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明了此地的情况后,莲花找了个借口没有带走那些孩子,然后离开了。因为她一个人还好,带着一群孩子实在是无能为力,本来打算见到义父义母或者瑶瑶姐姐再解救这些孩子,可没想到出了现在这样的变故。
她离开了村子后就辗转去继续寻找那个符师的去向,没想到转来转去发现了那个符师竟然是来见安擎宇的,莲花对朝廷的事情所知甚少,费了好大的周章才弄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
她不懂朝廷大事,但她痛恨那些残害像她和莲叶姐姐一样的孩子的人,更痛恨身为朝廷命官,不但不肃清这些龌龊腌臜的人和事情,还和他们勾连在一起的人。于是,她想下手刺杀安擎宇和那个符师,结果动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想简单了。
那个符师已经不太好对付,安擎宇更是身边侍卫层层叠叠,根本不是自己能对付了的,况且,她还头脑一热,决定救下斩星三人。
于是,莲花只好放弃刺杀安擎宇,只在那所宅子里布下了些机关,然后没敢再继续多加停留,就赶紧寻了个机会,救了斩星三人离开了。
躺在一张并不柔软的床上,莲花回想着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和搜集到的消息,心里对当初自己和姐姐陷入的这个罪恶的组织看的越来越清晰。
它像一张网,网中的一个个节点上捕获了一个个不幸的人,现在,她要把这张网彻底撕破。
但是如今靠她自己的力量显然不够了,她已经摸清了这张网上的绝大部分的节点,但是想要彻底解决,她只能去找瑶瑶姐姐。
莲花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意识开始涣散,从来都是睡觉还留着三分警惕的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莲花只觉得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猛然睁眼一看,面前是阿达里那张黑黑的小脸。
“姐姐,莲花姐姐,你终于醒了。”
阿达里慌乱中带着一丝惊喜的叫道,声音压的很低。
莲花迅速的环顾四周,发现凌稷和斩星也在,只是站在屋门口,没有敢擅自进来,一个个眼睛红红的,面色憔悴。
“这是怎么了,”
莲花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都有些嘶哑,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她连忙用手撑住前额,问道。
“出什么事了。”
“莲花姐姐,我们被困住了。”
阿达里焦急的说,
“这三间房的房门和窗户都被钉死了,我们出不去了。”
莲花心中一惊,强撑着站起来,走到窗户前,推了推,果然,窗户纹丝不动。
“怎么会这样,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会感觉头疼欲裂,身上酸软无力?”
“姐姐,咱们中毒了!”
阿达里语出惊人,
“这应该是岭南山林里的一种毒草燃烧产生的毒气,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给我们下在屋内的。”
原来这毒气蔓延的时候,身为土生土长的岭南土人的阿达里第一个从梦中惊醒。他自小接触这些岭南山林里的毒草毒瘴,身体有了免疫,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只是有些头晕,接着赶紧唤醒了凌稷和斩星,并且迅速想开窗换气,却发现门窗都被钉死,三人没敢发出太大的动静,用打湿了的布捂住口鼻,急忙来看莲花,发现她已经陷入了浅昏迷状态,无论怎么呼唤都无法清醒。
最后还是阿达里从腰间摸出一把尖尖的尖锥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乌黑发亮,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阿达里拿着那尖锥一般的东西,在莲花的手臂上用力一刺,莲花才“哎呦”一声清醒过来。
这时,屋里的毒气已经开始淡了,阿达里把自己捂在脸上的湿布拿下来,递给莲花,
“莲花姐姐,你先捂住口鼻。”
莲花看着递到眼前的湿布,有些嫌弃,
“你自己捂着吧,我不用。”
阿达里急了,他看出了莲花像是在嫌他脏,脸顿时涨得通红。可现在是嫌弃的时候嘛,门口被毒气熏得眼睛像兔公一样的凌稷很是不满,正要开口,却发现莲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荷包,从里面倒出一粒绿色的药丸,塞进了嘴里。想了想,又倒出一粒,递给阿达里,
“含在嘴里,不要咽下去了。”莲花简短的吩咐道。
“这是什么?”
阿达里捻着手中的绿色药丸,好奇的问道。
“清毒的,含着吧,这些毒气对你就没有影响了。”
阿达里“哦”了一声,刚想往嘴里放,又停下问道,
“姐姐,这药你是不是不多了?”
莲花“嗯”了一声,阿达里马上说“那我不吃了,这毒气对我影响不大,还是给斩星哥哥吃吧,他受了伤,体质弱。”
莲花瞄了门口那两人一眼,说了声“随你。”
就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门窗都被钉死,说明门外那些人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份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攻进来,杀了自己这几人,但快点恢复实力才是正经。
莲花努力的调息,不再看那三个人,没有看见三人将那一粒药丸,推来搡去的谦让,最终还是让伤势还未痊愈的斩星把药丸含在了嘴里。
其实凌稷挺憋屈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这几日却总被忽视,他可以把药丸让给斩星,可为什么无论是莲花还是阿达里,第一个想起来的人选都不是他这个皇子,当然斩星心中还是敬重他,以他为先的,知道把药丸送到他都手里,可那阿达里接着就急了,说什么斩星比自己更需要这药丸,自己和他都捂块湿布就行了……
这话,其实是没错,可就是让他不舒服。
至于那个莲花,除了压根没有想到自己之外,更是连一个眼风都没有给自己……
正在凌稷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见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连忙暗示几人安静,悄悄的走到房门那里去,透过门缝,往外看去。
然而这一眼,却让他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