指向阿尔弗雷德。
特纳:“……”
行吧,“女巫请闭眼。”
……
天亮后,
特纳宣布:
“昨晚,6号玩家被狼杀。”
“昨晚,12号玩家被毒杀。”
布鲁克确定了:有人针对自己。
阿尔弗雷德眼睛微眯,下意识看向哈里森。
-
再一轮,
这次,布鲁克成功活过开局的天黑之夜。
“请1号玩家开始发言。”
玩家依次发言,顺序来到顾安:
“我认为7号玩家非常可疑,他太高兴了,我怀疑他是成功刀了人的狼人。”
7号玩家布鲁克:“……”
投票结束,特纳宣布:
“7号玩家被放逐,请发表遗言。”
布鲁克看着顾安幽幽道:
“我是预言家。”
被预言家查验过身份的平民顾安无辜眨眼。
-
总之,如此这般又那般。
游戏结束后积分结算环节,布鲁克成功当选“活靶子”。
————时间回到当下————
特纳轻咳两声:
“好的,准备好,我喊一、二、三。”
顾安两眼亮晶晶,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掂了掂手中的雪球。
布鲁克:“……”
-
特纳:“一、二……三!”
口令未落,顾安的雪球已率先出手。
随即,众人紧随其后。
“不是……你们!”
布鲁克瞪大眼睛,下一刻,视线就被漫天的雪球所占据。
随即就是眼前一黑。
“噗噗” 闷响中,雪粒灌进衣领,他猛地打了个激灵。
刚一张嘴,就呛入半口雪,忙不迭“呸呸!”吐着。
头发上、脸上,全身都挂满雪渣,模样狼狈又滑稽。
“哈哈哈——”众人笑声此起彼伏。
-
惩罚结束,布鲁克快速抹掉脸上积雪。
正当顾安笑得开怀时,
布鲁克迅速团起身上的残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向顾安。
“噗!”正中目标。
雪球糊在顾安脸上,又顺着下巴滑落。
顾安:“……”
众人:“……”
布鲁克:“嘿嘿。”
他攥着新的雪球后退两步。
顾安眼底突然腾起 “杀气”。
下一刻,漫天雪团再度纷飞。
惊呼声中,新一轮雪仗激烈展开!
————雪仗结束后分割线———
浴室里。
氤氲的水汽中,阿尔弗雷德半阖着眼泡在浴缸里。
木质香调在蒸腾的水雾里愈发浓郁。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浴缸边缘,阿尔弗雷德抬眼看向玻璃隔板后的淋浴区。
顾安的身影被水流冲刷得有些朦胧。
他闭着眼,仰着头,任由水流冲刷。
喉结轻轻滚动,天鹅颈般的弧度延伸至锁骨。
乌黑的长发被淋湿,紧贴背部。
水流顺着颀长流畅的曲线滑落。
-
阿尔弗雷德身形忽然一僵,喉结滚动着别开了脸。
水面下的某处悄然泛起涟漪。
他强迫自己数到第十声心跳。
随后,仰头靠向浴缸,闭目养神。
-
不一会儿。
持续不断的水声戛然而止,浴室内突然安静下来。
只听得一阵窸窣穿衣服的声音。
“阿尔?”
阿尔弗雷德睁开眼看向探头看过来的顾安,喉结不受控地滚动,沙哑着声音开口:
“约书亚,我再泡一会。”
顾安“哦”了一声,然后就往外走。
不一会,吹风机的嗡鸣从卧室传来。
阿尔弗雷德靠着浴缸,眼神下移,随即闭眼,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