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狠啊。
我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着已经被砸碎的断指。
这女人真狠啊。
让我死没问题，让我自己割断手指肯定不行。
她不停的磕头说道：
“求简掌柜救救我们！那些孩子…那些孩子快变成怪物了！我这次来找您就抱了必死的决心，希望您有办法救回孩子们。”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设备，紧接着小设备投影在墙上的画面让所有人僵在原地，二十二个透明培养舱里，少年少女们浑身长满鳞片，有个男孩的额头甚至凸出两只稚嫩的龙角。
他们疯狂抓挠舱壁，鲜血在营养液里晕开成诡异的金红色。
“上周开始集体变异，所长说…”
泛嘉的银饰随着颤抖哗啦作响，她满脸是泪的说道：
“说再找不到血脉引导者，就把他们做成生物武器，卖给…卖给…”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录像带里的画面仍在继续播放，那些少年少女痛苦扭曲的面容在营养液中显得格外狰狞。
其中一个女孩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瞳孔已经变成竖线状，正疯狂撞击着培养舱的玻璃。
“这是…龙化？”
蟒巳耀盯着投影画面，声音发颤：
“他们竟然在人为制造…这是天地不容的。”
泛嘉的银饰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叮当作响：
“最开始只是普通的基因强化实验，后来所长从古墓里挖出一块龙晶…就变成了这样。实际上已经不是二十二个了，但是其他的孩子已经爆体而亡。”
她说着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暗红色的晶体碎片。
“这是…这是我偷出来的。”
那些碎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我的手腕突然传来一阵灼热，小龙灵的金纹变得滚烫。
“当家的别碰！”
白灵霄一把打落我伸向晶体的手：
“这是堕龙的逆鳞，沾了太多怨气。你别碰，能找到堕龙的鳞片，也是厉害…”
蟒巳耀的虚影在晶体上方盘旋，金瞳中闪过一丝厌恶：
“难怪那些孩子会变异，用这种东西做实验…这种因果可是很重的，那个研究所的人，真是不怕死。”
我看向泛嘉，开口问道：
“所以你们所长派你来，是想让我用血脉之力救这些孩子？但是我怎么救它们？用我的血？”
我摩挲着手腕上发烫的金纹，小龙灵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化作虚影缠上我的指尖。
泛嘉咬着嘴唇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止是这样...所长说，如果能请到您亲自去研究所，他有办法让您的血脉之力提升十倍，这样也能提升您的能力，您也明白，您这样的不可能一次性的利用…所以您就有机会…救他们…”
“具体的东西你得到那里以后再谈，不过他们已经有了很多种救治的办法，到时候就是商量一下，能用什么办法来救治…您看…”
话音未落，九尾突然甩出尾巴将泛嘉捆得结结实实：
“丫头别信她！这分明是要拿你当实验品！现在的话是这么说，你要是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说不定去了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等等。”
我按住九尾躁动的尾巴，看向泛嘉手臂上那些发黑的针眼：
“你说你也被抽血做实验？你是自愿的？为什么？”
“是的。我是自愿的。”
泛嘉苦笑着卷起另一只袖子，露出手臂上扭曲的青色纹路：
“我们苗疆世代守护的圣泉被污染了，所长答应只要我配合实验，就帮我们净化圣泉。最开始我就是因为这个，可是后来…可是后来我看那些孩子，我真是不忍心。”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连小龙灵都停止了游动。
我盯着投影里那些痛苦挣扎的身影，最小的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
“当家的…”
九尾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眼里满是担忧：
“这…太危险了。咱们不行别去了。”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其实对这些孩子的同情程度也不是很高，只是…
研究所既然能研制出压制仙家的武器，必然对我们了如指掌。
就凭这点，
我必须得去。
如果真是到了不能挽回的时候，大不了我就躲回炼狱。
但那时候…火炎他们很可能就要遭殃。
还有那些孩子…
叹口气，想要消灭他们，就得了解，他们手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第一研究所和第七研究所不一样。
“我去。”
我起身时，小龙灵突然窜到我肩头，焦急地咬住我的耳垂。我轻轻摸了摸它冰凉的鳞片：
“放心，不会让人把你夺走的。我能保护好你。”
泛嘉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愣了片刻才慌忙去捡地上的青铜令牌。
就在她弯腰的瞬间，颈间的绿蛇突然暴起，朝我面门扑来！
“小心！”
白泽的银针后发先至，将绿蛇钉在地上。那蛇痛苦地扭动着，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果然有诈。”
九尾的尾巴骤然收紧，勒得泛嘉脸色发青。
蟒巳耀蹲下身，用指尖挑起还在挣扎的绿蛇，用力一扯就把绿蛇的身体扯断了。
我看了看里面的迷你摄像头，和一些控制器，冷笑道：
“你们所长倒是谨慎，除了你的手指以外，还有这条蛇…两手准备啊这是。”
泛嘉的瞳孔猛地收缩，有些紧张的看向我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你…”
我看向她笑了笑，这姑娘也是个傻的，刚刚她说的话，其实我挺相信的，但是即便是那么相信，我也记得住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
“苗疆秘术我是不懂。”
我任由小龙灵一口吞掉绿蛇，看着泛嘉瞬间惨白的脸色：
“但你这点把戏，还不够看。”
蟒巳耀的虚影突然暴涨，金瞳冷冷盯着泛嘉：
“丫头，要杀要放？”
“放了。杀她没用。”
我从她腰间抽出那根断裂的水晶棒，在掌心转了一圈：
“不过得按我的规矩来，告诉你们所长，我一会儿就去登门拜访。这东西就当成见面礼吧。滚蛋。”
泛嘉被松开后剧烈咳嗽着，惊疑不定地望着我，似乎两个监视的东西都没了以后，她也松口气道：
“你…你不怕陷阱？你不怕…你不怕…”
“怕啊。”
我笑着把玩她拿来的青铜令牌，突然感应到了饕餮的力量，轻轻一捏，就把青铜令牌捏碎了：
“所以我会带着足够的礼物去。”
碎片落地的瞬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
炼狱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饕餮的低吼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
“什么东西要害你！杀了！都杀了！都得死！”