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李天一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管他是谁。”罗兴沉声道，“赵有为这老狐狸做事向来藏着掖着，他去阳城肯定不只是找儿子那么简单。还有实验室给普通士兵注射药剂的事，之前不是说副作用还没解决吗？怎么突然就大规模用了？”
白砚摇摇头：“不清楚，我来的时候，第一批注射的士兵已经出发去南岸了，看他们的状态……好像没什么异常，但总觉得不太对劲。”
远处的尸群渐渐稀疏，最后一只丧尸倒在血泊中，三人暂时停下动作，靠在断墙上喘息。
“我想起来了！”李天一突然一拍大腿，像是解开了什么谜团，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罗兴和白砚立刻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的异能并不是觉醒得来的，你们应该猜到了吧？”李天一见两人默契地点头，便继续说道，“在丧尸化之前，我就注射过一支药剂。那时只说是实验品，又是我爷爷硬要求的，我没法子，只能被迫接受。后来就稀里糊涂有了‘再生’和金系这两种天赋异能。而那支药剂，正是老白和李建国一起研发的。”
罗兴和白砚脸上都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李天一的异能如此特殊，还能在重伤后快速恢复，原来是早期实验的成果。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早就听说了。”李天一自嘲地笑了笑。
“我也是刚知道，还是白砚告诉我的。”罗兴连忙解释，“我跟研究院闹成那样，整天不是杀丧尸就是躲清闲，哪有功夫打听别人的闲事。”
白砚皱起眉，沉思道：“这么看来，赵有为和老白都去阳城，会不会是为了重启当初的某项实验？毕竟李建国也是药剂的研发者之一。”
“要不去找个人问问？”罗兴提议道，“反正咱们已经清空了周边五六十里的缓冲区，暂时没什么危险，一个来回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见李天一和白砚都有些迟疑，罗兴干脆直接上手——一只手拽着白砚的胳膊，另一只手推着李天一的后背，半拉半劝地往回走：“不差这一会儿，又不走远。去问问实验室那些克隆人就行，他们不是跟赵有为达成协议了吗？肯定知道点内情。再说这边一直有克隆人投放支援，咱们离开片刻没问题的。”
白砚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无奈道：“你慢点，我没说不去。”
李天一被推得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瞪了罗兴一眼：“你小子能不能别这么粗鲁？行吧，去就去，正好我也想弄明白，我爷爷当年到底掺和了多少事。”
三人不再犹豫，整理了下武器，朝着克隆人据点的方向走去。沿途还能看到零星的光头克隆人在清理战场，他们动作机械，却异常高效，见了罗兴三人也只是漠然地扫一眼，继续埋头干活。
“看到没，这边有他们盯着，出不了乱子。”罗兴冲两人扬了扬下巴，脚步更快了些，“找到领头的克隆人，几句话就能问清楚。”
阳光透过废墟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只留下远处克隆人搬运尸骸的沉重脚步声，在空旷的废墟里隐隐回荡。
三人转过拐角，北岸阵地的景象映入眼帘：数十名机甲战士正以流水线般的效率处理战场残骸——有的弯腰拖拽丧尸尸骸，将其堆叠到大型运输舱（舱体侧面印着“生物焚烧处理”字样）；有的手持高压清洗枪，冲刷地面的血污与腐殖质，水柱冲击下，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地沟流入秦江；还有一组克隆人正围着武器架，将磨损的动能枪、合金刀分类拆解，替换上新的核心部件，动作精准得如同设定好的程序。
罗兴指着不远处的装备区：“看那边，他们在换武器。”
只见几个士兵将一批老式的脉冲步枪拆解，取出内部老化的能量核心，换上刻有“新型号β”的蓝色晶体，重组后的枪身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旁边的弹药箱上标注着“高爆穿甲弹”，与之前的普通弹头截然不同。
“看来不只是清理，他们在升级装备。”白砚走近观察，发现机甲的肩甲也换成了带有能量护盾发生器的款式（边缘泛着淡紫色光晕），“这些装备比我们之前见到的先进至少一个代次，显然是为了应对更高级别的威胁。”
李天一注意到运输舱旁的显示屏：“处理效率很快，已经清空了东侧三个街区的尸骸，焚烧程序正在预热。”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显示“已处理：173具，剩余：42具”，进度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突然，一阵机械运转声响起，两台巨型机械臂从空中落下，抓起堆积如山的尸骸（足有十几具叠在一起），稳稳放入运输舱。舱门关闭的瞬间，内部亮起橙红色光芒——焚烧程序启动了。
“这种处理速度，像是在为后续行动腾地方。”罗兴摸着下巴，“他们在准备什么？”
白砚指向装备区的士兵：“你看他们的动作，更换装备时全程无交流，每个步骤误差不超过0.5秒，显然是接到了明确指令。结合这些高爆弹药和护盾装备……恐怕不只是防御。”
李天一皱眉看向远处的通讯塔（有人正攀爬检修）：“他们在抢修信号塔，可能要扩大通讯范围。有大量克隆人投入，按常理该收缩防御，他们反而在升级武器、清理战场、修复通讯……”
三人对视一眼，罗兴耸耸肩：“看来军部的科研能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强不少，更新换代的速度那么快。”
“那肯定的，军部也有不少精神系异能者，虽然战力不行，但脑子可不是我们能比的。”白砚说道。
“别愣着了，早问完早回来！”李天一催促道。
“这个变态！”罗兴白砚异口同声的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